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羅漢寺,秦游讓馬和尚等人在廟外等候。
他獨自廟,尋了個小沙彌帶路,找到了正在禪房裡打坐修行的素全法師。
“阿彌陀佛,幾日不見,秦大人已經升任總旗了,實在是可喜可賀。”
素全法師看著秦游上的總旗制服,笑瞇瞇的合十行禮。
秦游抱拳回禮:“大師客氣了,我還要謝謝你贈送的菩提手串,它對我在煉意上面的修行非常有幫助。”
“秦大人與它有緣,自然能夠得到它的幫助。”素全法師在客套了幾句後,請秦游坐下,又親自泡了一碗茶遞給他,方纔問道:“秦大人在百忙中來尋貧僧,不知是爲了何事?”
秦游接過茶,道了一聲謝後,也不再客套,直奔主題:“我偶然聽見幾句類似經文的話,卻百思不解其意,所以想來請大師幫忙,看能否破解它的含義。”
“原來如此。”素全法師點了點頭,沒有著急詢問是什麼話,而是將手上的念珠扔出,讓其散落在禪房四周,形了一圈屏障,讓禪房外的人,無法聽見他們倆的談,然後才正詢問:“不知是什麼話?還請秦大人複述與我聽。”
秦游看到素全法師這番行徑,越發肯定他當初是做過臥底,否則不會如此謹慎小心。
清了清嗓子,秦游模仿著黑蓮教菩薩的腔調,把他聽到的那幾句話念誦了出來。
不出所料,素全法師果然知曉這幾句話的意思。
聽完後,他便笑著說:“難怪秦大人不解這幾句話的含義,這是黑蓮教的部語,只有正式的黑蓮教員才知曉其意。至於這幾句話,是黑蓮教的護真經,你念誦的並不完整,還差了幾句。”
素全法師說到這裡,略作停頓,等秦游集中了注意力後,才用黑蓮教的部語,將這個護真經的完整容講了一遍。
他講的很慢,甚至還重複唸了幾遍,似乎想讓秦游記住。
秦游有些詫異,但沒有多問,而是認真的聽,仔細的記。
幾遍下來後,還真將這段真經背下來了。
素全法師確定他背,才又說:“在黑蓮教部,這段經文還有聯絡之用,既可向同教之人表明份,又可用作迴應,表示自己已經知悉了某個況。”
秦游聽到這裡,眉頭頓時一挑。
那麼黑蓮教菩薩在死牢裡面唸誦這段真經,是想要尋找黑蓮教的同黨呢,還是已經與黑蓮教的妖人聯絡上,甚至被告知了某件事?
如果是後者,那他是怎麼聯絡上同黨的?
死牢那邊戒備森嚴,說蒼蠅飛不進去是誇張,但外人想要溜進去,也是無法辦到。
難道在雒城鎮妖司裡,有黑蓮教的鬼?
秦游面凝重,陷沉思。
素全法師見狀,也不再言語,免得打擾到他的思索。
鎮妖司裡有沒有黑蓮教的鬼,秦游無法確定,但他覺得,就算是有,也不奇怪。
無間道里的琛哥能往警局裡面派臥底,神盾局裡可以有一堆九頭蛇的人,這鎮妖司裡混進來幾個鬼,一點兒也不奇怪。
雖然有九天魔祖師像做‘政審’,但祖師像審覈的,更多是這個人上有沒有妖邪之氣,卻無法察到人的心。
畢竟人心這玩意兒,是最難分辨的。
如果真的是有鬼,只要他沒有修煉過黑蓮教的邪法,僅僅是臥底在鎮妖司裡,往外傳遞消息,即便有九天魔祖師像的‘政審’,也不能將他分辨出來。
現在的問題是,如果鎮妖司裡面真的有黑蓮教的鬼,那麼這個鬼會是誰?他知道多事,又通知了黑蓮教菩薩什麼事?
是打算劫獄?
還是企圖在押送黑蓮教菩薩去州府的路上設伏,殺劫囚?
不管是哪一種況,都必須要儘快制定出應對之策。
看看是規避這些事呢,還是……以之爲餌,釣出黑蓮教的妖人與鬼。
想明白了這些後,秦游不再逗留,起向素全法師告辭。
“多謝大師指點迷津,我還有事要忙,就不多叨擾了。”
素全法師雙手合十,微笑著說:“談不上叨擾,只要能夠幫到秦大人的忙就好。”
在送走了秦游後,素全法師回到禪房裡,手一揚,散落在四周的念珠便立刻回到了他的手腕上,他繼續數著念珠,打坐修行。
而另外一邊,秦游在出了羅漢寺後,帶著手下衆人,又急匆匆的趕回了鎮妖司。
這個時候,薛青山已經結束罰跪,從後院出來了,正在廳堂裡面理公務。
秦游去找到他的時候,他正在爲一個案子,訓斥鎮妖司裡的另外一個總旗。
看到薛青山此刻氣勢十足的模樣,秦游就忍不住腦補他被三姐罰跪時的可憐兮兮……
兩個形象的反差之大,可謂天壤之別。
秦游沒有進去打擾,而是待在外面,甚至還故意站遠了點,給同僚留足了面子。
直到那位總旗挨完訓走了,他才進廳堂,小聲彙報了關於黑蓮教菩薩的事。
他發現,薛青山在聽了此事後,只是略微有些驚訝,心裡面便有了些猜測,問道:“姐夫,看你這樣子,是早就知曉了此事?”
“差不多吧。”
既然秦游已經有了發現,薛青山也不再瞞他,講述道:
“在將李阿難帶回鎮妖司,關進死牢沒多久,我便察覺到了他在發暗號求援。
爲了看他到底是聯絡誰,我派了人在暗中監視,想要揪出鬼,可惜一直沒有收穫。
這個鬼,不僅藏的深,還頗有手段。李阿難被關押在死牢中,本來就戒備森嚴,又有我專門安排的人在暗中盯梢,他居然還能聯絡上,並且不暴自己,委實不簡單。”
秦游點頭認同,又問:“那我們接下來要怎麼做?需要採取些行,來揪出這個鬼嗎?”
“行早已經安排好了。”
薛青山回答說:“這次押送李阿難去州府,本就是一個餌,看能不能把蛇引出。我早已經向左千戶彙報了此事,到時候他會親自帶隊,暗中與我們同行,如果黑蓮教妖人真敢來劫囚,我們就可將其一網打盡,再順藤瓜揪出鬼!”
頓了頓,他又說:“也是因爲左千戶會親自帶隊參與這次的行,我纔會帶上你。要不然,就算是有左千戶的召見,我也不會讓你冒這個險。否則你三姐那兒,我就不了差。”
秦游在聽了薛青山的話後,長鬆了一口氣道:“原來姐夫早有安排,那我就放心了。能想出這種引蛇出的招兒,姐夫你也是老啊。”
薛青山聞言一愣,問道:“什麼是老?”沒等秦游回答,又皺眉,冷聲質問道:“這怕不是什麼好話吧?”
秦游趕忙道:“這當然是好話,是誇你的話。說你像老鷹一樣翱翔於天際,一旦發現目標,就會發準致命的一擊,比老鷹還要厲害。”
“信你纔怪!”薛青山冷笑,明顯不信他的話。
秦游乾笑了兩聲,拿出食盒放在桌上,用以轉移話題。
薛青山的注意力果然被功轉移。
他看著食盒,不由自主的嚥了口口水,問道:“你這是做出新的靈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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