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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遙遊》第074章 驅魔人

李魚衝到任太守府前,氣吁吁地向一指,大喝道:“衝進去!”

此時,夜將晚,任太府是不吝於那點燈油的,兩個門子剛出了府門,正打算點亮門前燈籠,見此一幕,不目瞪口呆。若非見那衝在前邊的盡是著赧黃軍服的兵,知道不是暴或山賊下山,兩個門子早已逃之夭夭。

聽李魚一喝,一個門子撞起膽子問道:“你……你們想幹什麼?這兒可是太守府!”

幾個執戟長、不良帥、坊正等大小有個職銜的人也都起了狐疑之,湊到李魚面前,其中一人低聲問道:“小神仙,這裡可是太守府啊!你是說,那刺客是太守府的人?”

李魚心思一轉,回看向衆人,高舉雙手高聲呼喊道:“諸位,諸位,且聽李魚一言!”

門前怕不有幾千上萬的人,一聽李魚說話,盡都摒住了呼吸,瞪大眼睛看他。李魚道:“諸位,爾等可知,那刺客爲何敢在天化日之下行刺?又爲何逃之無蹤,滿城搜索不見形影?因爲……他們之中有妖人!有妖人作法!”

兵、百姓頓時譁然變,別說這是一千多年前的古人了,就算後來世上,又有多人對此信之不疑?大唐時候,李魚的這種話尤其有市場,何況他還掛著個小神仙的頭銜,說話就更有份量了。

李魚道:“李某正在飲宴間,不曾戒備,中了那妖人的妖法,所以才昏迷過去。如今已經破除了那妖人的妖法,甦醒過來。據我掐算,那妖人賊心不死,如今已經潛太守府,意圖被太守不利!太守危矣,速速救人吶!”

李魚說罷,轉一指府門:“凡事有我擔待的!給我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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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頭兒頭腦簡單,倒真聽話,李魚一語說罷,狗頭兒“汪”地一聲就撲進了府門。陳飛揚讀過書的人,頭腦靈活一些,本來還有些猶豫,待見狗頭兒衝了進去,再一想反正天塌下來有個兒高的頂著,當下也嗷地一聲衝了進去。

這哼哈二將一衝,那些普通兵、不良人就按捺不住了,尤其是後邊看熱鬧的普通百姓可是不怕事兒大,聽李魚一說,登時鼓譟著向前擁過來,那些兵和不良人、捕快們不由自主地就向前衝去。

一開了頭兒就好辦了,管它是法不責衆也好,半信半疑也罷,事已至此,那些低級軍、不良帥、捕快班頭,也就被衆人裹挾著,哄哄地衝進了太守府。

花廳裡面,吉祥被兩個丫環拿去了口中破布,反綁的雙手也被解了開來,倒在胡牀上,咻咻地息不已。藥已經發作,的眼皮沉重無比,但一次次努力地掙扎著,不肯閉上眼睛。

兩個丫環還要替吉祥除去衫,吉祥無力地掙扎反抗,任怨得意洋洋地踱到胡牀邊,緩緩張開雙臂,吩咐兩個丫環道:“裳,由老夫親手來!哈哈,來,給老夫寬!”

兩個丫環趕放開吉祥,轉而替任怨寬,外袍、中單一一除去,只剩一,上剛寬了一半,瞧見吉祥在榻上掙扎想要站起,卻只能無力地緩緩而,那姿態作……

任怨慾念大熾,不等完,便迫不及待地甩開兩個丫環,猛撲上去,獰笑道:“賤婢,你嚐嚐老夫的……哎喲!”

任怨撲上去,將那招牌式的河馬撅起來,想先撮住那樊素小口,狠狠地吻上一記,卻不想一直作遲緩、虛弱無力的吉祥此時突然像一隻發怒的小野貓兒似的,猛然揚起了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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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怨下意識地躲了一下,但部有傷,作終究遲緩了,被吉祥的小指指甲倏地劃過了眼球。任怨啊地一聲慘子一退,一屁坐到地上,剛敷了藥的創口又裂開了,又是一聲慘

吉祥這一抓極是果決,雖然力弱,但指尖劃過的可是眼球,更加脆弱。任怨雖未被瞎,卻是眼淚長流,眼球兒變得通紅一片。任怨恨極,指著吉祥大喝道:“打死!給我活活打死!”

