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了自己曾經在天來城金家境所通過的那片殘破世界中看到的石碑之外,方原已經看過八塊石碑了,想起了在那片殘破世界裡所看到的石碑中的字樣,方原猜測應該一共有十塊石神,自己看到了八塊,那應該還有一塊石碑,是自己從來都沒有看到過的。
很明顯,這一塊石碑,便在帝虛的手中。
著這最後一塊石碑,方原沉默良久,而後一劍斬碑中。
在這碑裡,他看到的,已經是大災變之後的三十三天,與他如今看到的,也沒有太大分別,只是,那時候,尚是黑暗魔息剛剛失控不久,還有無數的生靈在掙扎,在哭喊,末日剛剛降臨時的景象,某種程度上或許比末日降臨很久之後留下的廢墟更讓人覺抑。
方原看到了帝軒遊走在這片破敗的世界裡,覺到了那蒼茫的絕,他看著大仙界在崩潰,看到了無數自己的子民在絕之中哭喊,他可以救下任何人,但又救不了任何人。
憑他的法力,可以讓人在這時候不死,但能保證他們永遠不死麼?
於是他只是失魂落魄,穿梭在這一片殘破的世界裡,挾著一片怒火,走向了一所在。
那是三十三天之中,一個最爲神的所在。
這一片空間,自一,有些類似於天外天一般的存在。
只是天外天不可,裡面卻可以輕易出來,而這片空間,無法,也無法進去。
只有帝氏,才能夠進這片空間。
“爲什麼?”
帝軒來到了這片空間,看著那一片空間裡滿頭白髮的老人,他憤怒的向著這老人怒吼:“爲什麼會這樣?你爲什麼要騙我?你自教我,我視你如父君,我也做到了你希我所做到的一切,我爲了新的仙帝,我已經準備要放你出來,爲什麼你卻騙了我……”
那個空間裡的老人,看著一片破敗的大仙界,滿面皆是欣之意。
他像是看不到帝軒的絕與痛苦,心裡一片滿足。
“因爲這一切都是註定的啊……”
他過了很久,才笑著向帝軒解釋,沒有分毫怒意。
“爲什麼……”
帝軒向著那老人大吼:“你告訴我,爲什麼要騙我……”
在這一片石碑裡,方原可以知到帝軒的許多念頭,甚至看到他憤怒的源頭。
眼前這個老人,對帝軒來說太重要了。
從帝軒很小開始,他便知道了這個老人的存在,也知道這個老人,便是帝氏最大的,他那時候,不知道這老人爲什麼被關著,只是覺得他可憐,所以經常的給他送一些東西,而這個老人,也對帝軒很好,指點他修行,教給他爲人世的道理,與他談論心聲……
正是有這個老人,帝軒才能在七位皇子之中穎而出,才能在上一任仙帝爲了推衍比不朽更高的境界而走火魔之後,繼承了仙帝之位,甚至也是因爲這位老人,他才下決心送走了已經病膏肓的上一位仙帝與自己的兄弟姐妹,坐穩了他這一把仙帝的位子……
他說的大部分都是真心話,他確實視這老人爲父兄一般。
也有一些是假的,因爲他沒想過真把這老人放出來。
“我騙你什麼了?”
老人笑著回答:“你當初想在諸多虎狼兄弟爭權奪利的殘酷環境裡活下來,我教給了你,所以你活下來了,後來你想爲新的仙帝,我教給了你,你也爲了新的仙帝,再後來你想坐穩這個仙帝的位子,我還是教給了你方法,你同樣功了,直到前不久,你問我如何去懲罰那些作的臣子,我還是像以前那樣教給了你,如今,他們不是已經被鎮了麼?”
“可你說……魔息是可以逆轉的!”
帝軒如今已經不是當初求教這位老人的小孩,他憤怒的渾發抖,他大聲厲問。
“魔息確實是可以逆轉的呀……”
老人平靜的看著帝軒,輕聲的回答:“當年我奉你祖上帝鈞之命,參悟黑暗魔息……”
“那時候,你是參悟鴻蒙道氣……”
帝軒沉喝,矯正這位老人的話。
“其實都一樣的!”
老人似乎並不怎麼在意,他只是神變得有些複雜,過了良久,才輕聲笑著說道:“如果,我現在告訴你,最開始參悟的並非鴻蒙道氣,而是黑暗魔息,你會不會相信?”
帝軒凝住,這樣的珍,哪怕在帝氏心口相傳的裡,也不存在。
“一開始,我們的設想不是這樣的……”
老人輕輕笑了起來:“那時候人太多了,新的修行之人也太多了,多到了如此繁盛的大仙界都無法承載的地步,所以我奉你祖上之命,參衍一個解決的方法,與其說當時是爲了解決資源的問題,不如說當時是在想辦法解決人的問題,我當時的責任,是尋找一種方法,可以保證解決大仙界的力問題,但又不可以搖大仙界的穩定,與帝氏的超然地位……”
帝軒的臉,都瞬間大變,他居然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我還是很功的!”
