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劍奴!
秦源邁步走進屋子,房門便自關上了。
屋子裡的線有點暗,只有東面兩扇按了明琉璃的窗戶,兩道不太亮的。
老年人住這樣的房子不太好,秦源心裡嘀咕。
但還是按照禮節,行了作揖大禮。
“晚輩乾西宮廝役太監秦源,廷衛探檔頭,清正司尚未實授的青影使秦源,拜見劍奴前輩!”
一開口就把自己的底兒說個乾淨,一濃濃的老實人范兒就迎面而去有沒有?
然而劍奴卻一不,過了許久也沒有搭話,宛若一尊雕像。
秦源保持著九十度彎腰行禮的姿勢,劍奴沒開口他也不敢直起來,畢竟這老頭排場大,他要是來個活蹦跳彰顯個啥的,萬一引起他反怎麼辦?
但一刻鍾過去了,這老頭竟然還不說話,饒是秦源是大宗師,也不由腰酸背痛起來。
嗎的,本來昨晚就很費腰子!
忍不住,秦源抬起頭來看了劍奴一眼,卻見他依舊雙目閉,而且膛毫無起伏,似乎連呼吸都沒有。
不由心想,這老東西不會是掛了吧?
應該不會這麼選日子吧,特麼的我一來就掛,那回頭這黑鍋不得扣我頭上?
卻正在此時,只見老頭猛地睜開了眼睛,接著用磨碾般糲的聲音,淡淡道,“老夫還活著,不必張。”
秦源嚇了一跳,隨後又一陣骨悚然。
握草,老子在想什麼他都猜得到?
這老頭......咳咳,這位勇猛無敵、仙風道骨的劍奴大人,當真是厲害得呢!
劍奴睜著渾濁的眼珠子,默默地打量了秦源一番,隨後淡淡道,“怎麼,就這麼一刻鍾的功夫,你就站不住了?這一的仙氣,還有萬年冰魄之氣怎生不用,是怕老夫瞧出來?”
秦源聽到這裡,後背已經微微發涼了。
果然,劍奴一眼就能看穿自己的底牌。
這下有點麻煩了!
想了想,他連忙說道,“晚輩不敢在劍奴前輩跟前,班門弄斧!”
劍奴又淡淡道,“仙息之事,老夫就不問了。你不解釋解釋,這萬年冰魄是如何到你的的?”
秦源“咕咚”咽了下口水,然後如實答道,“回前輩,這萬年冰魄是晚輩無意間發現了乾西宮底下有個暗道,沿著暗道又找到了一堵牆,然後又發現牆上嵌著一隻狐貍,而那萬年冰魄就在狐貍,所以......”
“那狐貍,竟沒有將你凍住?”劍奴又問,這次的語氣,竟饒有興致的樣子。
秦源稍稍寬心了些,又趕把如何用紙人及機關消耗狐王的妖氣一事,原原本本地告訴了劍奴。
不得不說,這是他來到這個世界以後,講實話最多的一次。
有些人,只要坐在那,就會散發出一種莫名的氣場,那種氣場就似乎能及到你的靈魂,讓你本能地產生恐懼。
這是秦源第一次見劍奴,饒是他自認心穩健強大,卻也擋不住那種莫名的恐懼,竟半句話都不敢胡說。
天底下,大概也只有劍奴能做到這點了。
劍奴聽罷,微微頷首,隨後又平靜地說道,“你自宮以來,屢立大功,尤其是此次探得妖族之詭計,於朝廷,於人族都大有裨益,論功,賞你老夫親傳法,亦不為過。”
秦源忙道,“晚輩只是職責所在,不敢貪功!”
話音剛落,卻聽劍奴又凝聲道,“你還有功嗎?你已然犯了死罪,還不自知?”
秦源聞言,頭皮頓時一麻。
連忙說道,“前輩,晚輩真的是無意間才得到的萬年冰魄,並非真的有意盜取皇家藏寶,還請前輩明鑒!”
“呵呵,”劍奴沒有地冷笑一聲,又沉聲道,“萬年冰魄事小,既然你得了,便是你的機緣。可你以假太監之混跡后宮,便是在劫難逃的死罪了!你可知,高祖最痛恨的是什麼?”
說起“高祖”二字,劍奴那渾濁的老眼之中,似乎忽然放出了一道異。
也似乎只有這個時候,他那蒼老的軀殼,才有了靈魂。
秦源小心肝頓時一,心想照你這話,那還用問嗎,柴莽那廝大概是最怕被人家了!
也對,連后宮侍衛都要弄清一的子,而且皇后每天做了什麼都要登記,他可不就怕這個麼?
這廝,莫不是在藍星上有過的教訓?
這特麼,可真要命啊!