吉祥巍巍地坐了起來,兩隻手腕模糊。原來,這一路被反綁著雙手,全靠用指甲劃爛另一隻手的手腕,以此強烈的痛楚刺激著,讓自己的神志保持清醒,以對抗藥的作用。

這時聽任怨終於大怒,要活活打死,吉祥卻似了了一樁心願似的,懸起的心也放了下去。神志這一放鬆,藥頓時涌腦海,眼前天暈地轉,看到的人也模糊起來,但心中卻無比的歡喜。

質本潔來還潔去,能達這一目的,就算一命嗚呼,也心甘了。

“砰!”房門被踢開了,李魚一陣風兒地衝進來,兵、捕快、不良人紛紛衝進院子,龐媽媽帶著幾個張飛居的人趕退到院角兒,一臉的茫然,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吉祥!”李魚一腳踢開房門,就見吉祥搖搖晃晃地坐在榻上,立即飛奔過去。吉祥子一歪,險險就要跌下榻來,李魚搶上幾步,雙臂一張,堪堪把抱在懷裡。

此時吉祥藥已經發作,僅憑兩腕的痛楚也無力抵擋了,雙眼模糊看不清來人,耳朵聽到的聲音也是忽遠忽近若有若無,眼見一人衝上前來,吉祥只當是奉任怨所命趕來毆殺的家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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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覺被他抱在懷裡,吉祥登時便掙扎起來:“放……放開我!要殺要剮,都隨你,不……不許我……”說著,還無力地擡起手,想去李魚的眼睛,卻被李魚一把攥住。

李魚鼻子一酸,哽咽地道:“吉祥!是我!你看清楚,是李魚哥哥來了!”

吉祥聽清了後半句,驀地努力張大了雙眼,向李魚湊近了些,仔細辨認著,喃喃地道:“魚……魚哥哥?魚哥哥?”

李魚激地點頭:“是我!是我!”

吉祥心裡一鬆,歡喜地道:“魚哥哥……”頭兒頓時一歪,便睡倒在李魚的臂彎。李魚先是嚇了一跳,待見呼吸平穩,只是沉沉睡去,這才放下心來。

李魚又轉向任怨,任怨仍然坐在地上,下只著小,上著,袒著一個大肚腩,雙下垂,宛如彌勒,臉上淚水涔涔,眼珠紅腫,好不狼狽。

李魚雖不知先前發生了什麼,這時一看便揣出了大概,登時怒髮衝冠。他再沉穩、做人再理智,終究還是一個氣方剛的年,此等劣行,李魚不由得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

李魚咬牙切齒地罵道:“任太守!你這個人渣!”

任怨睜一眼閉一眼,淚水滿頰,雖然不曾聽過人渣這個詞兒,可是瞧李魚臉、聽到他的語氣,也知道這不是什麼好話,不怒道:“你說甚麼?”

李魚咬牙切齒地道:“我說你是蠅蚋鼠輩!混賬忘八!田舍蠢奴,賊獠癡漢!你個千刀萬剮的畜牲,我日你親大爺!”

李魚前半段還學著管老師的口頭禪,後邊卻是用上了自己的罵人話,任怨爲一方太守,有多久不曾被人罵得如此狗淋頭了?一時間只氣得一佛出世、二佛昇天。

任怨指著李魚,瞪著大小眼,哆哆嗦嗦地道:“你……你你……你好大的狗膽!不要以爲你懂得幾手方,就能辱本!老夫……老夫要把你……要把你千刀萬剮!”

李魚冷笑一聲,道:“此時此刻,還要跟我擺威?看到外面那些人沒有?”

