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口揚聲的不是別人,正是之前被沈浩懟得下不來臺的大齡公子哥之一的肖琦。
這位五十來歲的公子哥剛才在點花的環節裡拿出了兩首詞,一首上了墨榜,一首也被半數認可,風蓋住全場,大有此人才氣衝雲霄的架勢。
如此肖琦自然意氣風發,同伴也在抬他,見如今時機已到,他們皇城來的四位公子聯手拿下五首詩詞,並且唯二的兩首上墨榜的都是出自他們之手,正是該有仇報仇的時候了。
而且,真以為他們傻嗎?真就為了名氣主挑釁玄清衛裡的實權人?
還不都是錢鬧的,封日城這邊可是有人花了大價錢讓他們來找茬的。同時還接了花樓的重金,不然誰放著節不過大老遠的跑封日城來?
其實出來挑釁姓沈的也是這四人來之前思前想後考慮到了的,局限在詩詞方面,就算惹惱了姓沈的也不至於被直接報復,以後慢慢的以此為由詆毀掉對方的名聲,給對方升遷形障礙就好,反正玄清衛的敵人滿朝遍地都是,自然有人跳出來逮住這一點收拾姓沈的。
這些彎彎繞繞沈浩是不曉得的,他也懶得理。
唰的一聲搖開手裡的黑扇,笑瞇瞇的看著肖琦不言不語,一點沒有回答的意思。輕蔑的模樣任誰都看得出來。
堂堂皇城七公子之一,肖琦再一次被無視了,一張魚尾紋很多的臉上青白替,怕是要被氣死了。
不過肖琦沒有繼續糾纏的功夫,因為最後一位歌姬下樓來了。
憐香今天一席白,上整妝容一改以前的妖豔,非常的淡雅,連飾品都佩戴得很,款款下來居然有種大家閨秀的既視,可你要是離得近些又會發現上那種斂之後愈發濃鬱的態,如此反差更是天雷勾地火,讓人挪不開眼睛。
沈浩在心裡暗罵一聲妖孽,好半晌才將心底的那一抹躁下去。這還是他一直都在運氣摒棄這些歌姬上的才有的清醒,那些自願沉浸在當中人更是被刺激得雙目通紅,有些甚至只能彎腰來掩飾自己的失態,可見一斑。
沈浩眼尖,看到憐香的頭上戴著一朵豔的藍月花,並且在憐香目捕捉到沈浩的時候兩人目有個糾纏,憐香還手擺弄了一下自己頭上的藍月花,似乎在暗示什麼。
這番眉目傳很蔽,不過就站在沈浩邊的張、甘二人卻是看得清楚,心道這兩人果然有意思。
接著憐香上臺,樂手奏樂,在臺上一邊翩翩起舞一邊朱輕啟,一串串悅耳歌聲悠揚整個鴻恩院。
“紅藕香殘玉簟秋,輕解羅裳獨上蘭舟......”
《一剪梅》在憐香的歌聲裡如畫一般被演繹了出來,除了詞中的幽怨和寂寥之外,憐香的聲音裡還多了一,似乎一個寂寞的妙曼子正在對你傾述心裡的苦悶,並且再用舞姿向你暗示著什麼。
沈浩都聽傻眼了,他才曉得明明淒婉的一首詞還能被演繹出這種效果來?
這妖果然非比尋常。
一曲唱罷,場下眾人回過神來,掌聲此起彼伏。有些懂詞的都在小心的朝二樓打,那個一雲紋白袍手拿黑扇的人不就是這首《一剪梅》的詞曲者嗎?剛才皇城來的肖公子又幾番出言挑釁,怕是等會兒還有熱鬧可看。
之後憐香也退到藤椅上坐下,邊的琦玉還很是“友善”的和說了幾句什麼,憐香的臉雖然未變可眼神裡多了一惱火。
“憐香姐姐,今年的花魁應該沒你什麼事兒了吧?”
就這麼一句,懟得憐香還真不知道怎麼應付。五十六萬花燈啊!憐香上一次獲得花魁的時候也才五十一萬花燈而已,足足超了五萬,這還怎麼弄?
順著司儀的示意,最後一次點花環節開始。
也許是最後的一次點花,加上這裡還是憐香的主場,所以一開始給憐香點花的勢頭就要猛於前面的所有歌姬。
十萬花燈......二十萬花燈......三十萬花燈......
很快花燈數就上了四十萬,之後漲幅就開始變弱,最後到了五十三萬就漲不了。
一般而言前半部分就是靠砸錢來堆花燈數,後半部分就是靠才子的詩詞來衝極限。而且作為承辦方,鴻恩院也是早就有所準備的。可到了關鍵時刻卻發現突然啞火了。那些之前說好了會出詩詞幫忙的人全部不吭聲。不對,也不是不吭聲,而是在鴻恩院之前出來的兩個新面孔上出過詩詞了,可到了憐香這裡,沒了?
憐香的臉很難看,甚至整個鴻恩院的人臉都很難看,場面已經很清楚了,有人不想要鴻恩院拿到這次的花魁,暗中做了手腳。
甚至那四個大齡公子哥之前都是說好了要幫憐香出詩詞的, 可後來卻全部落在了琦玉的上,接著如今連一個站出來幫憐香出詩的都沒有。這種突兀明眼人就知道被算計了。
其實也有著急的文人,但站出來要出詩詞卻又不夠好也沒有謝友林那樣有人抬,所以出了好幾首詩詞全部勉強達到水準線,本夠不上出詩詞的標準也就變不藍月花燈。
眼看著時香一點一點的變短,憐香幽幽的抬了抬眼睛,嗔的往二樓瞥了一眼,正好和白袍黑扇的沈浩視線再次了一下。
沈浩沒好氣的笑道:“出詞。”
不單單是因為憐香這妖和自己頗,能幫的時候還是要幫一把的。而且之前那四位大齡公子哥可是已經在邊上虎視眈眈躍躍試的想要拱火了,沈浩也沒有一直避讓的道理。
倒是讓憐香這妖撿著便宜了。
沈浩揚聲一出,時香立馬被侍從用罩子湮滅,場面暫時停了下來,所有人都看向二樓。
認識的人都在竊竊私語,同時也期待這位最近一年來在文人圈子裡最出風頭詞人會不會又有佳作問世
“呵呵,沈大人終於又要出名篇了,如此關鍵時刻才拿出來怕是不會弱於《一剪梅》吧?”
“此言甚是,沈大人是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要驚人,等下定是了不得的佳作,上不了墨榜都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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