想到這裡,他連忙解釋道,“劍奴大人,小的進宮時的確是太監啊,只是用了某種法,才變回正常人的!後來,因為在宮裡清查聖學會、拜妖會逆黨的需要,這才暫留宮中,但絕無穢宮廷之舉,還請前輩明察!”
“老夫明察不明察已經不重要了。”
劍奴拖著長音,沒有毫地說道,“老夫知你是個奇才,於朝廷有大功,但高祖有訓,有宮闈者死。
既然是高祖之訓,那無論是聖上還是老夫,都保你不得。伱的賞,可由你的兄妹接著,但你的死罪,在劫難逃。”
頓了頓,又微微歎氣道,“只是可惜你這一好機緣了!”
秦源聽出劍奴並沒有在開玩笑,頓時脖子一涼,心裡苦。
劍奴,果然是柴莽最忠實的走狗。
柴莽說什麼,他就做什麼,五百年了都沒有變!
但還是不甘心地說道,“前輩,但是高祖也有說,‘對有突出貢獻的人才,應該網開一面,讓他們投於建設偉大祖國的大中去’啊!”
這話不是他胡說,這可是柴莽那廝自己寫在日記裡的!
現在沒轍了,只能用魔法打敗魔法。
劍奴聞言,忽然老眼微微一瞇,臉上第一次有了明顯的表。
此話,此子竟也曾聽說?!
只見他立即問道,“此話確是高祖所雲,卻並沒有記載於《高祖實錄》中,你是如何聽到的?”
秦源這會兒也不藏著掖著了,心想左右是死,還不如說個痛快!
再說,好歹自己現在有三轉仙息,又有守,還有一個掏出來過但沒用過的劍仙錦囊,老頭子又著傷,他還不一定能弄死自己呢!
但是,如果這件事說好了,或有一線生機!
於是,他便說道,“晚輩機緣巧合,得到了高祖的日記,於日記中看到這段話的!”
劍奴的眼睛又猛然一睜,大聲道,“你進了地宮?!”
秦源毫不猶豫地點頭道,“沒錯,我進了地宮!那日趁,我溜進了地宮!地宮裡有劍仙錦囊三個,不過全部已經被我用了。還有一本高祖日記,我翻閱了下,大都是他平日裡的悟。”
一邊說,他一邊又悄悄準備好了劍仙錦囊。
心想,丫要是非弄死我不可,我就立馬逃跑。
回頭等朝廷攻隴西,再暗中助他們也可!
只不過,這麼一來,待妖域平定,我就與朝廷不死不休了,畢竟我不殺劍奴和皇帝,他們也不會放過我!
話說完,卻只見劍奴依舊瞪著老眼,一不!
良久過後,他才沉聲道,“這麼說,地宮裡的那面牆,你也破了?”
秦源心道,這就是自己的生機所在了!
沒錯,就是那道牆!
劍奴也知道那道牆,那就對了!
於是他又如實答道,“破了!上面有一道題,此題的答案,我於夢中聽高祖說過,因而直接能順利答出!”
劍奴的眼中,又放出一道。
“你說,是高祖托夢給你的?”
“沒錯,否則此種天外飛仙般的題目,我又怎可破解?”
f什麼的,誰特麼能看懂?
勾定理,這個世界也沒有啊!
難道讓我告訴你,我和柴莽都是穿越的?
我敢說,你敢信嗎?
劍奴除非真的有讀心,否則懷疑自己說的是假話,那他就無法解釋自己是如何通過那道牆的!
難不,劍奴會懷疑劍仙設置的牆,可以被一個凡人以其他方式,輕松破掉?
劍奴不會的,任何人都不會的,因為在這個世界,除了自己可以用平視的目看柴莽,其他人都是仰的,沒有人會去懷疑他!
所以,結論就是,自己拿到的這一切,包括混后宮,都是柴莽的安排!
現在,皮球就踢回給劍奴了,看他怎麼辦!
劍奴聽完,目漸漸呆滯,渾濁但深邃的眼裡,忽然像是看到了時的那頭。
他似乎看到了五百多年前的那一天。
那時,劍仙猶在.....
吾兄柴莽,猶在......
五百多年了,一晃五百多年了......
從時的恍惚中,劍奴似乎回過了神來。
隨後,他那蒼老乾枯的手掌從寬大的袖中出來,衝秦源招了招。
秦源愣了下,謹慎地往前走了幾步。
劍奴似乎還嫌不夠近,繼續招手,“過來,過來說。”
秦源結一,心想老東西不是想一掌拍死我吧?
但還是著頭皮,走到他的跟前,然後呈跪姿與他相對而坐。
卻聽劍奴嘶啞著嗓子,沒來由地“嘿嘿”笑了起來。
這是他第一次笑,笑起來有點滲人,出兩顆大黃牙。
然後,又只見他盤著,著脖子,像是村口一個拉家常的老頭,湊在秦源跟前,神兮兮地問道,“你在夢裡見過高祖?”
