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瘴疫之地,不宜居!”
其實南方還好啦,已經不是春秋戰國時候,南方沒那麼糟。不過,北方人確實不太適應南方的過於溼潤的天氣。
那麼北方……
“北方苦寒之地,不宜居!”
確實,在非遼東人眼中,北方真的是苦寒之地。直到筆者所在時代的頭十多年,其他地方的人還認爲冬天是北方人過得最慘的時候。
直到互聯網發達起來,君住長江頭、妾住長江尾的南方人民才掀了桌,同心一掃而空。我,大雪隆冬的,你們北方人居然熱得開窗戶換氣,你讓我們這些屋裡比屋外還冷的藍方人何以堪?
那麼東面……
楊千葉沒提,東面是最繁華之地,驟然增加一個近千號人的大家族,就算是後世那種高速流通的年代,也會引人注目的,何況是如今這個年代,不被人給查個底兒掉纔怪。
尤其是的那些部下,說什麼地方方言的都有,怎麼可能不人懷疑?而又絕對說不出這些人我不要了,任由他們自生自滅的話來。
所以,只有西邊可選啦!
然而,西邊就只能去基縣嗎?那有一個掃把星男爵啊!
可這話也說不出來,你都決心放棄復仇,從此歸了,爲什麼要怕一個一直努力保護你,不想讓你傷害的基男?難道要說出是李魚以青梅竹馬爲由,向皇帝討人,所以才計劃失敗,滾出皇宮?
那麼糗的事,臉兒的千葉殿下才說不出口,很傲的。
所以……基縣就基縣吧!
楊千葉把心一橫,只好另謀“出路”。
“既然決心歸,拋棄曾經的一切,那麼……就徹底一些吧。我想,應該改個名字。”
“殿下所言……”
“以後再不要稱殿下了。”
“是!姑娘所言甚是。那麼……不如姑娘改以母親一方的姓氏?皇妃姓裴,姑娘以後……就裴小雅?”
“我覺得裴鹿鳴好聽!”
“裴鹿鳴不如裴采薇。”
我知道你們做爲有理想的宦,看過不書,可是一定要從《詩經》裡取名字嗎?╮( ̄▽ ̄)╭
“不如就姓桑名吧,我想徹底地與過去告別。”♀( ̄▽ ̄)/
嗯,好的殿下,可以的殿下,沒問題殿下,但是……桑不也是出自詩經咩?
很詭異地,三個人居然圍桌探討起了楊千葉今後的名字問題,而且討論得熱火朝天的。
就算放棄了復仇,不也應該討論討論“大隋民”的.遷問題嗎?
楊千葉覺得,當決定放下的時候,似乎追隨著的所有人,都一下子輕鬆起來。
的決定,沒有錯。
很快,墨白焰和馮二止的新名字也出籠了。
墨白焰更名巷伯,馮二止更名雨無正,名字都取自《詩經》。
楊千葉……哦!桑姑娘開始懷疑,的兩位大總管是不是隻看過一部《詩經》啊?
************
“雪瓏居”裡,幾個人都挑到了們滿意的服。
潘娘子選中的是一件白駝絨的夾襖,不大出門兒,不想穿大氅。
其實潘娘子年歲並不算大,再加上已經嫁給了楊思齊,煥發了第二春,容氣更顯年輕,只不過跟在邊的人們可都是兒媳婦,不是好閨,怪不好意思的,還是得有點兒長輩派頭不是?
