換作十幾年前,劉闢不至於這麼丟人,畢竟也是家境不錯的小地主,養幾個漂亮人不問題。自從信了太平道,跟了大賢良師,便有些不敷出。中平元年之後,他沒做開國大將,卻了流寇,這生活水準一落千丈,如今連吃飯都了問題,就不指了,只能從黃巾軍的家屬裡選。
黃巾軍以失地流民爲主,拖家帶口,不缺人,偶爾也能找到漂亮的年輕子,但畢竟出農家,不管是相貌還是氣質,都不能和豪強的家眷相提並論。即使是劉闢最有實力的時候和蒯越也差一個檔次。
此刻看到蒯家的眷,劉闢掩飾不住貪婪之,多有些尷尬。
“將軍,喜歡嗎?”
“嘿嘿,嘿嘿。”
“蒯越的家屬明天就要押到陣前,能不能活著回來真說不定。將軍如果喜歡,留下們,也算是救了們一命。”
一聽說是蒯越的家屬,劉闢更不敢再放肆了。他再蠢,也知道這是孫策給他下套。他要是睡了蒯家的眷,萬一孫策輸了,蒯越捲土重來,不得要他的命?
“這個……不合適,不適合。”劉闢用力的嚥下口水。“這樣的人應該留給由將軍用。”
“家父已經留了。”孫策微微一笑。“你怕蒯越報復你啊?”
“不,不是。”
“那倒也是,蒯越如果真的反敗爲勝,肯定不會饒過我們,不僅要奪回這些人,還要奪回那些土地。將軍,我給你的一千三百頃土地裡,有三百多頃是蒯家的,這可是蒯家全部的產業。”
劉闢倒吸一口冷氣,頓時覺得頭皮發麻。他盯著孫策,眼神驚恐。孫策的意思很清楚,你怕是沒用的,就算不用這些人,蒯越也不會饒了你,除非放棄那些土地,離開襄。可是這樣一來,黃巾將士願不願意跟他走,那就說不定了,誰也不能保證他們會不會爲了土地轉投孫策。
要想太平,只有一個辦法,幹掉蒯越,讓蒯家永遠不得翻。
“對了,還有一件事,你可能不太清楚。”孫策掃了一眼那些年輕子。“誰是蒯良的家人?”
兩個年輕子磨磨蹭蹭的走了出來,自報家門。一個是蒯良的妾,一個蒯良的兒。
“蒯良勾結袁紹,意圖對後將軍不利,已經被後將軍死了。”
蒯良的兒一聽,一,坐在了地上,捂著臉,放聲大哭。蒯良的妾卻只是低下了頭,沉默不語。劉闢見了,咬了咬牙,一指蒯良的妾。“這人,我要了。”
孫策點點頭,看了一眼那人。那人悽然一笑,款款走到劉闢邊,乖巧地坐下,強歡笑。孫策笑笑,也有些不太自然。爲了斷絕劉闢的猶豫之心,把他到自己的陣營裡來,他不得不用這樣的手段。但是說實話,看到這些無辜的人被當籌碼,他心裡也不是滋味。
可是,他又能如何?
劉闢知道這些人不能退回去,索發了狠,將們分給了手下的將領。這些將領或是出自寒門小地主,或是農夫出,對這些出富貴的子本來就有一種仇視心理,黃巾軍勢盛的時候,他們沒搶,此刻分到賞賜,自然不會拒絕,紛紛向劉闢致謝。
“不要謝我,該謝孫校尉。”劉闢說道:“包括那些土地,都是孫校尉爲我們籌措的,你們不能忘了孫校尉的恩德。明日隨我上陣,宰了蒯越,奪了襄。”
將領們又紛紛向孫策致謝。孫策卻不像劉闢一樣躲避,坦然的了。“諸位壯士,無須多謝。你們跟著劉將軍努力作戰,將來天下太平,你們封妻廕子,又豈止是幾個被俘虜的人可比?”
黃巾軍這幾年境窘迫,一直在爲生存爲努力,現在不僅有了土地,有了人,還有了希,心愉快,一個個圍著孫策有說有笑,激不盡。劉闢看在眼裡,暗自苦笑。孫策手段高明,他如果三心二意,這些部下以後還願不願跟著他都難說。
想想真鬱悶,撐了這麼久,連孫堅都沒能把他們怎麼樣,最後被一個十幾歲的年輕人擺平了。劉闢一邊哀嘆世事無常,一邊向孫策表示,明天一定親自率領黃巾銳出戰,以報效將軍父子的大恩大德。
——
搞定了劉闢,孫策回到自己的大帳時已經是半夜,黃月英趴在案幾上睡著了,歪著臉,一口水從小裡了出來,流到書簡上。孫策笑了一聲,下大氅,將裹了起來,抱到隔壁的黃承彥帳中。黃承彥正在寫寫畫畫,連忙起接過,將黃月英放在行軍榻上,蓋好被子。
“劉闢怎麼說?”
“他答應出戰,不過不能指太多。”孫策輕聲說道:“黃巾軍爲了求生掙扎得太久,士氣嚴重損,信心不足,突然要打仗,不太現實。”
“校尉有這樣的心理準備,那是再好不過。”黃承彥轉拿起案上的那副帛書。“將軍,我憑記憶畫了一個襄城防草圖,標註出了弩機的可能位置,你仔細記住,小心冷箭。”
孫策激不已,連忙拿過,湊在燈前細看。軍之中最可怕的不是手持刀劍的對手,而是弩手。在這個時代,弩就是狙擊槍,弩手就是狙擊手,特別是那些程超遠的強弩,很可能你還沒看到他,就被他一箭要了命。
“多謝先生。”
“等等。”黃承彥轉從榻上出一件小包裹。“將軍,這是一件錦甲,你明天穿著,預防萬一。”
“錦甲?”孫策很意外。他知道後世有用綢織的甲,據說能夠纏住箭頭,不讓箭頭深。漢代難道已經有這樣的東西?他抖開一看,這件錦甲並不大,像一個馬夾,沒有領子,沒有袖子,防護的重心是軀幹。不算很厚實,卻比一般的織般厚很多,一看,至有二十層,有些份量。他了,發現裡面還夾著東西,湊到燈前一看,這才發現裡面夾了好幾層金,在燈下閃著。
“金質,易延展,能夠化解箭矢之力,而且不會生鏽。”
“先生好巧的心思。”孫策激不盡。雖然他覺得用金不如用鋼,可現在的治鐵技還拉不了鋼,金應該是最適用的。“謝謝先生。”
“不用謝我。”黃承彥看了一眼行軍榻上睡得正香的黃月英,眼神溫。“是小和小姨一起製的,你一件,孫國儀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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