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炫目且震耳的金炸,是崔有愧釋放的法。
他在樓下已經用遁,將暖香館裡的所有客人和姑娘,轉移到了遠的安全區域。
本來是打算回來增援秦游等人的,結果一踏進暖香館的院子,就聽見了古怪的琵琶曲,並從中到了一極蠱的力量。
崔有愧立刻判斷出,這是阮香香在彈奏白骨琵琶,釋放魅妖法。
他怕秦游等人抵擋不住,同時也覺得,這是一個展現他能力的好機會,便釋放出了這麼一個驅邪靜心。
說是驅邪靜心,可陣仗搞的比雷火誅妖還大……倒也符合崔師兄喜歡炫耀賣弄的格。
不管怎麼說,崔有愧的這個驅邪靜心,來的很及時。
立刻就讓許八安、辛陸等人,在眼、耳的疼痛與全徹骨的寒涼中,恢復了清醒。
其實幾個總旗本都是煉意境的修爲,對神類法有著一定的抗,剛纔會中招,是因爲阮香香從戰鬥一起,就開始佈局。
之前讓白骨琵琶彈奏的曲子,不止是用來鼓舞自己的士氣,同時還在秦游等人的心中,悄悄埋下了一顆蠱種子。
後來阮香香的神攻擊,雖然被秦游等人抗住,但還是在一定程度上,擾了他們的心神。
那一顆顆的魅種子,便窺見了機會,趁虛發。
再加上阮香香自的紅也有很強的迷力,所以才能功迷住許八安、辛陸等人的心神,就連秦游也中了招。
雖然這種魅狀態不會持續太久,但是足以讓阮香香使幾個人鬥上一場,則可以漁翁得利,趁機逃走。
可惜,阮香香的這一番計劃與佈置,被崔有愧給毀了。
也是沒有想到,居然會有道士跑到院裡面來狎,否則肯定會做出防備。
這一刻,恢復了清醒的許八安、辛陸等人,心中生出了陣陣後怕。
要不是崔有愧,他們就要與同僚兵刃相見,自相殘殺了。
許八安和辛陸等人急忙催氣和意力,做足了神防備,免得再次被迷住心神。
同時他們還發了更爲猛烈的進攻,想要洗刷剛纔的恥辱。
阮香香在計劃失敗後,則是怒極、恨極。
如果恨怒能夠殺人,崔師兄已經被乾的死去活來了。
憤怒的阮香香,一邊躲避、抵抗著衆人的進攻,一邊再度施展出了紅。
知道秦游等人已經有了準備,再想要讓他們中招,很不容易。
所以這一次,是全力施爲,想要藉著魅種子留下的最後一點效果,再次迷住衆人。
一縷縷鮮從的指尖涌出,順著絃線滾涌到了白骨琵琶上。
慘白的琵琶上面,立刻多出了幾抹妖異的紅。
這些紅匯聚了一道道符文,讓白骨琵琶彈奏出來的曲調,變的更加迷人的心神。
但同時,阮香香的卻是在急速變老。
不過在加強版紅的作用下,朱秀才、許八安等人眼中看到的阮香香,還是青春漂亮,嫵人,楚楚可憐的讓人憐憫。
雖然他們沒有像之前那樣,直接被迷住,但鬥志與殺意都到了影響,甚至還對阮香香生出了幾分同之心。
這讓阮香香有了逃走的機會。
可是還沒等進行下一步計劃,許八安與朱秀才等人心中的那點兒憐憫、同,便全部消失了。
只因爲阮香香在他們眼裡的模樣,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不再是漂亮嫵的佳人,而是變的恐怖嚇人——上的皮,在飛快的腐爛掉落,出了森森白骨,與一條條爬在白骨上面的蛆蟲。
這個突變,可是把許八安、朱秀才等人嚇了一大跳。
他們在破口的同時,也紛紛擺了紅的迷,恢復了正常。
“怎麼會這樣……”
阮香香則是被這個突變,搞的既震驚又困。
不過很快就明白了原因,用憤怒的目瞪視秦游,咬牙切齒的咆哮道:“又是你在搞鬼!”