龍作作材頎長,110cm的大長,真正的九頭尤,理所當然地選了件天馬皮的斗篷,紫貂的風領兒,更顯飄逸。
吉祥是小玲瓏、甜的小家碧玉風範,所以選的是烏雲豹的夾襖一件,昭君臥兔兒的暖套一件,一穿上更顯甜可,彷彿玉兔了,恨不得人合一口雪,一口吞了下去。
深深和靜靜選的則是上等小羊羔的皮襖,白兔絨的暖套兒。倒不是兩個丫頭自覺,主和主母拉開檔次,而是們選來選去,穿來穿去,對鏡一瞧,還就這 樣的裝扮最漂亮、最生。
也許是自小到大所環境養的氣質不同,其實吉祥本來跟們差不多的,只是吉祥當初當壚賣酒時,沒cosplay,人家當過演員,還常扮大家閨秀,所以比們強些。
涵氣質方面的事,不是朝夕可以改變的。現在深深和靜靜也算是了大富之家。居養氣,移養,三年五載後你再看,那談吐氣質,與今日相比,必然也是天壤之別。
“了,今兒出來時間不短了,咱們趕回去吧。我那大孫子久不見孃親,怕是要哭鼻子了。”
一見衆人都已有所選擇,潘娘子便笑瞇瞇地道。
靜靜道:“纔不會呢,咱們家大寶只要有得玩,纔不在乎是誰陪他玩。”
深深也道:“就是!咱們家大寶跟吉祥姐姐更親呢,都不大理會親孃。”
龍作作昂著頭,誰吉祥喜歡哄孩子呢,喜歡跟親近,那也是我上掉下來的,脈相連,休想讓我因此變回“寶寶奴”,我喜歡逛街。
“好啦好啦,你們倆呀,一出了門就瘋了心了。”
吉祥笑著拍了深深一下:“天也不早了,咱們這就回吧。”
吉祥扶起潘娘子:“外邊有雪,腳下,娘小心著些。”
幾個人正要往外走,馬上將變雨無正的馮二止迎面走了進來。
他一眼就瞧見了材出挑的龍作作,馬上把手一拱,笑道:“哎喲,龍掌櫃的,你在啊,這可巧了,我有樁生意,正要跟龍掌櫃的聊聊。”
龍作作很詫異,雖說兩家做的生意並不相同,不過因爲一直懷疑郎君和那楊姑娘有些暖昧,兩家可是一向不相來往的。他家掌櫃的突然找我,要做什麼?
龍作作心裡咯噔一下,府說郎君在齊州府整頓地方呢,而對門的楊千葉也有些日子不見其人了?這狐貍,不會是特意跑到齊州府,趁虛而,迷我家郎君去了吧?
現在是來攤牌的?
一時間,龍作作心中警鈴大作。
一雙丹眼刷地一掃,吉祥、深深、靜靜,俱都同仇敵愾。
很好!大家統一戰線了!
於是,一向本著媳婦多多益善,子孫多多益善的潘娘子,就被心領神會的吉祥和深深、靜靜給殷勤地扶上車,大包小裹地回家去了。
而龍作作則把馮二止迎進門去,人奉了茶,便打起神,準備先禮後兵了。
“出售‘乾隆堂’?”
龍作作聽清了馮二止的來意,不由得一呆。
馮二止笑道:“正是!龍掌櫃的你這邊正買房置地的,準備安頓龍氏族人,這事兒我也聽說了。我們楊家呢,其實生意做得還好,興不興隆的,龍掌櫃的你也看得到,我也不用多說。只是……”
馮二止嘆了口氣,道:“我家東主沒有父母兄弟,就只一個人,龍掌櫃的你也清楚。現在呢,我家東主找了婆家了,是嶺南族,世居桂州。姑娘要出嫁,就不可能在這麼遠的地方置產了,所以就想著出手。”
馮二止笑瞇瞇地道:“我們走得急,所以想快點出手。就我們那‘乾隆居’,就算比市價低三出兌,一時半晌兒的,也不好找個財力雄厚的人接手。恰好龍掌櫃的你這邊正想置產,所以我來找你覈計覈計。”
“楊姑娘……要遠嫁嶺南了?”
“是!”
龍作作登時心花怒放,對門這顆眼中釘,終於要拔了去麼?
龍作作屈指叩著桌子,盤算了一陣,問道:“不知馮掌櫃的打算以什麼價格出兌啊?”
馮二止順手就拿過了桌邊放著的一個算盤,涮地一下清了盤珠,微笑道:“龍掌櫃的,我家這店鋪,和店中玩古董分別計價的話,你瞧著啊……”
噼嚦啪啦~~~
************
“東籬下”最高層,景趴在窗口,雙手拄著下,胳膊肘兒架在窗欄上,癡癡地著下邊。
一雙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水靈靈的,兩扇眼睫撲閃撲閃的,說不出的麗。
良辰赤著一雙小腳丫,一走進來就看到了。
屋裡鋪了“地龍”,溫暖如春。
可景開了窗子,還是有些涼意。
纖腰細細的,往窗口一跪,纖腰一塌,翹隆起,那模樣兒,像極了一隻小牝犬。
良辰鼓了鼓腮,輕盈地走過去,塗著蔻丹的小腳丫就在景的屁上踹了一腳:“又開窗!高風大,也不怕著涼。”
景胳膊肘兒晃了一下,就勢懶洋洋地趴在了榻上:“好無聊啊!這樣的日子太無聊了。以前還可以時不時出去走走,現在要麼出不去,要出去就前呼後擁的,比在樓裡還無聊。”
良辰在旁邊坐了下來,然後跟沒了骨頭似的,向旁邊一栽,腦袋就枕到了景彈翹的部上:“不要說啦,再說人家的心也要野了,哎!”
