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源見老頭喝酒，便又大笑三聲，問他到，“前輩，你可曾在歷練中經歷生死?可曾在黃昏下看過落日?”

老頭老眼一睜，隨後與同樣地大笑道，“自然經歷過，自然看過！”

“哈哈，那便是你的豪邁啊！”

“何解，說來！”

秦源一口濁酒，看著天邊夕，大聲道，“吞風吻雨葬落日，前輩未曾彷徨。欺山趕海踐雪徑，前輩亦未絕。拈花把酒折煞世人狂，前輩偏不肯將那兒長埋葬！如此，前輩怎不是豪萬丈之人?”

老頭聞言，頓時渾一震，隻覺心中積鬱多年的一長氣轟然衝頂。

小子說得甚是！老夫歷經生死，七十年來仍對師姐慕至深，怎不是豪萬丈之人?

老夫這般，世上幾人可比?

只是那些詞有些拗口，怎麼說來著?

“來啊，”秦源又提起酒壇，對老頭大聲道，“來啊，苦酒滿杯，今天誰都不要過來擋！花太香，花下風流花死花無常！”

老頭一聽，跟著大笑起來，“好一個花下風流，喝！”

咕咚咕咚，兩人又長喝了一大口酒，酒水從角落，沾了二人服，卻無人在乎。

秦源又道，“前輩，可否借你長劍一用?”

老頭哈哈大笑，“有何不可，劍來！”

一聲咆哮，只見一柄長劍從天而降，順時落於秦源手中。

秦源執劍，在如的殘下，飲酒狂舞。

“我劍，何去何從，與恨難獨鍾！我醉，一片朦朧，恩與怨是幻是空！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恨不能相逢，也匆匆，恨也匆匆，一切都隨風！”

隨著劍氣，只見平地起風，落葉飛舞，卷起說不盡的不羈豪！

遠，一個纖秀的影，正趴在一顆巨石之上，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

那雙本就如潭般清澈的眸子裡，秋水盈盈，波瀾微起。

那因為傷而蒼白的俏臉上，忽然有了些，溫紅潤。

“小秦子……”

蘇若依喃喃心語。

此時，老頭的酒意大起，又招來一柄長劍，與秦源共舞。

“哈哈，小子，再喝，再舞，再詩詞來！”

“哈哈哈，這有何難！前輩，你可曾見過江水滔滔，煙波浩渺?”

“老夫為尋找仙蹤，踏山蹈海無數，怎會沒見過?”

“那你可曾見過滄海長笑?”

“滄海如何長笑，你且說來！”

“哈哈哈！”秦源縱聲一笑，然後長劍一挑，劃出一道劍如虹，又道，“滄海一聲笑，滔滔兩岸，浮沉隨浪記今朝！蒼天笑，紛紛世上，誰負誰勝天知曉！前輩，你豪還剩多?”

“老夫豪，尚有萬丈！”

“哈哈，晚輩豪，如今卻只剩這天邊，一襟晚照！”

說罷，長劍驟然一劃，劍氣呼嘯而出，奔向湖邊一巨石之上，只聽轟隆一聲，巨石轟然裂開，飛起碎屑無數。

“好劍法！”老頭讚了一聲，隨即也執劍飛舞，只見空氣中霎時間劍氣彌漫、風起雲湧，湖水忽地瘋狂抖，隨著老頭長劍一提，一道劍影劃過大湖中線，頓時炸起一條數十丈高的狂浪，徑直將湖水一分為二！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夕下，兩個影縱聲長笑，笑聲刺破晚霞，直衝天際！

此時，壇中酒已乾！

將酒壇扔到地上，秦源問老頭，“前輩，現在你知，何為豪?”

老頭笑道，“哈哈，一壺酒，一小友，便是豪！”

說罷，拋卻酒壇，又拉著秦源坐到地上，然後低聲音說道，“小友，方才你那些話，還有開頭那首詩，方不方便…….”

秦源大手一揮，說道，“方便！只要能幫上前輩，我這便抄下來與你。”

心想，柴莽那廝把那些古代著名的詩詞都抄了，還獲得了個什麼“文聖”的稱號，號稱文聖武仙，萬古第一。

那自己抄歌詞總可以吧?

而且自己可比他要臉，一不公開發表，二不說是自己寫的，隻為助這單八十多年的老人家贏得人芳心，也算是一樁功德吧?

老頭當即咧一笑，“好極，好極！”

想了想，秦源又道，“不過，到時候前輩要記得，不可刻意為之。”

“何為刻意?”

“就是前輩不能上去便是一通朗誦，起碼需先與把酒許，再回憶些往事。待緒有所鋪墊之後，再起執酒長，方是最佳。”

老頭猛地一點頭，“所言極是！”

呼啦啦，從頭頂瞬間湧出數十道金！

秦源看得都愣了。

好家夥，這就是單八十多年噴湧而出的能量啊！

頓時，正氣大！

可以升四品了！

老頭從他的納石之中拿出紙筆，秦源很快就將方才用到的那些歌詞、詩句摘抄下來，送給他。

小心翼翼地收好東西，老頭終於說道，“好了，小友，關於三分仙氣的事，老夫可以跟你說說了。”

秦源心緒當即一震，說道，“前輩請講。”

“五百年前，劍仙柴莽仙之際，留下十八仙靈，其中之一便是這條鯉魚。”

“這……何為十八仙靈?”

“傾注了柴莽仙氣之。得之，可修仙道！如今天下，靈氣淡薄，妖氣橫生，早已不比當年。若無此，一品修者若想踏破虛空超然境，無毫可能。”

秦源聞言，瞳孔猛地一。

好家夥，這麼說還真有得道仙這一說?

老頭撚須，繼續娓娓道來，“當年柴莽留下十二仙靈，本意是讓柴家後世子孫也有得道仙的機會。只不過，此舉或許有違天道，當年他飛升天之後， 圈養這十二仙靈之地忽遭萬雷轟頂，破了柴莽所布結界，這些仙靈便趁機逃散，再無蹤影。

只不過，近幾十年來，不知何故，妖域橫生。而這些仙靈，也得以重現人間。大皇帝此番出巡，名為察民，其實應該也是在找這些仙靈。

目前已知獲得仙靈的，已有六位，算上小友你，便已有七位了。”

聽到這裡，秦源好奇道，“敢問前輩，你是否已經獲得?”

“呵呵，”老頭淡淡一笑，“老夫，是第六個。”

秦源聞言，沉了下，又問，“那麼，請問你們六人，是否彼此相識?”

“小友不必張！”老頭又微微一笑，“我等皆是初識仙氣，並無太多章法或舊例可循。故而互相扶持，彼此分心得，方是正策。求仙之道荊棘，且彼仙不誤我仙，基於此，我們六人組了個‘尋仙會’。”

“尋仙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