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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噓,國王在冬眠》蒸包子的第四步是上蒸籠(。)

解說員其一:【單崇選手不知道出于什麼原因忘記帶頭盔,嗯,雪季剛剛開始,各位雪友出雪場務必佩戴頭盔,特別是跳公園的……雖然我們并不知道他為什麼還能忘記頭盔。】

解說員其二:【然后他還蹲下了。】

解說員其一:【是不是不舒服啊?】

解說員其二:【我們可以看到替他送頭盔的工作人員站在他的旁邊,可能是在催促他……沒有人能著腰居高臨下地與單崇選手說話,今天是個意外。】

解說員其一:【你確定那是工作人員嗎?】

工作人員可不興拽選手耳朵啊,誰敢試試,還是全國大直播……

眾所周知,單崇可是結了婚的,聽說還是個妻管嚴,這要是被他媳婦兒看見,他回去還不得都被打斷啊?

隔得那麼遠,大屏幕也看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所以沒人知道,這會兒到底兩人嘀嘀咕咕說什麼——

他們要收能聽見,就會發現這個對話屬實算不上太友好。

“所以怎麼著,比賽不比了啊!王鑫不得和我拼命!你快起來!我都告訴你比賽完再告訴你了,昨天也告訴你是個禮……你非要如臨大敵的樣子,怎麼著,我還能把離婚證當做禮送給你嗎?”

“啊,不是。”

“那你是什麼?”

“是……”蹲在地上的男人一只手支著下,想了想,面無表地認真道,“是撒。”

冷著一張俊臉說“撒”什麼的,一副“你不讓我撒我就拿刀砍你”的霸氣違和,二者綜合,那應該沒有人是不吃這套的。

衛枝眨了下眼,一下子臉就紅了,從脖子一路向上蔓延,最后紅到了耳朵抬起手,耳垂,冰涼的指尖讓整個人抖了個激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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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起來。”

從牙出這幾個字。

“起不來。”

男人聲音倒是四平八穩。

“你別告訴我你要玩什麼我親親才起來這種老掉牙的破把戲。”

“……”蹲在地上的男人想了想,屁了下,說,“這樣也行。”

“……”

行個狗頭。

衛枝就手拽他,單崇原本是真的想賴地上不起來啊,一琢磨又怕拽自己沒拽住摔倒了,所以還是委委屈屈順著力道起來了。

完了也不好好站著,腰一彎,湊到臉跟前。

衛枝看著那近在咫尺的臉,手替他把安全盔戴好,“咔啪”一聲安全扣就扣上了,他還彎著腰……

衛枝轉頭看了看大屏幕,就看見自己那張被像素模糊的臉茫然地與自己對視,沉默了三秒,說:“這公共場合。”

“怕什麼,”他垂眼,“沒結婚證嗎?”

一副要不彈,他也不彈的樣子。

于是猶豫了三秒,還是把心一橫,湊過去,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男人停頓了下,轉過頭深深看了一眼,然后抬手頭盔,這才轉頭,繼續往跳臺方向走。

……

衛枝一直目送單崇上了出發臺,這才一步三回頭慢吞吞往來時的口走,本來也沒覺得這事兒有什麼。

回去剛在沙發上坐下,看著屏幕里賽事實況,坐在旁邊,戴鐸突然問了句:“你是阿宅太太?那是什麼?”

衛枝差點把脖子都擰斷了,把頭擰向他。

戴鐸舉起手中的手機——

在短視頻平臺直播頻道,正在播放本場賽事直播。

觀看的人不多,但是此時此刻彈幕炸出來的全部都是因為某些原因特別來圍觀的人民群眾。

1:??????我眼睛出問題了?我好像在電視里看見了我家阿宅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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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哦豁,樓上也是阿宅

3:震驚,我以為只有我因為漫畫坑!

4:算、算我一個?

5:夭壽啊,次元壁破啦!真的是阿宅啊你媽的!之前電視里不是臉了嗎!

6:這人不在家里更新連載漫畫跑雪比賽現場采風啊?

7:瀉藥,圈人,利益相關,匿了。不是采風,是采男人——你們太太搞走了我們雪圈第一大佬,抖吧,人類。

彈幕短暫停了幾秒。

然后以更加瘋狂的速度開始刷屏。

1:啊啊啊啊啊啊臥槽!!!阿宅!!你有出息了!!

2:我還以為是我眼花——

3:???現在去寫本花相關的小說/漫畫,還來得及嗎?或者籃球?乒乓球?跳水?游泳?排球也行,哪里有空位,我

4:……………………………………漫畫家和單板雪公園第一大佬,嚶嚶嚶,這個搭配漫本漫!

5:阿宅yyds!

