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大夥嘰嘰喳喳的如同一羣烏,都對此事表示不解,滿腦子疑問,我便對衆人侃侃而談起來。
我微微一笑道,要說這大公,我先給你們大夥講講它們的老祖宗,當然,也是一隻大公,不過,它的來頭可就有點大了。
話說這天上有二十八星宿,其中有一星宿“昴日星”,它長住於明宮,其本相就是一隻六七尺高,威武雄壯,紅冠金的大公。
這金大公修道有以後,在天宮就任神職“司晨啼曉”,說白了就是給天宮報時辰的,不過別看它位小,可本事卻大的很。
這金大公一生所學,就在於自的一張,其鳴聲一響,可鎮天下妖魔,一張鐵探出,可啄世間邪祟。
給大夥解釋完這些,我指著棺材頂上,被紅繩拴住的大公,笑呤道:“就說這隻大公,別看它不起眼,但好歹也是昂日星的徒子徒孫,雖說沒有它祖宗厲害,本事差了十萬八千里,但它這一一啄,那白僵也不敢造次的。”
“我明白了!”鐵柱聽我講完拍了一下腦門,一臉恍然大悟的說道:“雙喜,原來剛纔你之所以把玉米散在棺材蓋上,目的就是爲了讓大公啄棺材蓋兒呀。”
“沒錯!”我點點頭道:“這只是其一,還有其二。”
“我剛剛說過,那金大公在天宮就任神職“司晨啼曉”,負責報時,咱們這隻大公同樣也是如此,俗話說,天亮打鳴,它的聲只要被棺的白僵聽見,就會誤以爲天要亮了,這時就算借它幾個膽子也不敢跳出棺材。”
陳景華津津有味的聽我講完,當即對我豎起大拇指,一臉欽佩的說:“雙喜,你這招出的實在是妙呀,這白怪最是畏懼,大公一打鳴就給它造一種亮天的假象,它嚇得怕被燒灰,哪還敢出來啊,還不得乖乖的趴在棺材裡睡覺。”
“沒錯,我之所以讓鐵柱把大公給抱來,就是要給白僵造亮天的假象。”我哈哈笑道:“用通俗一點的話說,我這就是上墳燒報紙,純粹是糊弄鬼呢。”
“嘖嘖,誰又能想到十幾號人對付不了的白怪,竟然被一隻大公給鎮住了,大千世界,真是無奇不有。”二蛋了下,在一旁話一句道。
大夥兒在一旁抻著脖子,瞪大眼睛聽我們幾個你一言,我一語的說完,頓時一個個的都不目瞪口呆起來。
“厲害,我活了大半輩子,頭一次看見大公還能降妖伏魔。”
“可不是咋的,我原以爲大公隻能殺了吃呢,沒想竟然還有這種用。”衆人稍微一愣神過後,嗡的一聲,開始指著棺材上大公議論紛紛起來。
“這大公了不得呀,是一隻神,我家的那隻說什麼也不能吃,過年也不殺,留著,好好養活,整不準哪天遇到邪啥的還能護主呢。”一個村民搖頭晃腦,一臉滋滋的說道。
聽這位村民這麼一說,我當即搖了搖頭,這大公能鎮住白僵,但並不帶它表能制住其它邪,所謂一降一,對癥下藥,便是這個道理。
大公,並不是萬能的,當然,要是那昴日星下凡就是另外一說了。
我並沒有當面點破,如果村民心裡都抱有這種想法,因此而善待大公,從而生殺孽,我倒也樂見其。
“好了,大家也折騰一宿了,想必都已經很累了。”我輕聲道:“這裡有我跟大公看著就行,你們都去屋裡睡覺去吧。”
鬧騰了整整大半夜,衆人都是雙眼,哈欠不斷,何況大夥對於我和大公信心百倍,有這一人一看著棺材,他們心裡也放心,便紛紛返回屋裡睡回籠覺去了。
陳景華並沒有進屋,而是留了下來,他坐在我旁,捲了一旱菸點燃,深吸了一口,吧唧吧唧的了起來,煙火在夜晚一閃一閃的。
“村長,你也去睡吧,我一個人守著就行。”我見他沒走,反而挨著我坐下來,便勸了一句。
陳景華搖搖頭,微微嘆了口氣,說道:“我還不困,何況一宿都過來了,也不差剩下這三個鐘頭了,不親眼看到這白怪化灰,我心裡始終不踏實啊。”
我聞言暗暗點點頭,這就是當的難呀,表面看似風,實則背後也有心酸。
陳景華是社會最底層的一個小村,手裡不但油水不多,肩膀上還要擔負著整個大柳村的責任。
這白僵對於村子來說是一個極大的患,要是被它困,對於整個村子來說都是一場災難。
毫不客氣的說,一旦被它逃,咬了人,事鬧得沸沸揚揚,驚鎮裡,到了那時,估計陳景華的村生涯也算走到盡頭了。
這白僵一日不除,他的心裡又怎能安穩下來呢?
就這樣,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有他陪著我,我們二人坐在椅子上嘮著閒嗑,時不時的向棺材方向瞄上幾眼。
有那大公在棺材上把守,裡面的白僵不敢鬧騰,眼看還有一個時辰天就要亮了,我倆的神經也逐漸放鬆下來。
可是這一放鬆可不要,迷迷糊糊中,我們二人竟然都相繼打起了瞌睡,就此睡過去。
我們倆這一睡,可壞菜了!出大事嘍!
在睡夢中,我約聽見大公喔喔喚個不停,當我轉醒了眼睛,朦朦朧朧的向棺材那裡看去,藉著月,我豁然現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正站在那裡。
他背對著我,肩膀聳,當我瞪著眼睛仔細一看,原來他躡手躡腳的,正在那解開綁在公上的紅繩呢。
“誰!”我心裡一個激靈猛然清醒,衝著黑乎乎的人影大喝一聲。
原本睡的陳景華,聽我冷不丁的大喊一聲,屁就跟長了彈簧似得一坐而起,轉頭四目張,一臉茫然:“咋了?又詐了是咋的?”
可當他看清棺材旁的人影,頓時雙手的指節被他得咯咯作響,咬牙切齒的吼道:“孫二狗,你想幹什麼?你瘋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