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聞言一怔，此時正因爲一個都沒錄取到煩悶，見方醒木一臉執着的看着自己，不由得眉心微蹙，不過他不好拒絕，只是隨意的點了點頭：“隨你吧，剛好我也可以歇歇。”

方醒木臉一喜，整了整衫，回憶了一番需要背誦的容，便開始朗讀了出來。

“第一道：四和十，十和四，十四和四十，四十和十四。”

背完後，見柳三正在喝茶，方醒木也沒在意，繼續背。

“第二道：兜裡裝豆，豆裝滿兜，兜破豆。倒出豆，補破兜，補好兜，又裝豆，裝滿兜，不豆。”

這次柳三倒是聽進去了，滿意的點了點頭，教書先生有這個水平是應該的，但能背出這兩道的人很多，最難的還在後面。

方醒木靦腆的笑了笑，接着背道：“第三題：六十六歲的陸老頭，蓋了六十六間樓，買了六十六簍油，養了六十六頭牛，栽了六十六棵垂楊柳。六十六簍油，堆在六十六間樓；六十六頭牛，扣在六十六棵垂楊柳。忽然一陣狂風起，吹倒了六十六間樓，翻倒了六十六簍油，折斷了六十六棵垂楊柳，砸死了六十六頭牛，急煞了六十六歲的陸老頭。”

“哦？”柳三聽完詫異的看了眼方醒木，席雲飛提供的五道繞口令，這第三題就是一個分水嶺，很難有人能夠全背對：“好小子，不錯不錯。”

方醒木微微頷首，清了清嗓子，繼續背：“第四題：板凳寬，扁擔長，板凳比扁擔寬，扁擔比板凳長，扁擔要綁在板凳上，板凳不讓扁擔綁在板凳上，扁擔偏要板凳讓扁擔綁在板凳上。”

說起繞口令，自然不了這一段，席雲飛當初聽歌的時候，可是把這一段背的通，只是背了也沒什麼卵用，純粹是個娛樂。

不過坐在方醒木面前的柳三可是沒有能力完整讀出來的，他深知這段繞口令的難度，默讀沒什麼，但是要開口大聲讀出來，基本沒有能讀對的。

“臭小子，你這是扮豬吃老虎啊，剛剛你可是第一題就錯了的。”柳三笑着打趣道。

方醒木尷尬的了下後腦勺，剛剛是被程默震得發慌，太張了，沒有解釋原委，朝柳三行了一揖，方醒木又背道：“最後一題：黑化黑灰化灰會揮發發灰黑諱爲黑灰花會回飛；灰化灰黑化會會揮發發黑灰爲諱飛花回化爲灰。”

“我這······”柳三徹底驚了，這道被席雲飛稱之爲超凡聖版的繞口令，這個世上能讀對的人不出五指之數，是的，他記得席雲飛是這麼形容這道繞口令的，可是現在怎麼說？

這時，躲在屏風後面的程鈺琪也驚了，幾步跑了出來，手裡拿着那張寫着繞口令的貞觀紙，驚呼道：“你再讀一遍！”

方醒木先是一怔，沒想到屋子裡還有人，不過他認識這位醉仙居的‘老闆娘’，開業當天他也在場，聞言恭敬的朝程鈺琪點了點頭：“黑化黑灰化灰會揮發發灰黑諱爲黑灰花會回飛；灰化灰黑化會會揮發發黑灰爲諱飛花回化爲灰······”

······

······

下村，安濟叔一臉期待的看着席雲飛，他實在是耗不起了，小西山還有近千老弱婦孺等着他養活，力山大不說，眼下馬上就是冬天了，隨時有人會被死凍死，那都是人命啊。

安濟叔有預，這個生火的件兒將是小西山崛起的希，沒有見到火柴之前，他一直對席雲飛的能力半信半疑，但是現在他已經爲自己之前的猜忌到後悔。

先不說火柴這件兒的神奇，就是下村的泡菜坊、之前的麪點坊，還有如今下村到如火如荼開工建設的景象，只要稍微在村裡走上一圈，都能看得到這個地方與其他莊子的與衆不同之，而這些，都是面前這個十四歲的年帶來的變化。

安濟叔面前，席雲飛單手托腮，今日發生了很多事，他需要冷靜下來捋一捋。

良久。

將開設火柴坊可能遇到的所有利弊都權衡了一遍之後，席雲飛開口說道：“行吧，就咱們四家合作，不過，先期你們要保，對外，只說是安濟叔自己試驗的新型火摺子，不能提到其他三家，特別是我的名字和下村三個字。”

安濟叔聞言先是一喜，接着眉頭皺川字：“這怎麼行？這玩意兒是你發明的，我安濟就算臉再大，這樣的功勞也是不敢去佔的，這玩意兒可是能流芳百世的發明啊。”

席雲飛擺了擺手：“這玩意兒火柴。”

“火柴？”三人相視一眼，想起那燃燒的木柴，出瞭然的神。

末了，安濟還是反對，倔道：“這火柴是你發明的，我不能冒名頂替，萬一被哪個心大的史記錄下來，那我這臉還往哪裡擱？”

席雲飛倒是不在意，真想千古留名，自己的機會多得數不清，區區一盒火柴，就算真的變安濟發明的，那也沒什麼，反正都是中國人，所以如果沒人提，他是不會去糾正的。

“就這麼說定了，安濟叔要是真爲了小西山好，就頂了這個發明者的份吧，沒準您還能借此回到工部任職呢。”

席雲飛直接拍板，他不想再出風頭了，接下來還有很多機會，不差這麼一次。而且有安濟叔頂一頂，自己也能輕鬆一點，畢竟這次合作沒有拉上程咬金和秦瓊，反而是徐管事在場，讓李勣佔了便宜。

徐管事不傻，可能也是想到了這一點，急忙幫着席雲飛勸說安濟，有他這個老前輩出面，安濟倒是沒有再多推，反而是激的看向席雲飛，不知道該怎麼謝面前這個才第二次見面的小郎君。

開設火柴坊的事兒就這麼定了，席雲飛提供配方，魏管事提供場地，安濟負責人力和材料採購，徐管事則負責安保，工坊份比例依舊是席雲飛佔四，其他三人都沒有意見，因爲火柴太暴利了，兩已經是一筆不得了的收。

事談妥後，安濟叔整個人輕鬆了幾分，看向席雲飛的眼神都帶着慈。

“來，二郎啊，吃點菜。”安濟親手給席雲飛夾了一。

旁邊魏管事好笑，揶揄道：“你個老小子，跟你認識了二十幾年，我怎麼沒見你對我這麼好過？”

安濟沒好氣的撇了他一眼：“你現實一點行不？二郎能帶着我賺大錢，你能嗎？”

“我······”魏管事無言以對，沒錯，他不能。

不過，魏管事急忙拿起酒壺，親自爲席雲飛到了一杯酒：“來來來，二郎說了這麼久的話想必已經口乾舌燥了，快，喝杯果酒潤潤口。”

徐管事見他們二人滿臉奉承的伺候着席雲飛，角不由得一，拿起酒杯自顧自喝了一口，想了想，又將酒杯放下。然後手將桌子角落的一盤香梨推到席雲飛面前，倚老賣老的說道：“你年紀還小，喝什麼酒？來，吃個梨子潤潤，這玩意兒效果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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