衆人看到的噁心、恐怖場面,正是秦游用幻鬼珠營造出來的幻象。
許八安、朱秀才等人,在被阮香香用紅迷後,神抗隨之下降。
這個況被秦游發現,他沒有辦法破解阮香香的,只有對這些中了的人下手。
於是在幻鬼珠的作用下,許八安、朱秀才等人眼裡的紅佳人,就變作可怕的骷髏!
這種變化帶來的效果,就好比是一個老批,本來是在看三上悠亞的作電影,可是忽然間,三上悠亞變了伽椰子。
就算是批頭子,也衝不起來了啊。
瞬間戒功。
阮香香知道,只要秦游的幻不停,的紅就沒有辦法再功。
不過剛纔彈奏的琵琶曲,可不止是那麼簡單!
衝進暖香館院子裡的崔有愧,正要縱跳上樓,去支援秦游等人。
忽然他覺到了後有靜,急忙轉回頭。
只見剛剛被他用遁搬到遠安全區域裡的人,居然回來了。
還是自己跑回來的。
只是他們的姿勢很古怪,一個個如同野般趴在地上,手腳並用爬行。
他們的眼睛還閉著,顯然依舊在迷藥的昏睡狀態。
可卻在,就像是遭到了控的提線木偶。
偏偏速度、力量等等,都比正常的時候,要更快、更大。
樓上的秦游等人,看的更遠、更清楚。
變這副模樣的,可不止是暖香館裡的姑娘和客人。
飄香院裡,除了一小部分人沒影響外,大部分人,都變了這副模樣。
他們如同野一般,從四面八方朝著暖香館涌來。
而且被控的,只是他們的,他們的意識都很清醒。
一時間,各種驚呼聲、尖聲、質問聲,響徹了整個飄香院。
也讓許八安等人,到驚疑加:
“這些人是怎麼回事?!”
“他們是中邪了?還是被什麼東西控了?”
阮香香在這個時候,得意的笑了起來:“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們,在這些人裡,有不都是達顯貴、朝廷命。你們若是要對他們手,可得想好了後果……”
聽到這話,秦游等人哪裡還有不明白的?
阮香香這是不知道是用了什麼邪,控住了飄香院裡的普通人,想要以他們爲援,阻攔襲擾秦游等人,爲遁走做掩護。
而許八安和辛陸等人,更是在這個時候臉微變,紛紛張口吐出了一隻只的白小蟲。
在這些白蟲子上面,還纏著一截絃。
“是蠱蟲!”
許八安臉沉。
毫無疑問,阮香香應該是在飄香院的酒水中下了蠱。
那些從四面八方涌來的人,多半也是中了這種邪蠱,纔會遭到控。
許八安他們好歹也是氣旺盛的武夫,所以才能在到蠱蟲作祟之時,以氣將它們襲殺。
秦游也殺了蠱蟲,但是沒有吐出。
原來,他在殺了蠱蟲的剎那,腦海裡的神食譜中,便多出了一頁名爲‘油炸蠱蟲’的食譜。
可惜的是,蠱蟲已經吃進了肚子,他總不能吐出來再炸過吧?
只能讓它直接在胃裡消化,雖然沒有油炸後的效果好,但總好過吐掉浪費。
至於阮香香想要靠著這些被蠱蟲控的人,協助逃走,秦游並不擔心。
因爲他在黑夜中,不僅看到了這些被蠱蟲控的人,還看到了守夜人。
雖然在蠱蟲的控下,這些人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量都有增強,但在守夜人面前,還是不夠看。
趕來增援的守夜人們,看到這些人的古怪模樣後,立刻判斷出,他們不是中了邪,就是被人下了蠱。
於是立馬上前,以極其專業的手段,將這些人制服,用枷鎖拷在樹木或者柱子上,令他們彈不得。
這一幕也被阮香香看到了。
原本以爲,秦游就六七個人,等飄香院裡被蠱蟲控的人涌來,就算殺不了他們,也能拖住他們,從而讓自己從容。
萬萬沒有想到,這些傢伙居然還有增援!增援還來的這麼快!
這不可能是從鎮妖司趕來的,只能是提前埋伏。
所以這些人是神經病嗎?
逛個青樓還在外面埋伏下大隊人馬?
還是說他們早就看出了我有問題,盯上了我,今天晚上就是來收網的?
可我是在什麼時候了破綻?!