“哎!”
兩位姑娘四仰八叉地一趴一躺,一臉的喪宅萌。
如果常劍南在天有靈,看到兩個寶貝兒這副頹廢模樣,一定會氣得三尸暴跳。
老子爲了把這份家業傳給你們,費盡多心機?又是假死,又是大清洗的,容易麼我?你們兩個怎麼反而跟坐牢似的,有這麼痛苦嗎?
爲人父母的,總想把最好的都留給自已的孩子。可是在他眼中最好的,就一定是兒眼中最好的麼?
至現在的良辰景,滿臉都是生無可的表。
良辰打了個滾兒,腦袋又枕到了景的腰上,仍然四仰八叉:“凌若姐姐好久不來‘東籬下’了。”
景死狗似的趴在那裡,歪著腦袋:“快生了吧?還騙我們,說腰不好,要療治,嘁!那麼大一個肚子,哪能瞞得住人?”
“哎!”
良辰用後腦勺敲了敲景的後腰:“這麼無聊,你說咱們要不要也找一個男人,生個孩子玩?”
景懶洋洋地:“是你找還是我找,你生還是我生啊?”
“你生吧,你生我養!”
“想得,幹嘛不是你生我養?”
“你屁比我大嘛,好生養?”
“有嘛?來來來,比比看,誰的屁大!”
貌似小姑娘和婦人的審標準是有點區別的,良辰一句“你的屁比我大”,景顯然不聽。
於是,片刻之後,兩位長得一模一樣的俏姑娘,就變並排趴在榻上,竭力地扭頭往後瞅著。
比較半晌之後……
良辰:“要不要去拿把尺子?這樣看不出來誒!”
“你去,我不想!”
“你去,我更不想!”
於是兩人連比都懶得比了,一起往榻上一癱。
“好無聊啊~~~”
靜了好久,景忽然“咕”地一聲笑出來。
景有氣無力地了眼皮:“喔?笑啥?”
良辰道:“男人都沒有,生個屁啊?”
景忽然神起來,爬起來一些,努力地昂起了頭:“對啊,如果有個男人,是不是就不會這麼無聊了?”
景就跟要養一隻寵似的:“上哪兒找呢?我們每天都悶在這裡,見到的就那麼幾個人吶!洪辰耀~~陸希折~~康班主~~桃依依~~安如~~”
“陸希折怎麼樣?他很能幹的,現在西市事務,基本上都是他在打理。”
“嗯,確實不錯。可我對他就是喜歡不起來,你跟他生吧。”
“說好了你生,我養。”
“你生吧!”
“你生吧!”
“要不咱們養只貓算了,狗狗也!”
“我嗅到會打噴嚏啊!”
“哎!”
兩位姑娘齊齊長嘆一聲,又懶洋洋地癱了下去。
們自打掌管了西市,初時每日理公務,倒還興致。
但那些事實在枯躁無聊,久而久之,越來越無趣。
可要是出去吧,很難得能出去一回,每次想要出去,洪辰耀和安如、桃依依幾位大梁、大柱就會跑來百般阻止,好不容易“恩準”一回,一出去前呼後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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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姑娘覺不是出去遊玩的,是出去展覽,被人圍觀的。所以,後來想出去的心思也就淡了。
們正是花兒一般的年紀,卻沒有興趣的事做,沒有社、沒有朋友、整天困在這“東籬下”,就像一對籠中鳥,越想越苦。
“良辰姑娘,景姑娘……”
外邊響起了呼喚聲,每天見到的就是那麼幾張臉,兩位姑娘只聽聲音就知道是康班主,哦!現在是康大柱。
兩人癱在那兒一不,你給我挑了挑眉,示意我出聲,我對你牽一牽角,示意你說話,半晌誰也沒。
門外,康班主……康大柱又說話了:“良辰姑娘,景姑娘,李魚小郎君回京了,說是因功封了爵,不日外放。老康想告假三天,邀集一衆好友,在京效別業大辦酒席,宴請李郎君,還兩位姑娘恩準。”
嗯?
兩位趴在那裡扮死狗、半聽不聽的姑娘對視了一眼,老康剛剛說什麼了?不管它!好像要出門?京效別業?
兩位姑娘“嗖”地一下就彈了起來,作無比地敏捷:“準了!我們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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