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若依被秦源莫名其妙地批了一頓，清亮的眸子裡頓時一片迷茫。

在完整地分析了語義，確定自己並未誤解之後，迷茫之氣蒸發，換了寒點點。

那寒掠過空氣，不知何時蘇若依手中的長劍已然出鞘，冰冷地架在了秦源脖子與肩膀的連接。

此劍名為青鳴劍，長三尺七寸，重七斤六兩，砍狗頭如切青瓜。

“我這般，便不了麼?”蘇若依淡淡地說道。

從前認為這個問題是本無需問的，但不知道為什麼，到了秦源這，這已經是第二次確認了。

“哎，”秦源無奈地搖了搖頭，把劍輕輕推開，說道，“這不是不的問題，是在跟你探討的不同方式。”

蘇若依哼了一聲，這才收了劍。

“你就試一回，就當滿足我一下行嗎?”

“滿足你?”蘇若依皺了皺眉，“小秦子，仿若你自從獲得赤鯢之後，心態略顯漂浮?”

“有嗎?”

“有啊。”蘇若依收劍鞘，又忍不住好奇道，“你用赤鯢做了什麼，拿出我看看?”

“啊，這個……暫時還不能給你看。”

蘇若依眨了眨長長的睫，好奇心快要從眸子裡溢出來了。

認真地思考了一下，以商量的語氣說道，“你拿出給我看，我就滿足你，好不好?”

“啊這……”秦源當即角一，“你，確定?那可以我幫你挑服穿嗎?”

“可以啊，我穿什麼都好看的。”蘇若依不假思索地說道，“好不好啊?”

秦源稍微腦補了下畫面，隨即開始在心裡滿地打滾。

好想馬上掏出來……

可特麼的，現在是真沒有啊。

所以遲來的二弟錯過了什麼?

錯過幾個億……

我好苦啊！

唰唰唰，獲得三十多道金星。

聊以藉。

滿腔熱終是化一聲長歎，秦源頹然道，“眼下還沒做好，但是估計十天半個月之一定能好，到時候如果你還想看……我們挑個良辰吉日，我便示於你看。”

“此如此不凡，還要挑個良辰吉日麼?”蘇若依皺了皺眉，“那要不要沐浴更?”

見不凡之，需沐浴更，這是慣例。

秦源立即點頭，“最好是沐浴更。”

好了，牛皮越吹越大了，也不知道到時候真的掏出來，會不會被蘇若依打死。

……

與上次一樣，用清正司的文書，秦源順利出了皇宮。

隨後，兩人便來到了離皇宮二裡外，位於長安街上的清正司衙門。

進去前，蘇若依讓秦源戴上了面，畢竟他是探，真面目還是不要示人為好。

清正司的衙署很大，除了前邊佔地五六畝的聯排大屋外，後面還有南北兩棟致的小樓。

北邊一棟是各科檔頭的辦公之地，而南邊一棟則更大更神，是司正大人和他直屬的天字科的專屬，旁人是進不去的。

趙大檔頭在北樓的樓下親自迎接的秦源，秦源原本以為這是大檔頭的抬之舉，但很快他就發現自己錯了。

自己，不過是個工人罷了。

“來來來，華安啊，這位就是乙字科的大檔頭燕十三，趕跟燕檔頭打招呼。”

“燕檔頭，久仰。”戴著面的秦源衝燕檔頭點了點頭。

燕檔頭滿臉堆笑，就是這笑容有點僵，有點皮笑不笑的覺。

帶著些揶揄，他說道，“華安兄弟，你現在可是名滿我們清正司了。這兩天趙檔頭逢人就提你，說你們甲字科撿了塊寶，以後不得了。”

趙宗鎮連忙大手一擺，笑道，“嗨，那是說笑罷了。”

頓了頓，又認真地說道，“華安，燕檔頭可是我們清正司的中流砥柱。他眼下是四品下階的宗師，可就在三個月前，他曾帶領數十個弟兄擒下了一隻四品中階的大妖！

此壯舉……幾乎不輸於我等五人，闖三品妖域，殺了那三品蛇妖！”

燕檔頭聞言，臉上的橫了，然後便不說話了，直勾勾地盯著趙宗鎮。

人言否?

秦源也有些聽不下去了，畢竟都是同僚，說話應該客觀些才是。

於是就認真地幫趙檔頭糾正了下，“兩條，我記得是兩條，另外還有隻豹妖。”

果斷給大檔頭助了個興！

趙宗鎮馬上投來“孺子可教”的表，嘿嘿一笑，“對，是兩條，外加一隻豹妖。”

燕十三臉上的笑容更僵了，拱了拱手便拂袖而去。

此二人口中皆無人言！

……

趙宗鎮帶著秦源，進了通判黃漢的房間。

“小秦子，坐。”

穿鶴飛雲霄的服，手捧著一卷書籍，溫文儒雅的黃漢，笑起來仿若一個書生。

“這次定縣之行，本都聽趙檔頭及甲字科幾人說了，你居功至偉。本已上報司正大人，定要與你記一大功。”

秦源忙道，“為清正司一員，這是分之事，屬下不敢邀功。”

黃通判笑了笑，又道，“有功當賞，這是清正司的規矩，你不必推辭。”

隨後，又話鋒一轉，說道，“對了，本讓弟兄們從你的老家給你帶了點禮，你看看。”

說完，他手一抬，指了指放在牆角的兩個木盒子。

秦源有點好奇，心想從自己老家，能帶什麼東西?

於是走過去，打開其中一個盒子，定眼一瞧。

登時倒吸了一口涼氣，差點就一個趔趄往後退去。

盒子裡，居然是一顆人頭！

秦源心裡咆哮。

這特麼是哪門子的禮，有病吧這人?

也懶得看下一個盒子了，連忙轉對黃漢說道，“大人，這是?”

黃通判微微一笑， 說道，“怎麼，此人你不認識了?”

秦源咧了咧，說道，“沒細看……此人是誰，大人不如直說了吧。”

趙檔頭忍不住了，起說道，“此人正是當年滅了你秦家滿門的上雲宗的宗主啊。”

“啊?”

“另一個是他們的左長老，正是此二人滅的你秦家，正好咱們水妖科的弟兄路過那裡，便幫你報仇了！”

秦源這才想起來，那人頭的面相好像是當年滅原主全家的那位。

不過有點不爽。

本來自己可以替原主手刃仇人的，妥妥的一出爽文，你特麼給我辦了?

都被你們裝完了，我還裝什麼?

就在這時，只聽黃通判又道，“仇家，我們替你滅了。你的兄長與妹妹，我們也知會當地知府妥善安置了。小秦子，以後家中瑣事……你便不用心了。”

秦源眉頭一皺，心想這有點不對勁啊?

什麼意思，突然幫自己報了仇，還安排好了一家老小……這特麼是準備讓自己去死了?

卻在這時，只聽趙檔頭說道，“小秦子，接下來我們有件很重要的事要你去辦！”

秦源一聽，心態當時就炸了。

你娘的蛋啊，還真來這套?

裝你們來，送死老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