阮香香很清楚,眼下的局勢對極其不利。
被蠱蟲控的人,纏住七八個守夜人沒有問題,可現在衝進飄香院裡的,怕是有上百個守夜人吧?
所以這些被蠱蟲控的人,是完全指不上了。
只能靠自己的本事突圍。
而且還必須要趕突圍,否則其他守夜人一旦趕到,就徹底沒有了逃命的機會。
想到這裡,阮香香不再遲疑,立刻以猛虎下山之勢,撲向秦游。
一副勢要將他幹掉的模樣。
這個反應在衆人的預料之中。
只有幹掉秦游,終止他的幻,阮香香的紅才能重新派上用場,讓可以覓得機會逃走。
面對來勢洶洶的阮香香,秦游不僅沒有慌,反而是求之不得。
他左手握著幻鬼珠,右手長刀一展,迎向了阮香香。
不求能夠幹掉阮香香,只要纏住,讓許八安和辛陸等人能夠趕至,便可以斬殺或者擒住。
迎戰的同時,秦游裡依舊在念著《大夏律》:“凡犯罪逃走拘捕者,各於本罪上加二等。”
阮香香肺都要氣炸了。
又來了,又來了,這該死的傢伙,又開始現場審判了!
恨不得撕碎秦游的,切下他的舌頭,當即怒喝一聲:“罪加二等?那你得先抓住奴家!”
秦游沒有在言語上回應阮香香,只是背誦著《大夏律》。
但手中長刀,卻是施展出了從韋陀菩薩那兒學來的降魔杵法,以杵法施刀,猛烈的斬向阮香香。
阮香香後退,避開了這一刀,同時雙手狂舞,連彈白骨琵琶。
的鮮混在琵琶弦上,讓釋放出的音刃,竟是顯化出了形象。
變作了一個個全副武裝的骷髏甲士,呲牙咧的迎向衆人。
“是倀鬼?還是妖法?”
秦游本想要追擊阮香香,可是幾個骷髏甲士已經圍了上來,將他纏住。
許八安、辛陸等總旗,本是在第一時間撲了過來,既是要支援秦游,也是想要圍殺阮香香。
但他們也在這一刻,被突然出現的骷髏甲士團團圍住。
朱秀才亦是陷了重圍。
他的修爲,本就要比秦游、許八安等人弱。
而且他擅長的是遊鬥和襲,而非強攻,以前對敵,都是待在馬和尚等盾的側,只管輸出。
所以現在,他被骷髏甲士纏上後,不有些手忙腳,疲於應付。
更讓他駭然的是,阮香香居然捨棄了秦游,轉向朝他撲來。
朱秀才也是聰明人,立馬反應過來,阮香香的目標,從來就不是秦游,一直是他。
因爲他是包圍圈裡,最弱的一環。
阮香香要突圍,他便是最佳的突破口。
剛纔阮香香的憤怒,以及氣勢洶洶要殺掉秦游,終止幻等行爲,都是裝出來的,就是要讓衆人以爲,是奔著秦游去的。
也功了,引得許八安、辛陸等人都去支援秦游,讓可以從容幹掉沒有幫手的朱秀才。
看到阮香香奔著朱秀才而去,衆人紛紛變。
“不好!”
“朱小旗小心!”
他們想要趕過去增援,但骷髏甲士與絃纏住了他們。
朱秀才倒是沒有畏懼。
他咬牙關,揮刀迎敵。
打算拼掉命不要,也要纏住阮香香,將留在這裡。
爲秦游等人的抓捕、斬殺行,贏得時間,創造機會。
阮香香看出了他的企圖,冷哼譏諷:“就憑你這銀樣鑞槍頭,也想要攔下我?去死吧——”
手指在白骨琵琶上連彈,一片狂暴音刃呼嘯而出,轟向了朱秀才。
與此同時,秦游啓【縛鬼】,並高喊道:“崔師兄,你再不出招,秀才就要掛了!”
話音剛落,就聽見樓下傳來崔有愧的聲音。
“劍來——斬妖!”
一道火,從飄香院門口存放客人武的房間裡,沖天飛起,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奔暖香館,瞬間就攔在了阮香香和朱秀才之間。
竟是一把熊熊燃燒著的法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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