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升仙令牌

秦笛想了半天，尋找仙緣不外乎三個辦法。

一個是守株待兔，坐在院子裡呆呆的看著天空，說不定有神仙恰巧從天上經過。這法子理論上可以，但是實際上很難功。他現在十四歲的年紀，按說去修仙都可能有些晚了，若是再晚兩年，說不定就廢了！

二是去城外殘破的道觀，繼續尋找仙家經過的蛛馬跡，但是如果沒人引薦，就算見了也未必有用。這法子也不是太靠譜。

第三個辦法，不妨大著膽子詢問祖父。老爺子為太傅、太宰，對越國的國事十分了解，這麼大的歲數，吃過的鹽比小秦笛喝的水都多，說不定知道一些仙蹤道源。

想到這裡，他頓時眼睛一亮：“對，就這麼辦！去求老爺子！”

換做以前的小秦笛，是不敢開口去問的，怕被祖父罵不務正業。秦家書香世家，從來沒有人拋開家業求仙的。此舉不亞於離經叛道，被罵一頓算是輕的。

然而對於融合了記憶的老秦笛來說，這就是一樁小事了。老秦笛久經考驗，飽折磨，皮糙厚，臉皮好比城牆，還怕什麼責備啊！更別說如今名義上患了桃花醉，子骨弱，前途渺茫，更有理由標新立異，不尋常道，說不定能找到新的路子！

於是乎，他抬邁步，向秦府大院走去。

秦府佔地數千畝，房屋近萬間。分為左中右三重院落。

老爺子住的地方位於正中，喚作“擬聖堂”，前後七進的院落，飛簷走壁，雕梁畫棟。朱紅的大門，門口兩個丈許高碩大的石獅子。

秦笛也沒理睬矗立在門口看門的大漢，而是徑直往裡走，來到第三道門戶，才對守門的老蒼頭躬道：“林伯，麻煩您通稟一聲，我想見爺爺！”

老蒼頭是秦家的老仆，名秦林，打小跟著老爺子，算是知知底的家人，今年也接近七旬了，還不肯回家養老。

滿臉皺紋的老頭兒笑容很和藹，道：“十九小爺，您還真來了！老爺說了，這兩天你若是過來，隨時進去就行，也不用稟告了。”

“爺爺在書房裡？”

“在後海子釣魚！你從側門繞過去，不用去正堂，就能見到他了。”

秦笛撲閃著眼睛，做出淳樸的樣子：“爺爺今天氣如何？”

老蒼頭笑容微斂：“天這麼好，我瞅著老爺卻不是很開心，也不知怎的了。小爺要當心，別惹老爺生氣。”

秦笛心想，賞花出事是秦家的聞，老蒼頭也未必清楚，於是點點頭，穿過側門，沿著花園鵝卵石鋪的小徑，彎彎曲曲往前走，大約走了裡許的距離，來到浩瀚的水邊。

說是後海子，其實就是通天河。

秦家依水而建，後園就是通天河，這裡靈氣富，可以延年益壽，還能垂釣休憩。若是弄一條漁船，捕獲的魚蝦足夠秦府用的了。

時值春日，煦暖，穿過河畔的金柳，斑斑點點灑在河岸上。

太傅秦高嵐拋去了峨冠博帶，穿一寬松的春衫，坐在柳樹下，手持一魚竿，半閉著眼睛釣魚。

後不遠，一個黑大漢靜靜的站著，紋不，仿佛一木樁。

秦笛悄悄走過去，靜靜的站在祖父旁，看著老人有些嚴峻的面龐，心裡有些訝異，暗道：“不知道出了啥事？難道因為我的緣故？”。

過了半晌，老爺子才轉過頭來，他一眼，道：“小十九，你不去臥床調養，到這兒來有啥事？”

秦笛躬道：“孫兒心裡苦，過來求爺爺指一條明路。”

老爺子微微皺眉：“哦？你想要什麼明路？事已至此，爺爺能有什麼法子？”

秦笛睜大了眼睛，著老人依舊明亮的雙眸，低聲道：“孫兒想求仙，求爺爺指條仙緣，不知可否？”

老爺子聞言雙眉跳了一下，揮揮手，讓黑大漢退下，然後道：“小十九，仙路很難走，我勸你不要嘗試。”

秦笛一聽還真有門！連忙道：“孫兒虛弱，不如此無以長壽，我想試試。”

老爺子微微搖頭：“正因為虛弱，越發不能了。你如果強壯，或許還有一機會。現在連半點機會都沒有！孩子，你還是死了心吧！”

“孫兒的心正活蹦跳呢！一腔熱，哪裡能死的了！不信你！”

老爺子幾乎被他逗樂了：“哼！你就算想修仙，也沒有靈啊！”

秦笛臉上浮出希冀的神：“靈？啥靈？爺爺，您又未曾測試，怎知孫兒沒有靈？說不定我有靈呢！”

老爺子他一眼，哂笑道：“我們越國靈氣匱乏，連帶著越國子民生下來就缺靈，有靈的年，百萬人中沒有一個！就算勉強有靈，也只是低等靈，沒什麼大用！修仙修個半吊子，到頭來也是一場空！別說築基了，連煉氣中階也無法達到，救不了你的命！”

秦笛上前一步，拉住老人的袖，懇求道：“爺爺，孫兒想試試嘛。我常有丹田發熱的覺，說不定會有靈。你信你我的脈搏，靈氣活現，如珠走盤，怎麼會沒有靈？”

老爺子雙眼凝視著他，表變得嚴肅：“爺爺不是仙人，靈是不出來的。孩子，你真想去修仙？我聽說你一直在找仙緣，不只是一時的興趣？”

秦笛點頭，神堅定，抿著：“孫兒真想修仙。”

“你可知道，這條路很難很難，你真的下定了決心？得了那種苦嗎？”

秦笛拿出當年忽悠導師的勁頭，毅然道：“孫兒有決心，有毅力！一定能修正果！為秦家爭！”

老爺子沉默了片刻，道：“我也不要你為秦家爭，反而要你姓埋名。要想修仙，必須要假死，與秦家離乾系，你也能做到？”

秦笛一愣：“爺爺，這是何故？”

老爺子歎了口：“修仙路上爾虞我詐，一不小心就會惹來仇家，我們秦家家大業大，卻都是文弱書生，傷不起啊！你如果真想修仙，就只能姓埋名，不能說是寧城秦家的子孫！你能做到嗎？”

“不用改姓？”

“改姓倒不至於，秦是越國大姓，姓秦的千千萬萬，只要不提寧城秦家就沒事。”

秦笛一咬牙：“孫兒可以假死！”

老爺子面沉如水：“假死只是為了以防不測。更關鍵的是，你還要測試靈，如果沒有靈，連嘗試的機會都沒有！”

“哪裡能測試靈？”

“此時尚早，每隔十年的三月初十，離此五百裡的小島朱家灣，有一場升仙大會。屆時可以測靈，靈優秀的就可以進仙門了。”

秦笛苦笑：“十年？那也太久了！到時候孫兒都老了！”

老爺子微微搖頭：“孩子你運氣好，最近的一次就是明年了！”

秦笛聞言跳起來：“那只有一年的時間了！孫兒能去嗎？朱家灣對外人開放？”

老爺子輕哼道：“要去朱家灣，必須要能登船！爺爺保存了一張令牌，也算是登船的船票，乃是三十年前一位識的道長留給我的。你要真想去，就有一次測試的機會。”

秦笛抱住老爺子的手臂：“多謝爺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