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鷺城東有一座孤峰,喚作白鷺山,數十年前一位宗師高手在此落腳開宗立派,建立了青派。
經過數十年的發展,到現在已經是傳到了第三代弟子,派門人弟子上百,算是此地最大的江湖勢力。
青祖師年輕時,曾在白掌櫃家鄉生活了很長一段時間,習慣了那裡的食住行,也因此商隊所運送貨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就是供應青派的日常所用。
一直一個人呆著的顧判對此毫不知,不過按照他的子,只要商隊還是朝著大魏京城的方向前行,只要沒人來打攪清淨,對其他雜七雜八的事是一概都是漠不關心。
顧判經過這幾天的休養,總算是將傷勢控制在了一個可以忍的程度。
雖然離著完全恢復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但比起最開始時的幾乎沒有自保能力,已經是好了太多太多。
白鷺山山勢陡峭,車隊無法直接上山,便在白鷺山腳下的鎮子停下,進到一間佔地面積頗大的武館,夥計簡單休息片刻後又都聚集起來,等待著青派來人驗貨卸貨。
武館本就是青派在白鷺城附近置辦的產業之一,因此沒等多長時間,就有兩個佩劍的年輕男趕來,開始和白掌櫃進行賬面上的接。
爲首的年輕人被稱作魯師兄,是青派第三代弟子中的佼佼者。
在他邊的年輕子則是派中某位長老的兒,做藍瀅,這次恰好下山來玩,遇到商隊貨頓時便有了興趣,也吵著要一同來武館看個新鮮。
魯師兄對俏可人的藍師妹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意思,既然提了出來,這點兒要求又算得了什麼。
所以他當即就帶來到武館,還計劃好了若是貨裡有什麼喜歡的小件,就直接從清單裡把那一項劃去,作爲禮送給師妹。
派中大佬們那麼忙,本就不會一樣樣盤點這些貨,魯師兄對此算是輕車路,沒有任何的心理力。
兩人輕聲細語談著,一路來到練武場上,看到一排馬車就停在那裡,商隊的夥計們滿頭大汗在卸貨清點。
白掌櫃眼尖,一早便發現了青派來人,忙一路小跑著迎上來問好。
他和魯師兄已經識,但對藍師妹卻是第一次見面,一時間有些不準的路數。
不過瞅瞅魯師兄在面前表現出來的樣子,白掌櫃當即就有了計較,趁著藍瀅去看那些貨,悄無聲息從袖筒中出一隻裝飾的木盒。
下一刻,木盒又悄無聲息來到了魯師兄手中。
“魯俠,今次不知道還有藍俠一起前來,倉促之間沒有準備,只有這點薄禮奉上,還魯俠不要嫌棄。”
魯師兄將手袖中,挲著木盒上的花紋,臉上浮現出一微笑,“白掌櫃有心了。”
“希藍俠不要嫌棄就好。”
白掌櫃跟著笑了起來,正好藍瀅過來,便閉口不再說話,陪著兩人一輛輛馬車轉了過去。
忽然間,他看到那輛孤零零停在最後的大車,臉一下子就變了。
別的車旁都有幾個夥計在忙碌,唯有這一輛,不僅停的遠,而且沒有一個人過來卸貨。
“這位憨先生......不會還躺在上面琢磨那如來神掌吧?”
一念及此,白掌櫃頓時覺頭皮發麻,想要把青派的人拉走吧,卻一時間找不出什麼好的辦法。
而且兩人明顯對那輛大車有了興趣,他現在再說什麼,也已經晚了。
顧判沉浸在對於乾坤借法的思索中,連車隊停下卸貨都渾然不覺,依舊著眉心在那裡苦思冥想。
他那一下到的傷害實在是太大了。
不僅經脈遭到重創,就連神,都變得萎靡不振,而且還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夠休養恢復過來的樣子。
他一連躺在大車上調養了這麼多天,只是勉強讓自己損的經脈恢復了個七七八八,但離著真正痊癒還有一段不短的距離要走。
除了的傷勢,顧判更苦惱的還有另外一件事。
奇了怪了,爲什麼天地無極乾坤借法就不能和烈焰掌兼修?
老薑頭把不能兼容的兩種功法寫到一本書上,這不是明擺著在害人嗎?
是隻有石碑上的功法如此,還是此方世界所有的息功法全部如此?
那麼所謂的兼數種絕學的宗師高人豈不是都在吹牛?
手中掌握的信息太,他也無法做出準確的判斷,所以還是要找一些經過系統訓練的門派中人詢問一下,看看他們有沒有這個問題。
最好還能找幾本息功法參詳,不需要多高級的東西,大路貨應該就能夠滿足最初級的試驗要求。
他躺在大車上慢慢想著,渾然不覺有幾個人已經走到了近前。
顧判抓起水袋喝了幾口,再次緩緩運轉烈焰掌熱流,一不小心卻用力過猛,便坐直捂住口咳嗽起來。
魯師兄正在側頭與師妹說話,沒想到剛轉過頭來便看到一個黑影突然間就從車頂彈了起來,猝不及防之下心中頓時如火藥般炸開,咔嚓一聲便拔出了腰側長劍。
同時左手一抖,已經條件反般甩出了袖中暗藏的暗。
黑暗籠罩下的練武場,陡然間看到一個黑影子,而且是在火把亮照耀下顯得猙獰的影,藍師妹也被嚇了一跳,雙一差點兒直接坐到地上。
啪!
顧判忽然擡起手,住一粒直飛過來的金錢鏢,滿臉疑地朝著四周看去。
哦?
他本來還以爲是哪家熊孩子打彈弓,沒想到卻看到了兩個腰懸長劍的年輕男,以及滿頭汗水,不知道在張地解釋著什麼的白掌櫃。
“打劫嗎?不過看他們穿這樣,倒也不像是劫道剪徑的土匪。”
“這是什麼地方,難道商隊已經到目的地了,上次白掌櫃說他們要往一個門派送貨,青什麼派來的?”
顧判愣了一下,心中一就從大車上跳了下來。
噗通!
也許是很久都沒有怎麼彈的原因,再加上傷勢尚未痊癒,他雙腳接到地面的一瞬間,沒來由地就覺下半一陣痠麻,幾乎控制不住。
他忍了又忍纔沒有直接癱坐在地上,只是從鼻孔中溢出一個悶哼。
這一幕落在青派魯師兄與藍師妹眼中,頓時就掩飾不住笑了起來。
最開始還表現得有些生氣的魯師兄笑容滿面拍了拍白掌櫃的肩膀,“老白,你手底下這個夥計啊,怕不是個傻子,就這種貨還留著他在商行做什麼,吃乾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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