恆河平原。
室羅伐國都舍衛城。
“看了這些邸園舍法堂佛殿才覺得這片如此沃麗的土地,爲何時至今日都還是一片混。如今平原沃土,居然在幾千年前就已經有了燦爛的文明,可到現在這裡卻反而如此頹廢,不得不說跟這佛有關。”王玄策坐在張琿的面前,看著一尊佛陀像,這尊像栩栩如生,最讓人驚歎的是這座有一丈多高的佛陀像,居然是用一顆巨大的紫檀樹所雕刻而。
“國家財富都用來建築佛寺舍,百姓都出家爲僧,這國家又怎麼可能強盛持久呢。”旁邊是剛接任參謀長的蔣師仁。
“據說在佛陀時代,廣大的恆河平原上有大約十六個大小不同的國家,維持著微妙的平衡。其中位於恆河中游北岸的喬薩羅國和恆河南岸的揭陀國隔著滔滔大水對峙著,而喬薩羅國都城舍衛城,正好位於三條重要商道的會合之,這裡的地理位置的優勢,令舍衛城在一千三百年前,就是繁榮的商業中心和貿易集散地,城商賈雲集、富豪輩出,經濟的發達也導致了宗教的興盛,百家爭鳴,各種教派在此非常活躍,婆羅門教更以此地爲重要聚地。”
佛陀時代,雖然天竺古國衆多,但當時有一段難得的和平歲月。和平帶來商貿繁華,經濟富裕,國王和貴族們都禮佛,爭相建築的佛寺、舍、花園等請佛陀來居住。
佛陀大興,舉國禮佛
據說在佛陀時代,那是扔是住世傳法的時代,曾經制訂僧團的生活規範,規定出家的比丘們一年之中只有三個月的雨季安居期,可以住在一個固定的地方,其它時間都必須到各地託鉢行腳。
於是,當時的國王貴族爭相爲佛陀們建築在雨季時定居的舍,花費無數。
但是到了如今,這裡的人卻都居住在破舊的房屋裡,城城外分佈著數百座的伽藍佛寺,卻都早已經倒塌毀壞,只有極數的正量部的小乘行者還在修煉。
這裡甚至還有波斯匿王爲如來所建的**堂址和佛陀姨母訶波提比丘尼的舍址。
張琿在攻滅迦毗羅衛國後,率軍繼續南下,在三月的恆河岸邊,與率部北上的信度總督王玄策順利會師。
這片曾經的繁華之地,如今貧困不堪頹敗不已。
現在他們所呆的地方,就是在王城南面五六裡的地方,這是歷史上著名的邸陀林給孤兒園,這是波斯匿王的大臣善施長者爲佛陀興建的舍,但是曾經金碧輝煌的舍,如今已經了一片頹垣敗瓦,只有一對阿育王建造的石柱依然立在東門兩旁。
邸陀林的廢墟中,半座磚殿還在,裡面一尊紫檀佛像,正是波斯匿王仿照喬賞彌國的檀木佛像所建。
“那些佛陀、諸羅漢聖者和比丘大衆都已經沒了。”
張琿目打量著這殘垣斷壁,眼不屑,他早在泥婆羅時就見過了舉國禮佛的樣子。
“我打算將所有的佛寺都改造儒家文廟,旁邊再建上武廟,另外也給城隍、土地公公等也立些廟。”
王玄策哈哈一笑。
他們這些信度諸侯,最早分封來的已經來了有十餘年了。最早的時候隨中原軍隊擊敗突厥人、波斯人還有信度土人,在這裡建立起諸侯領地,從中原招募百姓,授封騎士,建立一個個的莊園、城堡,使得這片土地慢慢的變了漢家天下。
他們當年來到這裡後,做的第一件事,也是摧毀那些佛寺,建立起一座座的文廟武廟。
現在在信度的諸侯領地上,基本上一座佛寺都看不到,一個比丘也見不著,甚至連其它的什麼波斯襖教、羅馬天主教、以及信度的印度教等一個個的教派寺院,在那裡都沒有蹤影。
過去的那些比丘、傳教士等,基本上都還在諸侯們的莊園裡種植作呢。
“這像用的紫檀相當不錯,現在有不中原商人專門來信度收這些。轉手賣給他們,運回中原,能賺很多。”王玄策笑著道,對那什麼佛像他並沒有半分敬畏之心。
二十多年的輿論宣揚,事實上現在中原人已經沒有多人還那麼信佛信道了。中原無數的寺院都拆除或另做他用,那些佛像也大都毀掉。銅像融銅,金泊金也被弄下來,一些名貴木材所做的雕像也被弄去做了傢俱等。
至於那些普通的泥胎木像,更是直接被劈碎了。
“那些凡夫俗子,愚夫愚婦們,一心只知道求神拜佛,若真的拜神求佛就管用,那這世上還需要醫生何用,還需要員做甚?還要自己努力鬥做什麼?國家的財富不用來投教育醫療,不用來投建設,只是一味的修佛像建佛寺,這國家永遠不會進步。”