6:我就說這種大庭廣眾之下親親這麼離譜的事一般人干不出來,但凡一點心都不會有這種作。

彈幕到這還在如紅塵滾滾。

而衛枝已經看不下去了。

手一抬把手機推開。

拿起自己的手機,找到單崇的徒弟群@CK、背刺同志。

嘰:就你有手會打字!!!!?】

【CK、背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CK、背刺:沒事,你看你讀者現在對你老尊敬了!瑞思拜!】

嘰:爬!!!!】

……

比賽場地外。

單崇站在出發臺,正彎腰調整最后一次固定

按照他和王鑫說好的,第一把熱個,別那麼有氣勢整得別的參賽選手不開心,所以咯來個FScork2160°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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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都覺得這確實沒什麼難度,別的參賽選手努力一點應該也可以做出來。

單崇穿好固定就出發了。

眾目之中,只見那抹修長的影從跳臺,以教科書般的姿勢一躍而起,屈抓板——

在兩位現場解說的贊嘆聲中,他作如行云流水,輕松完了一個高質量、高觀賞度的FScork2160°,然后在整個拋線的最末尾,穩穩落地。

雪板“啪”地拍擊地面——

解說員其一:【一個高品質的正腳的軸轉2160°,對于單崇選手這個世界范圍,首次在比賽中做出軸轉2520°的選手來說,我們可以看到這個2160°對他來說并不是什麼難度作,不難想到這個結果——】

解說員其二:【落地!好的,落地也很穩!】

在兩位解說員瘋狂吹噓中,只見男人卡著前刃落地,原本確實是穩——

但是所有人激的目注視下,只見他落地之后,膝蓋像是失去了支撐力似的,原本站住了,毫無征兆地屈了……

他自己意識到不大對,還原地蹦打了個Ollie,拉了下板。

然后眼睜睜看著他往前撲。

等他結結實實地整個人拍地上,現場一片寂靜。

休息室里,衛枝“啊”了聲,又“呃”了聲,就看見王鑫撈袖子出門去了。

跟著站起來往外挪了幾步,隔得老遠就聽見王鑫扯著嗓門喊——

“我讓你第一跳低調,讓你第一跳直接低調得趴地上嗎!!!一個軸轉2160°!!!戴鐸都不會站穩了還往前撲!!!你是魔鬼嗎!!!想氣死我的魔鬼!!!!”

推開門,看見單崇手摘了頭盔,慢悠悠地“啊”了聲,說,不還有兩次機會麼?

王鑫手掐自己的人中。

單崇轉過頭,突然毫無征兆地說:“你知道不?”

王鑫:“知道什麼!我不知道!!!!”

單崇:“我媳婦兒懷孕了。”

衛枝:“……”

王鑫:“……”

王鑫:“哦,那這個我還是知道的。”

單崇拎著安全盔,想了想,腦袋轉過來,盯著他:“你怎麼知道?”

王鑫:“不僅我知道,你猜你爸你媽知道不?單善估計也知道了那,哎呀我去,那單善不會還告訴戴鐸了吧,那戴鐸也知道了。”

單崇:“……”

王鑫:“現在你氣瘋了嗎?”

單崇想了想,點點頭,說:“嗯。”

王鑫:“那我就高興了。”

單崇:“……”

……

第一跳結束第二跳還沒開始,單崇消失了。

第二跳前面幾個人快跳完了,王鑫又滿世界找他的好大兒。

“他是不是生你氣了!”王鑫問。

“他不會生我氣的,”衛枝想當peace地說,“他天生就沒長生我氣這個功能。”

王鑫想了想,那全世界最后一個知道自己喜當爹的孩子他爹,確實是在揚言自己氣瘋了后,回到休息室,二話不說先抱著他媳婦兒親了一口。

問他怎麼摔了,他也相當好脾氣地說,走了個神,沒站穩。

說,下一跳別走神了,多危險啊。

他說,好,抱歉。

……………………………………早期冰河世紀狼犬被人類馴服的全過程大概就長這樣。

“那他是生我氣嗎?”王鑫又問。

衛枝誠實地說:“有可能。”

中年教練又開始焦慮地原地走來走去打圈圈,微信使喚一切自己能使喚得的人去找單崇,衛枝看著滿休息室竄的教練,總覺得他發際線都后移了幾毫米。

然后等到單崇前面倒數第二個人剛跳完,他出現了——

不知道這麼短時間跑哪去的男人此時手里拎著一大包大白兔糖,先回來給衛枝抓了一把塞兜里。

然后沿途給每一個路過的、他看見的、愿意搭理他的人,發糖。

王鑫看著他,像是看一個神經病似的,驚呆了,都沒想著阻止他。

就看他一路從休息室發到跳臺上,出發臺的工作人員和參賽選手每人都得了冷酷無的單崇選手親手發放的幾顆大白兔糖。

眾人著白乎乎糖甜滋滋的糖一臉懵,就聽見男人不厭其煩地重復那一句,沒事,就是有好事。

然后等他跳完第二跳triplecork1800°,在王鑫的死亡注視中穩穩落地,幾乎所有人都以為,他說的好事是,他又要拿一個金牌。

直到這一天,比賽完,當人們涌男人的短視頻平臺祝賀他又拿到了一個第一名,發現許久沒怎麼更新視頻的他又更新了——

悉的東北老男人音。

【喜(三聲)福(二聲)兒懷孕了,我是最后一個知道的。】

然后是今天比賽第一跳撲地上的畫面。

【還嚇到。】

然后是一個微信群的對話截圖——

單崇:我媳婦兒懷孕你們知道?

家里人排著隊回答。

單善:嫂子告訴你啦?

單母:那正好,我在外面逛嬰兒床,你看哪個合適?

單父:你不是在比賽嗎,好好比賽。

【我嚇到的時候,我媽已經在買嬰兒床。】

三秒黑白畫面。

【好氣。】

三秒圖片,大白兔糖。

【但還是給所有現場參賽的選手和工作人員發了糖,因偽(三聲)我喜(三聲)福(二聲)兒說,男刃(三聲)就是當了爹,才學會忍,和長。】

三秒黑白畫面。

【我是個男人了,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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