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量了他的攤位幾眼,又低頭瞧了瞧自己下的小黑圈,心裡不免有些苦起來,因爲我的攤位也太小家子氣兒了些,遠比不上人家的正規呀。
我又低頭看一眼自己的穿著,由於逃跑時在山林中穿梭,被樹枝刮的破爛不堪的服,沾滿泥土的藍布鞋,外加上好幾天沒洗的臉,怎麼看,都是一副破落戶模樣。
毫不客氣的說,我往地上畫個小黑圈,寫上幾個大字,本不像給別人看相算命的,不知道的人從這裡路過,還以爲我是蹲在天橋上要飯的小乞丐呢。
我了衫整潔的胖老頭,心裡不暗自嘆起來,看來這年頭不管是幹啥,都得“專業”呀,起碼得跟對面的胖老頭一樣,穿的人五人六,在弄個桌椅小幡什麼的擺在那,好歹看得過去,也像一回事啊。
這時,我對面的胖老頭也將攤位收拾好,隨即一p坐在小椅子上,便開始賊眉鼠眼的向四周不停張,時不時的目出警惕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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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這般做賊心虛的模樣,我就知道他與我一樣也在頂風作案呢,估計是怕被紅兵現宣傳迷信,抓去遊街批鬥。
胖老頭四偵查了一會兒過後,眼見沒有什麼危險,終於收回目向我這裡看了過來。
“本人餘大富,承蒙道上朋友賞臉都我一聲餘半仙,不知小友你如何稱呼呀?”胖老頭笑的開口向我問道。
“李雙喜。”我面無表,不鹹不淡的迴應了一句。
我哪會給他好臉看呀,因爲天橋這麼大地方他不去別擺攤,偏偏來到我對面坐下,這不明擺著要跟我搶客源,砸我的飯碗嗎?
“原來是雙喜小友,真是幸會幸會。”餘半仙對於我的冷漠態度也不在意,反而滿臉熱的說道。
我輕哼一聲,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對待跟我搶生意的人,我沒有必要與他繼續談下去。
餘半仙見我不吭聲了,便自討了個沒趣,訕訕一笑後也不打算繼續與我攀談了。
就這樣,我和餘半仙時時刻刻的防備紅衛兵,提心吊膽的在天橋擺了一上午的地攤,可惜的是,也沒見一個顧客找上門看事兒。
眼看時間就快到了晌午,正當我心灰意冷準備收攤的時候,一箇中年男子終於向我們這裡走了過來。
男子一西裝革領,手腕金錶,面相富態,頭梳的黝黑亮,看上去就是個有錢之人,不過,他一臉沉重,眉頭皺,顯然是遇到了什麼不如意的事。
見終於有客戶上門,我和餘半仙同時眼睛一亮,等我二人的目接在一起,就不免出了火花了。
畢竟,客戶只有一個,而擺攤的卻是我們兩個,誰有能力賺到這筆錢就全靠自己的本事了。
中年男子走到我和餘半仙攤前的中間停下腳步,朝我地上畫的黑圈瞧了瞧,又打量了我兩眼,滿臉詫異的說了一句:“這麼小的孩子不好好上學讀書就出來學人家算命?你家大人也不管管,真是的。”
說完,中年男子瞅都不瞅我一眼,便毫不猶豫的擡腳向餘半仙的攤位走了過去。
見這一幕,我頓時滿臉的沮喪之,看來此人是覺得我年齡太小,手上沒什麼本事吧。
也是,往往擺攤算命的都是一些歲數大的人,像我這樣的小屁孩在地上畫個圈圈跟過家家似的,恐怕任誰也不會把我放在心上。
也罷,這種事兒咱也強求不得,人家嫌你年齡小不找你也沒有辦法,你總不能強拉拽吧。
當下我也沒有立刻收攤離開天橋,索抱著膀子瞧起了熱鬧,打算看看中年男子到想要底算什麼。
餘半仙眼見中年男子走到自己的攤前站下,當即面不可察覺的微微一喜,他豈會放過上門的好生意,連忙正襟危坐一番,臉上出自認爲高深莫測的笑意。
“大師,我想請你幫我看……”
“你不必說了,且容老朽給你掐指算上一算。”還未等中年男子說完,餘半仙便揮手打斷了他的話,裝模作樣的在那掐指一算,隨即搖頭晃腦的開口道:“這位施主,老朽觀你天庭飽滿,地閣方圓,想必定是大富大貴之人,不過可惜呀,你最近遇到了一件極爲煩心的事兒,導致你鬱鬱寡歡……”
說到這裡,餘半仙輕咳一聲不再繼續說下去了,臉上的笑容也變得愈神起來,眼睛同時仔細的觀察著中年男子的一舉一。
我一聽餘半仙說的話,又見他一副言又止的樣子,便知道他是個坑蒙拐騙之輩不假了。
像他這種人很多,全部都是一些對周易八卦略懂一點皮,本沒有經師傅傳授和系統的學習過,之所以能給客戶看事,完全是依靠觀察人的心理,面部表變化等等。
就拿眼前的這個中年男子來說吧,平常小老百姓哪能穿西裝,帶金錶呀?傻子都能看出來他是個有錢人,虧得餘半仙還在那天庭飽滿,地閣方圓,大富大貴呢,純粹是在那信口胡謅的糊弄人呢。
再者,中年男子自始至終都是滿面愁容,眉頭皺之態,任誰都能看出來他有煩心事,就算換句話來說,誰要是心裡沒事,吃飽了撐的來你餘半仙算命看相干嘛?
我到看出來餘半仙是個大騙子,可中年男子他看不出來呀,所謂當局者迷便是如此,他一見餘半仙說中了自己的心事,頓時臉上出欽佩之,還以爲自己遇到了世外高人呢。
“大師真是神人啊,你說的沒錯,我的確遇到煩心事了。”中年男子嘆了口氣道:“唉,大師你有所不知呀,我剛買的一套房子住進去沒幾天就出怪事了,這房子不安寧啊,總響呀,這幾天都快愁死我了,大師,求求你了,你快幫我想想辦法破綻一下吧。”
說完,中年男子目哀求的向餘半仙。
“你既然能找到我就代表咱們二人有緣,這事兒我肯定會出手。”餘半仙又裝模作樣的掐算一番,說道:“這位施主,房子不安寧多爲風水導致,不過,你可否說說你家裡現在的況,怎麼個不寧之法,老朽也好對癥下藥纔是。”
中年男子聞言忙不迭的點了點頭,隨後將自己的況一五一十的向餘半仙徐徐道來。
原來他名方萬林,今年四十歲,離異,帶有一,在連海市爬滾打幾年也算是幹出一番不小的事業,賺了不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