看看中原,那些有抱負有見識的君王,都不會容許佛道的過於興盛。魏武周武的滅佛,唐代兩位皇帝李淵和李世民,也都是一樣的佛。
如今的大華,更不會允許百姓隨意剃度出家,更不許這些佛寺佔田免稅。
“佛陀在天竺興了幾千年,天竺也越來越弱,屢屢被異族侵統治,這早就說明,佛這東西於國並沒有多益,只會讓人弱。”
王玄策跟這張琿這位師弟倒是越聊越投機,對李義表和蔣師仁二人的印象也還不錯。
他以前跟張琿倒不陌生,只是那個時侯的張琿還小,他來信度之後更是長駐這邊,偶爾兩三年纔回一次京,與張琿也沒什麼深流。他對張琿的很多印象,還停留在報紙上的消息,以及一些來自京城流傳出來的傳言。
他在坦尼沙時,聽聞這位師弟在迦毗羅衛國開了殺戒,還十分擔心,急匆匆的領兵北上,但在這裡會面之後,才發現,自己原來對這位師弟的瞭解還是太了一些。
也許過去的那些傳言是真的,但現在的張琿是真的了。
迦毗羅衛國裡並沒有大開殺戒,他在那裡展開清洗,但也不是不分青紅皁白的殺人,相反,行事很有幾分太子在朝鮮扶桑等地的作派。
清洗的是上層的貴族以及佛寺僧們,而這些人卻正是統治層。不清除他們,很難真正的對攻佔的土地實行統治。
張琿統兵南下,一路滅泥婆羅、迦毗羅衛、室羅伐三國,手裡的兵也越打越多。一開始時,還只有一個獨立團,而到現在,張琿的麾下除了兩萬人的泥婆羅師,還有以他獨立團舊部組的一個獨立旅,另外還以迦毗羅衛國和室羅伐國降兵和青壯組的兩個協從師,另外吐蕃那支兵馬,如今也完全由張琿掌握著。
一人手裡握著十萬人馬。
這兵強馬壯的連王玄策都羨慕不已,他這個信度總督這次帶著信度諸侯聯軍北上,雖然不是全信度諸侯的兵馬,但也調了大半過來,可全加起來也才六萬軍隊。
他都在這裡經營多年了,而張琿不過短短半年多時間而已。
“制臺,王現在哪裡呢?”
王玄策下,“拉迦室利公主現在還在坦尼沙。”
這位戒日王的妹妹,雖然曾在曲城正式繼位戒日王之位,但實際上很快被藩王阿羅那順給篡位,要不是大華的大使帶著他逃離,都早落叛軍之手了。
雖說王主向大華臣服,主讓戒日國爲大華的藩屬國,不過大家心裡都知道事實如何。
王不過是想向大華借兵平,奪回王位,現在的臣服可能只是權宜之計,真要是奪回王位了,誰又知道會怎麼做。
就算真願意以後就做大華的藩屬,可大華又豈會真的錯失此次的好機會。
大華要的只是王的名義,好有理由手戒日國。
王在坦尼沙城建立了一個流亡朝廷,甚至有一支自己的衛隊,可這個朝廷甚至這支衛隊,其實完全被大華所控制著。
大華以王和這個朝廷的名義,召集戒日國忠於王的貴族們起兵勤王,但卻又並不讓王和這些人接。
王實際上現在是相當於被大華在坦尼沙城了。
王玄策看著年輕的張琿,突然心生一個主意,甚至越想越覺得很好。
“殿下,王年紀雖長殿下幾歲,但非常年輕漂亮,尤其是還沒有婚配過。”
張琿眼睛微瞇起來,看著王玄策若有所思。
“總制莫不是想要拉吧?”
泥婆羅總督李義表卻是高興的一拍掌,“我倒覺得這還真是一樁好事,若是能,那對咱們更有利了,也更有理由全面手戒日國的事務。”
泥婆羅總兵蔣師仁也向張琿道,“殿下若是真能娶了這戒日王,就可以當戒日王,到時咱們就是名正言順的手戒日國事務了。”
張琿道,“我可是早有妻室。”
王玄策又哪不知道張琿有妻子,他還知道這位師弟的妻子是朝中翰林院學士崔幹之,博陵崔氏的當代族長。
“殿下有了王妃,還可以娶個側妃啊。殿下,這事不如就由某來辦,某一會就向陛下上折,奏請此事。”王玄策哈哈一笑。
娶了戒日王,這對大華極爲有利,但一般人娶不合適,張琿倒是可以,因爲他是皇子,還是嫡皇子。
皇帝沒有什麼理由反對,而朝廷百更沒理由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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