老人笑著說道:“大仙界裡,有太多我可以借用的東西,你也知道,飛昇之後,大仙界發生了太多的征戰,有無盡的神靈殞落,仙人道毀,他們死前的怨念與痛苦,都殘留在了這個世界之上,還有什麼比這樣東西更可怖呢?所以我便採集他們所有的殘留氣息,用它來煉製,煉製一種最強的法寶,有了這個法寶,便可以永保你們帝氏的統地位,萬世不改……”
“後來呢?”
帝軒的聲音,都開始發了。
“後來我無意之中,發現了真正解決資源之法!”
老人輕聲回答:“我煉出了這世上最邪惡的東西,卻又一不小心,從這些最絕的東西里,發現了最好的東西,極必反,天地昭然,最大的希本就埋藏在最大的絕裡面,我將這最邪惡的東西逆轉,便生出了鴻蒙紫氣,那是寰宇之中,最有生機的東西……”
說到了這裡,便是老人自己,也有些自嘲的搖了搖頭。
他道:“當然了,某種程度上,這只是表面上的,這鴻蒙紫氣,也蘊含著無法形容的兇險,它是屬於寰宇的,它無比的接近於道,只是,道,本便有著滅亡之理,所以鴻蒙紫氣,也有著自己的滅亡之意,它看起來生機,可煉作萬,但他能給人帶來的,只是一種看起來的不朽,因爲他最生機的一面,本就是建立在最絕的基礎之上……”
帝軒聽到了這裡,已神大變:“既有這患,你爲何不說?”
老人笑了起來,道:“因爲我發現,帝鈞已經對我起了疑心,我要大難臨頭了!”
帝軒一時語塞,不知該說什麼。
老人的笑容裡,有些嘲諷之意,道:“後來也果然如我所猜測的,帝鈞將鴻蒙紫氣改名爲鴻蒙道氣之後,便將我囚了起來,我明白他的用意,鴻蒙道氣的太可怕,所以他不能再容我於世上,所以我也安然自度,在這一片小小天地裡,等著你們自食惡果的一天!”
“你……你早就料到了這一天會到來!”
帝軒聲音抖,死死的看著老人。
“是的,我知道這一天會到來!”
老人輕聲開口:“人心承載不了這等近乎道般的神,所以一定會引來災劫,我以最邪惡之逆轉,煉出了鴻蒙道氣,那麼早晚也會有人,爲了某些心,再度將他逆轉回去,只是,乎道之,也有著無窮變化,無法你在逆轉道氣之前,推衍的再縝,再有把握,當你試圖再度逆轉道氣之時,也一定會失敗,大道,是不可能真正常握在人的手裡面的……”
“無論這個人,是不是自稱爲仙!”
“……”
“……”
老人的聲音,猶如洪鐘暮鼓,震盪著帝軒的識海。
“不,你還是有所瞞!”
他不知驚愕了多久,才忽然間大喝:“你說是擔憂吾祖將你囚,才留下了這個,這是謊話,你從一開始,本就不必逆轉道源,若是那樣,大仙界絕對不會迎來如此絕的時候,再邪惡的東西,如果一開始沒有被整個大仙界都接,也不會在忽然逆轉之時,徹底的毀掉大仙界,這隻能說明,你從一開始,就有這個謀,你就預想到了這樣一個結果……”
看著那個老人,帝軒有著無盡的憤怒。
他不是當初那個懵懂的小孩子了,他如今知道的更多。
他能看出,這個老人,說的並非全是實話。
“或許是吧……”
而面對著帝軒的質問,老人沉默了很久,才忽然笑了起來。
他笑著坦誠:“我確實瞞了一些東西,你祖上將我囚,也不全是因爲忌憚!”
就連帝軒這等修爲,聲音都有些不穩定:“那……究竟是爲了什麼?”
“我也想問爲什麼……”
老人輕聲開口:“爲何古有玄黃二帝,如今卻只剩了帝黃一脈高坐天宮?”
“我帝玄一脈,爲何只能世代遭追殺?”
“爲何世間人皆過我帝玄一脈的恩惠,但在帝黃掌權之後,卻有無數人爲了討好你們帝黃一脈,出賣我們,追殺我們,以致於我帝玄一脈,終日惴惴,近乎滅絕?”
“正因爲我不知道爲什麼……”
老人的眼底,忽然生出了驚人的恨意:“所以我纔想送給這世界,一份大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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