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忽然間有些好奇。”

顧判舒展活了一下，手指指下方一直在繼續，並且還不知道會持續多久的慘烈戰場。

“黑山君在好奇什麼？”

“元君繼承了太月神的部分力量與記憶，也得到了曾經宇宙神主的傳承，那麼有沒有關於混沌之海最終一戰的印象？”

他思索著慢慢說道，“我觀察下方的這場戰鬥，不由得便想到了發生在混沌神魔與混沌荒之間的那場戰爭，你說是不是也如同現在這樣，無數荒對著一位混沌神魔發起決死衝鋒，然後漸漸演化數量與質量的最終對決？”

“吾並未繼承到什麼關於最終一戰的記憶，彷彿那場戰爭發生的各種事件就是一個忌，不僅太月神的記憶之中沒有涉及，就連宇宙神主也沒有留下關於最終一戰最關鍵細節的隻言片語，如今吾等所知道的，都只不過是非常籠統的些許大概而已。”

太元君說到此，略有些不解地轉頭看了一眼，“但是黑山君這個問題卻很有些失敗，當初吾等被封鎮在荒墳墓的時候，你也應該從那隻荒虛靈口中聽說過，荒族羣也是誕生過皇、王這種超級荒的，有著它們的存在，曾經縱橫混沌之海的荒大軍必定不會是隻重數量，不重質量的羣。”

“原來如此，倒是我有些倏忽了。”

顧判微笑起來道，“我們現在所出的這些傢伙，最多隻能算是一羣炮灰而已。”

“本來便是如此，我還以爲黑山君是覺得荒數量太多，想要藉助下面那位殘缺的神魔之軀進行一場清洗。”

“殘缺的神魔之軀？”

“黑山君，天地果實載的形，便是復現神魔之軀的過程啊……只不過的復現完度並不圓滿，所以纔會被吾稱之爲殘缺神魔之軀。”

“那麼，如果我讓圓滿呢？”

“缺了最爲重要的神魔意志，各種大道規則混雜一，只能達到一個混脆弱的平衡狀態，永遠也無法達到圓滿的層次，只能是將自融到天地果實之中，爲一枚純粹剔的道果。”

………………………………………………

映照整個山谷的金芒再次出現了一次忽明忽暗的。

已經記不得自己催了多次力量，殺掉了多敵人，又從敵人那裡吞噬吸收了多能量

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再堅持多長時間，從四面八方落下的敵人彷彿無窮無盡，永無休止。

原本不應該有思想的，在這一刻卻是悄然生出了些許茫然無措的緒。

轟！

在略微收沉寂之後，金芒再次猛然發。

穿了一片荒的防，在它們的上留下大大小小的傷口，然後又消融吸收大半，只剩下了星星點點的塊噗通噗通掉落下去。

在如鏡的山谷地面留下了些許黑痕跡。

它們是那樣的明顯，就像是在最純淨的黃寶石表面上出現了幾黑點。

而在山谷上方，一羣羣荒狀似瘋狂，依舊在不停向下猛衝，渾然不顧自己的命在靠近那片金芒之後，便已經開始了最後幾秒鐘的倒計時。

隨著時間的推移，山谷被荒骸留下的痕跡越來越多，尤其是在那道金影周圍，已經形了一座彷彿由火山灰組的小山。

但是，在經歷了短暫的茫然失措之後，忽然間變得更加淡漠冷靜，更加的祛除了僅存的人的特徵，進到了另外一個層次之中。

………………………………………………

“好像力還是沒有給夠，黑山君不打算親自出手嗎？”

“對果實載的力測試已經初步達到了目的，但是從另外一個角度去看，這其實也是對混沌荒的一次力測試，我如果親自出手的話，就失去了它應有的意義。”

顧判仔細觀察著下方的戰鬥，又等待了片刻後輕輕舒了口氣道，“果然，在質量上的絕對差距下，只憑數量並不能取得優勢，而且提升質量的話，在沒有達到那條界限的時候，也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黑山君的意思是，數量還不夠多，質量還不夠好？”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吧，接下來就再給增加一點力，讓這個實驗更加深地繼續下去。”

顧判表冰冷淡然，看著著原本鋪天蓋地的荒大軍以眼可見的速度減，被那片璀璨金芒吞噬吸收，朝著遠的某個方向招了招手。

一座大山般的龐然大慢慢自地平線外升起，似緩實疾朝著他們所在的方向飄飛過來。

不久後，太元君眼波流轉，頗有些驚訝地看著這頭巨型荒從高空落下，蓋在了那片金閃耀之地。

“黑山君讓吾再一次到了驚訝，沒想到在這一方天地之中，你竟然能培育出如此強大的荒個，如果給它以足夠的時間，再輔以足夠資源的話，甚至有可能會長爲僅次於皇與王的恐怖層次。”

“在對於荒一族的瞭解上面，我雖然沒有吃過豬，卻也見過豬跑，雖然沒有見識過混沌之海最強大荒到底是何種高度，卻也在荒墳墓中見過那些在時空風暴中殘留下來的荒，學以致用的話，只要失敗的次數夠多，就總會有機會湊巧走到正確的道路上面。”

這頭如山似嶽的龐然大終於還是在金芒的對抗中土崩瓦解，卻沒有像之前的荒一樣被完全吞噬吸收，而是碎裂無數殘塊，轟然墜落地面，將那座山谷填充了個嚴嚴實實。

下一刻，金芒再次發。

一道通黃金的影自山谷冉冉升起，踩在巨型荒的殘之上，仰頭朝著雲層之上看了過來。

太元君道，“發現了我們。”

“沒有關係，還顧不上我們。”

隨著顧判話音落下，天地陡然間劇烈震盪。

一頭比剛纔那頭荒還要大上不知道幾倍的恐怖軀，自天地盡頭緩緩擡起，朝著這裡靠近過來。

“這……它已經接近王的層次了吧。”

太元君終於微微變，低低嘆息著說出來這樣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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