任怨扭頭往外一看,不也嚇了一跳,院子裡兵、捕快、不良人、看熱鬧的老百姓……,一個個呆呆地站在那裡,抻著脖子,彷彿一羣“賣呆”的鴨,怎麼來了這麼多人?

不過,任怨倒也不懼,轉向李魚,猙獰地一笑,道:“本乃利州太守,凡利州百姓,皆我牧守之子民,就算全利州的人都來了又如何,你拿他們威脅我?”

李魚道:“現不如現管!你這個太守的話,眼下的他們,可未必肯聽!”

李魚一把抄起吉祥,一個公主抱,舉步就走。吉祥輕盈盈一個子,李魚又是自習武的人,把抱在懷中,簡直是輕若無

任怨見他抱了人要走,就憑任怨那睚眥必報的子,吉祥當衆折他面,他就不惜放下手段如此報復,更何況是如今這種況。一時間也顧不得屁上的傷口了,從地上努力爬起,便追了上去,大喝道:“來人!給我抓住他!”

院子裡那些看客此時還在發愣,不是說太守老爺有命之憂麼?怎麼廳中景如此的……暖昧?刺客呢?妖人呢?這究竟是什麼況?

李魚抱了吉祥走出大廳,把向前一遞,狗頭兒急忙手來接,李魚卻子一側,把給了陳飛揚。在張飛居被狗頭兒撞昏了頭的事兒李魚還沒忘呢,這位大兄弟太不靠譜,李魚可不希好不容易救出的吉祥,被他給撞個傻姑娘。

李魚把吉祥給了陳飛揚,立即手一指追出來的任怨,大聲道:“妖人已經逃走,但任太守卻中了妖法,爾等速速拿住他,待李某來爲太守作法驅魔。”

衆人聽了不面面相覷,這可是利州太守啊,誰敢抓他?太守何許人也?這麼說吧,他就相當於省委書記兼省長兼省人大主任兼省政法季書記兼省公安廳廳長兼省高法院長兼省稅務局局長……

權力大得一塌糊塗,誰敢抓他?

有一個人敢!

腦袋裡缺弦的狗頭兒。

狗頭兒聽李魚一說,頭腦一熱,嗖地一下就衝了上去,任怨大驚道:“你幹什麼?”

狗頭兒道:“老爺中了妖人的妖法,我幫小神仙爲老爺驅魔!”

李魚大聲疾呼道:“爾等還愣著做什麼,太守中了妖法啊!你們看他,冠不整,眼睛發紅,還強暴民,這是一方太守會做的事嗎?這正是魔的徵兆啊!

現如今太守只紅了一隻眼睛,待另一隻眼睛也變紅了,就徹底魔,救無可救了,你們還不手?速速綁了太守,待李某做法,替太守驅去附的魔,太守定然會對你等激不盡的。”

這句話一下子點醒了幾個“伶俐”些的軍校和不良人:“對啊!太守老爺這般模樣,明顯不正常啊!顯然是中邪了!”既然是中了邪,那他們綁的就不是太守!

弄清了這層邏輯關係,衆校與不良人登時一涌而上,七手八腳地把任怨綁在了柱子上。這些人立功心切,把最先手的狗頭兒都到了一邊去,任憑任怨如何咆哮大罵,只當他是中邪發瘋,本不理。

太守府裡趕來的人見此一幕,只驚得目瞪口呆,只是前邊被看熱鬧的得水泄不通,他們想衝過去都辦不到。

狗頭兒被到一邊,急得跳腳,這時李魚一把扯過他,對他耳語幾句,狗頭兒急忙點頭,興沖沖跑開了。片刻的功夫,狗頭兒一手著鼻子,一手端著個大糞勺跑了回來:“借,別蹭上,驅魔的金來了!”

李魚從狗頭兒手中接過勺柄,冷冷地看向任怨。任怨張大了眼睛,直至此刻仍然不信李魚會做的那麼絕。

但李魚已經看了任怨,就他這種人,一旦撕破臉,也就徹底沒有了轉寰的餘地。既然要做,就要做絕。不留憾,不留藉口!狠,纔是道理!今兒這碗糞湯,他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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