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晚晴渾發抖。
要不是那張臉和自己悉的聲音。
真的會以為眼前的這個人本不是自己的大哥。
記得小時候,小姨周末將他們接過去玩。
表妹有一個很漂亮的芭比玩玩,天都抱在手上。
白晚晴也很喜歡,但是表妹并不愿意分。
到了吃晚餐的時候,表妹突然哭了起來,說的芭比娃娃丟了。
因為下午他們都在花園里面玩,大家在花園里面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
最后也就不了了之。
再后來,已經過去了好幾個月。
有一天再次去小姨家,回來的時候,書包里面多了一個表妹幾個月前失蹤的芭比娃娃。
白令海發現了,問怎麼會有這個芭比娃娃。
白晚晴說,今天在小姨家花園的狗窩里面找到的。
這個芭比娃娃已經不是從前的模樣,又破又臟。
應該是被小姨家養的拉布拉多當玩叼進了狗窩。
但是白晚晴還是很喜歡,于是就帶回來了。
但是白令海堅持要送還回去,甚至還要求白晚晴去道歉。
因為沒有經過主人的允許私自拿走了小姨家的東西。
白晚晴很不解的說道:“可是這個娃娃這麼破,送回去表妹肯定也不要了,為什麼不能給我呢?”
白令海還是強制的將芭比娃娃還回去,還替白晚晴道歉。
就是這樣一個剛直的近乎偏執,眼里容不下沙子的人,如今竟然變了全球最大犯罪集團的高層。
白晚晴無法接,近乎嘶吼:“白令海,為什麼,你告訴我為什麼?”
“為什麼,因為我一心為了部隊,卻被人陷害,慘遭拋棄,因為當時明明可以救下全部的人質,上級卻因為一己私心拖延時間,因為當時朝我開槍的不是敵人,而是我視為兄弟的隊友,因為我的命是地藏王救的,因為我已經走上了這條路,再也沒有回頭的可能。”
白晚晴一時間愣在原地。
不知道大哥當年還經歷了這麼多。
白令海說道:“以前我認為的世界是非黑即白,正義和邪惡勢不兩立,但是后來我發現,正義和邪惡沒有明確的界限,你認為的正義之師說不定就是披著禽的魔鬼,而世人眼中的惡魔卻有重重義的一面,晚晴,我們的父親也是被隊友出賣才遭遇不測,害了他的毒販自然十惡不赦,但是背叛他,出賣他的人更應該下地獄,母親也不是殉,而是為了保全我們兩個被人死,因為只有死人才能守住那些,這些年來出現在我們邊正義的臉,很多都是披著人皮吃人的惡魔,所以,我明白了一個道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不地獄誰地獄,我既地獄,何不將他們拉下來剝皮筋,大卸八塊!”
白令海閉了閉眼睛:“小晴,你就當我已經死了,你現在財富通天,過好你自己的日子,別再攪進這個腥風雨的戰場,如今黑云城,風雨來,一場戰在所難免,如果到時候你站在我的對立面,我很難辦。”
白晚晴震驚的已經說不出話來。
沒想到當年父親的死也有蹊蹺,連母親也是。
白晚晴渾渾噩噩正不知道該如何接話的時候。
白令海已經抬了抬手,說了兩個字:“送客。”
接著房間的門就開了。
從外面走進來兩個持槍大漢:“白小姐,請吧。”
今天晚上,白晚晴的心幾經大起大落。
但是,天生的理智還是讓在任何況下頭腦清醒,可以做出抉擇。
白晚晴說道:“哥,我可以退出所有的戰局,但是今天我必須要帶兩個人離開,就是之前你們在云寨村帶走的兩個人,徐大寶和周銘安,看在我們兄妹一場的份上,你將人給我,我保證以后你們去省掉很多麻煩,軍方大概率也會因此撤兵,畢竟他們行的主要目的就是營救人質。”
白令海說道:“徐大寶現在已經是我的妻子,我怎麼可能讓你們隨意帶走我的終伴,至于周銘安,這不在我的權責范圍之,他是地藏王看中的人,你們想要救他,只有一個辦法。”
白晚晴連忙問道:“什麼辦法。”
白令海說道:“讓商先生親自過來領人,只要他愿意作為人質留下,周先生就能夠出去。”
白晚晴心里咯噔一下,似乎有些不敢置信的問道:“商先生,哪個商先生?”
白令海說道:“就是現在跟你一起住在清邁卡臨別墅的商先生。”
白晚晴的瞳孔猛然。
原本心里還抱著一希,但是此刻,像是被什麼東西徹底擊碎了一樣。
他們竟然已經盯上了商嶼謙,并且還對他們的行蹤了如指掌。
這種勢力實在是太可怕了。
白晚晴的手指:“你們不能他。”
東海龍王平靜的說道:“他是地藏王想要的人,他們之間有舊怨,地藏王早晚會出手,不是我說不就不的,你若不想到牽連,就趕離他遠一點。”
白晚晴說道:“如果你們想要對付的人是商嶼謙,我是絕對不可能袖手旁觀的。”
白晚晴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這個基地。
回到別墅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兩點。
但是別墅里面依舊燈火通明。
宋星也和商嶼謙也沒有睡,就在客廳里面等。
白晚晴和厲衍一同進來。
白晚晴看著有些失魂落魄的樣子。
看著這副模樣,宋星也和商嶼謙心里也早已經預料到了這個結果。
但是,商嶼謙還是走了過去。
商嶼謙平靜的問道:“怎麼樣,東海龍王是他嗎?”
白晚晴的眼中涌出淚水。
然后重重的點了點頭。
雖然商嶼謙也已經猜到了,但是當得到確認的時候,整個人還是如遭雷擊。
那個讓自己愧疚半生,永遠敬佩懷念的鐵軍人,如今竟然變了全球通緝的頭號囚犯。
過了半晌,商嶼謙嘆了一口氣:“屠龍年終惡龍,故人已去,初心不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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