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著神魔空愡的疑問，顧判微微皺眉，“它的前確實是無盡虛空中的一艘逃亡戰艦。”

“大人可是知道，它爲何而逃亡？”

“因爲發生在無盡虛空深的大災變，自逃亡文明所在的界域爲起始，並且開始朝著附近蔓延，所以他們才傾盡全力建造了這支逃亡艦隊，駛到了無盡虛空的深。”

“大災變，大災變……”

神魔空愡喃喃自語片刻，忽然提高聲音問道，“大人可是知道，他們所遭遇到的，到底是怎樣的一種災變，讓他們不得不放棄文明起源的界域，一直流浪在無盡深空之中？”

顧判的表也漸漸沉凝下來，思索著慢慢說道，“我並沒有真正接到他們所遭遇的災變，不過據吾的夫人所言，那是一種不停朝著周圍擴張，將一個個界域吞噬籠罩的末法之劫。”

“末法之劫嗎？”

神魔空愡眼中亮起淡淡金，投注到那尊還未完全降臨此方天地的金屬生命上面，仔細知尋找著剛纔令牠心悸恐懼的源頭。

忽然間，牠再次噴出一口鮮，眼可見地萎靡下來，直接便坐在了地上。

“從某種意義上講，大人說的不錯，確實可以稱之爲末法之劫。”

神魔空愡抹去口鼻間溢出的大團跡，長長嘆了口氣道，“這種虛無寂滅的氣息，雖然只是留存了微不可查的一在它的上，但卻是吾有生以來所知到的最爲恐怖，也是最令吾恐懼的變化之一。”

“哦？我有些好奇，除了你剛剛知到的這一縷虛無寂滅氣息外，其他可以和它並列的變化又是什麼？”

“其他能和它相提並論的恐怖變化只有一個……”

神魔空愡第二次手抹去從脣角歡快流淌下來的金鮮，深吸口氣又重重呼出道，“那便是曾經混沌之海破滅前，其間所發生的一系列變化。”

顧判遞給牠一塊塊，順勢拍了拍牠的肩膀，“我對你說的很有興趣，不過在你繼續說下去之前，最好還是再次確定一下，那道剛剛被你知到的氣息是否真的能夠達到和混沌之海破滅相提並論的高度。”

“吾爲大道規則能量聚集而生之混沌神魔，又因爲鎮守玄黃主界而被神主陛下賜予諸多神魔源力刻畫之周天星斗陣圖，在某種意義上講已經算是和許多大道規則有了深層次的牽連，因此覺上絕對不會出錯。”

神魔空愡面如死灰，語氣蕭瑟，“這種令吾莫名便生出萬念俱灰、萬法俱滅的氣息，本不是某個界域的末法之劫所能達到的程度。”

“它起源於混沌之海破碎後形的無盡虛空、諸天界域，那麼很有可能便意味著以逃亡文明所在的區域爲起始，整個無盡虛空的世界都在無法避免地向下墜落。”

“無論是諸天界域，還是生存在諸天界域的生靈，都在經歷從超凡至普通，再從普通到寂滅的過程，如同吾所瞭解的住壞空，如今已經到了由壞至空的最後階段！”

“吾觀大人應該是以大暗爲起點，修習研究大，並且已經快要到了化生、轉自然的那道門檻，應該能夠明白吾所說的意思。”

“哦？你的眼倒是有些超出了我的預料，也讓我不得不更加相信你的知與推斷。”

顧判將一塊塊荒碎片遞到神魔空愡的手中，看著牠連嚼都不嚼便直接吞嚥下去，過了許久後纔再次開口問道，“你的意思是，黑暗虛空外的諸天界域，全部都在向下墜落？”

“是，吾便是這個意思，某一個或者某些個界域的墜落並沒有什麼，畢竟混沌之海崩碎，諸天界域形，各個界域的生長變化各不相同，有的欣欣向榮，有的逐漸沉寂，不過有死便有生，有衰便有盛，生死轉、盛衰變化纔是主流，整個無盡虛空在乾坤大道的限定下一直於較爲平衡的狀態……”

“但是，這一縷氣息，卻是讓吾嗅聞到了整個無盡虛空、諸天界域的衰敗，這隻能說明乾坤大道已經於崩潰的邊緣，就如同是當初混沌之海的破滅一樣，非神魔之力與荒之力所能阻攔。”

顧判若有所思，“你能知到的東西，那幾位神魔之主是否也能知得到？”

“別的吾不清楚，但只要大人這尊金屬造生命在黑暗虛空出現過，至太虛神主能夠知得到，不，應該還有最爲強大神的混沌神主，牠也一定可以知得到。”

“太虛神主，牠不久前與我見了一面，確實表現得有些急迫，現在看來不僅僅是因爲神魔之軀被業羅初聖一劍斬破的原因。”

顧判陷思索，“還有那位混沌神主，我倒是遇到過一位，總以一道虛幻影出現，從未見到過其真是什麼模樣，你說是不是牠？”

一連吃了很多塊混沌荒，神魔空愡蒼白的臉終於變得緩和了許，牠聞言慢慢點了點頭，“應該便是牠了，吾當初也只是在剛剛進到玄黃主界後不久見過混沌神主一面，被牠賜下了包含諸多混沌神魔本源氣息的那部周天星斗陣圖。”

“不過在那個時候，混沌神主陛下還只是介於虛實之間的，一種近似於半實半虛狀態，並沒有如同大人所說的完全變了虛幻的影。”

“恩！？”

“從半實半虛，變化到完全虛幻……”神魔空愡像是在對著顧判訴說，又彷彿是在自言自語，但是說到這裡卻毫無徵兆閉口不語。

下一刻，牠閉上了眼睛，陷到了長時間的回憶與思考之中。

顧判也沒有去打擾牠的意思，起注視著荒大軍向外不斷擴散的趨勢，從虛空中出了雙刃大斧，一點點挲著溫潤如玉的斧柄，然後忽然將其向著空中拋出，閃電般沒到了上方完全由混沌荒組的厚重雲層中。

咔嚓！

森寒的斧影寒連一片，猶如道道閃電橫空。

剎那間便有不知道多混沌荒被直接斬殺，甚至清空了一大片空域。

但接著便有更多的混沌荒從四面八方涌來，朝著斧影寒最盛毫不猶豫發起了自殺衝鋒，將自己的生命化作一點點的雙值加，融到至高無上的主人。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