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三天時間的清點盤算,遠征軍共從克里姆林宮中搜羅出金銀幣四萬多斤,珠寶玉琺瑯兩百多車,油畫等藝品六十多車,布匹、糧食、武彈藥等無算。
可惜了諸多宮殿的雕塑、浮雕、壁畫等,常鈺雖然自知算不得讀書人,但也知道哪些浮雕壁畫必定很有藝價值,奈何這玩意兒帶不走。
多棱宮中的沙皇寶座被拆了下來,伊凡大帝鐘樓的鐘也被拆了下來,據說劉鴻漸打算將這鐘整到工學院,作爲工學院裡的標誌鬧鐘來用。
接下來的幾日遠征軍一邊修整一邊狂歡,克里姆林宮的戰馬首不計其數足夠他們吃許久。
爲了歸程中不至於斷了吃食,火頭軍的任務十分繁重,加上前幾日抵達的補給隊五千多人,他們一面要給全軍六萬多將士做飯,一面還要準備歸程中的備用軍糧。
馬、牛羊需要加鹽烘烤乾,從克里姆林宮庫藏中搜羅出來的大米、小麥之類的需要重新裝袋。
相比於吃的,倒是沙皇寢宮窖藏了百年的伏特加更得士兵們青睞,在劉鴻漸的默許下,這些歐羅白酒被散發給了五萬多遠征軍將士以作西征以來的慶祝。
“大人,城的那幾十萬羅剎平民如何置?昨夜似乎又死了不,而我們本沒有更多的糧食分給他們。”常鈺皺著眉頭道。
遠征軍的糧食問題一直都很嚴峻,畢竟五六萬人每天人吃馬耗的是一筆鉅額的支出,而冬季的西伯利亞四皆荒蕪本沒有糧食可搶。
“將庫藏中的糧食先分與他們一些,哦還有那些死馬,好自己吃,剩下臟拉、馬頭、馬蹄啦也送給他們。”劉鴻漸略作考慮後揶揄道。
克里姆林宮一戰雙方戰死的馬匹足有兩萬多,當然大部分是羅剎國的,兩萬多匹戰馬按一匹戰馬一千兩百斤,一匹戰馬的就可以讓十個人吃一個月,事實上羅剎國的重型馬餵養的好重可達一千八百斤。
死馬太多,臟無法長時間保存短時間又吃不完,正好做點善事,素聞歐羅人不喜食臟,估計經歷過這場戰爭還會改變這羣羅剎人的飲食習慣,劉鴻漸心中樂道。
“可是大人,我們自己也不見得夠用,倘若分給那些平民的話,時間短還好說,您打算帶著這羣平民回大明嗎?”常有追問道。
這些天劉鴻漸一直沒有對部下如何置羅剎國的幾十萬平民,搞的軍營說什麼的都有。
喇爲首的蒙古兵認爲直接殺了事,林河爲首的步軍則認爲應該留在莫斯科周邊農墾,孔二則認爲應該帶回大明去挖礦。
大明地如今挖礦行業如火如荼,有工學院先進的探礦、冶煉技,大明地各類金屬礦雨後春筍般被髮掘。
只是挖礦是個辛苦活兒,而且危險係數極高,死亡率一直居高不下很是讓工部和戶部頭疼,爲了發展劉鴻漸所謂的工業,戶部不得不支付更高的薪水來僱傭礦工。
如果想省銀子倒是還有個好招,就是通過戰爭以俘虜來充當礦工,不僅不需要支付工錢,還不用擔心死後有礦工家屬鬧事索要賠償。
比如幾年前的野豬皮後代們,如今就在哈答山銀礦區服役,據說朝廷對俘虜礦工十分滿意,並希多多益善。
“呵呵,用不了多久,也就這幾天吧。”劉鴻漸隨口道。
他不可能對這麼多平民展開屠殺,以前是不得已而爲之,現在就沒有必要了。
同時他也不希將這羣人留在當地,那樣風險太大了,這種外來種族又沒有民族認同,以後反叛的機率極高,這與蒙古還不一樣,蒙古族千年來就一直與漢文化打道,劉鴻漸一點都不擔心。
全部帶回大明就更不可能了,帶五六萬人回大明已經讓劉鴻漸頭痛了,更別說再多帶幾十萬人,上萬裡的形,那簡直要老命了。
常鈺雖然不知劉鴻漸心裡打的什麼算盤,不過既然劉鴻漸已經下令,作爲下屬只有不折不扣的去執行。
反正到時候遠征軍沒了吃食肯定還是王爺頭痛,想明白了此事常鈺立即便去執行了。
相比於羅剎國的平民,劉鴻漸還有更頭痛的事兒,原因也很簡單,這次打下來的地盤兒實在是太大了,大到至是先前大明的疆域的二倍甚至更多。
以前劉鴻漸老覺得後世俄羅斯人佔領那麼大的疆域十分的霸道,並且爲近代強行割讓中國領土的事兒耿耿於懷。
事實上近代羅剎人可沒吃清帝國的土地,璦琿條約割了六十萬平方公里,北京條約又割了四十萬平方公里,塔城議定書割了四十四萬平方公里,烏里雅蘇臺界約和科布多界約割了十五萬,伊犁條約又割了七萬。
如果加上因羅剎國謀而獨立出去的外盟古,近代羅剎國共吃掉了三百六十五萬平方公里的土地。
三百六十五萬平方公里,幾乎等同於是個東瀛。
只是現在劉鴻漸趁著羅剎國人終於拿下了這龐大的疆域,卻又犯愁了。
怎麼治理呢?移民嗎?後世讓居民搬遷都那麼難,現在又談和容易?
這時候的百姓儒家思想浸潤頗深,比後世人更講究個故土難離、落葉歸,如果通過暴力讓漢人外遷,劉鴻漸也不同意,畢竟百姓們也擁有自由的權利,他奪下這般大的土地是爲了給大明百姓謀福利的,不是讓他們背井離鄉去罪的。
那麼讓盟古兄弟西遷呢?就更不靠譜了。
劉鴻漸十分擔心蒙古兄弟遷過去會變野,這一點上當年的蒙古帝國就有切之痛,除非盟古兄弟都有了強烈的民族認同。
但想讓大明那麼多的民族都認同漢文化有多難劉鴻漸都不敢想象,再加上如今信息傳遞如此之慢,短時間本無法實現。
後世的他總認爲中國人口太多了,多到全國人鬥一輩子只爲買上一套屬於自己的房子,可現在想想人多了好呀,如果大明有更多的人口,多到大明現有的土地養不活這麼多人,限於本能自然而然的就會有人自覺的外遷。
看來得搞搞計劃生育了,唉!任重道遠呀!
正月二十四,劉鴻漸等了多時的人終於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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