秦源答道,“是的,只是夢裡看不太清他的臉龐,但能覺他是玉樹臨風的!”
廢話,穿越者十個裡頭,九個必須玉樹臨風,這是定律!
卻見劍奴一陣點頭,“是也,高祖玉樹臨風,瀟灑倜儻,當年人緣,可比咱們好多了!”
他似乎又活了,又靈魂附了,不再是一個枯瘦的老頭了。
“那是的,那是的!”秦源跟著連連點頭。
劍奴又道,“你可知,你之前那句什麼有突出貢獻者雲雲,是高祖何時講的?”
還沒等秦源回答,劍奴就自問自答道,“開元三年仲秋,我因一塊月餅與工部侍郎發生口角,隨後一氣之下就帶人查他的帳,結果果然查到他貪墨了一百多兩公款,於是當場就拔劍殺了他。
高祖得知後大發雷霆,就將我拖到後院打了一頓。對了,高祖經常打我,所以老夫的修為,才比鍾、陳兩家的老祖要高,呵呵呵!
不過那次打得是有點用力的......
隨後高祖曰:丫罪不至死知道嗎?丫死了老子上哪找這麼能乾的去?對於有突出貢獻的人才,應該網開一面......呵呵,與你說的一模一樣!”
秦源此刻再看劍奴,卻見他老臉上滿是笑意。
不由心道,看來他跟柴莽的,真的很深。
只是因為自己說在夢中見過柴莽,他就想拉著自己說柴莽的往事。
也對,五百年了,天天枯坐在這個地方,再強的人也會憋瘋。
加上從柴莽的日記裡看,當年的雷奴,可是一個十足的莽貨,又極為外向開朗。
這五百年裡,前塵往事無人可說,也無人能親近,大概唯一能支撐他活下去的,就是這些回憶了吧?
卻聽劍奴又一臉傲然道, “你可知,我是如何知道那地宮之中,有道牆的?呵呵,當年高祖快要升仙時,就跟我說了。他說地宮裡有天外符文,乃是常人看不懂的謎面,非他親自解答,定然無人能解。你知道,這事兒他隻跟老夫一人講過!”
秦源還沒來得及話,卻聽劍奴又自顧自地說道,“你猜,為什麼高祖訓,闖后宮者必死?因為他說,出來混,最怕被人家了!
當年他在他那個遙遠的老家,有個朋友,便是被人了夫人,差點沒上吊!所以,誰敢他的后宮,他就一定要把那人裝到一個籠子裡,然後浸到水下,快淹死的時候再提上來,然後再浸!
就這樣浸足一百八十天,才能讓他死!你知道,這刑罰什麼?”
秦源也跟著了脖子,然後說道,“莫不是......浸豬籠?”
“咦,你怎生知道?”
“高祖在夢裡......也與我說了!”
“哈哈哈!”劍奴忽地放聲大笑起來,“高祖真是偏心哪!老夫在這等了他五百年,他說有空或會來看老夫,然而這五百年,他卻連個托夢都沒有。反倒是你,他卻不吝與你在夢中暢聊!”
秦源看到,劍奴的眼中,似乎有晶瑩在翻滾。
大抵,他也累了吧。
他應該很想柴莽。
抱歉,今天晚了!為了寫這章出了好幾個方案,最後寫了這個。主要是,你想騙過劍奴不可能,只能從另外一個角度去寫。
慘遭錦衣衛指揮使陷害的邵氏一門留下獨自邵伯謙,化名斷情投入太子隨侍宦官王振手下,與性格脾性作風截然相反的袁天涯共同輔助王振剪除異己成就東廠獨一無二地位,卻是各懷心思,明裡效忠東廠,暗地裡卻是為了各自的目標鬥得你死我活,二人鬥爭的方式正在轉變,而各自的目標和理想也在一系列的殘害中嶄露頭角。是什麼樣的目的致使這兩個人甘願蟄伏於東廠?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兩人之間又會演變成什麼樣? 她紅衣招展,猶如越獄紅蓮,有著鄰家小妹的外表,卻是嗜血女魔。縱使多年後的白衣飄雪,卻掩不住白色遮掩下的刺眼紅色! 他鐵血無情,東廠第一殺手,江湖人稱“銀蛇郎君”,手握絕世神兵“奪命九霄”,“零失誤”完成任務,卻如何本能的畏懼那小小的紅色身影? 她是如何的見縫插針,心狠手辣?他又是如何的機關算盡,步步為營?
不要再來找我啦,我已經不收徒了!當一群熱情的大佬們齊齊上門求見,林遠見隻好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