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亭心中歡喜，看了賈昱一眼。

這一眼讓諾曷鉢看到了，他順著看去……

這不就是那日辱自己的年小吏嗎？

諾曷鉢瞬間腦海裡轉過無數念頭。

賈平安爲何要針對我？

難道就是爲了這個學生出氣？

諾曷鉢在吐谷渾也知曉賈平安弄了個新學，據聞很是了得。

是了，賈平安這是爲自己的學生出頭。

諾曷鉢走了過來，一直走到賈昱的邊，親切問道：“你等既然有緣學了新學，要好生學纔是，莫要辜負了年華。”

賈昱微微頷首，不卑不。

商亭驚呆了。

諾曷鉢竟然對賈昱這般親切？

爲何？

他看了程達和許彥伯一眼，這二人家學淵博，當能看出些什麼來。

可程達和許彥伯一看都是不敢置信的模樣。

諾曷鉢這是唾面自乾啊！

程達覺得太不可思議了。

幾句話之後，諾曷鉢就要回去了。

出了校舍，諾曷鉢神思恍惚，隨口問道：“那學生做什麼？”

這個問題問的鬼使神差。

韓瑋禮貌的道：“賈昱。”

諾曷鉢點頭，隨即一震。

賈平安！

賈昱！

這定然是賈平安的親人。

不！

這便是賈平安的兒子！

吐谷渾對大唐的重臣們做過了解，賈平安也在其中，而且越來越重要。

賈平安三子一，傳聞高公主的兒子李朔也是賈平安的兒子。

但沒人在意孩子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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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曷鉢出了算學，不捂額。

“他竟然爲了兒子想滅了吐谷渾？”

諾曷鉢渾冰冷，第一次覺得賈平安就是個瘋子。

隨從輕聲問道：“可汗，可是不妥?”

諾曷鉢苦笑，“那日和本汗爭執的小吏便是賈平安的兒子。那個瘋子，先前一番話分明就是在爲自己的兒子撐腰，更是出了一副不惜滅掉吐谷渾的架勢。那個瘋子啊！”

隨從看了鴻臚寺的陪同員一眼，見離得有些距離，就提高了些聲音，“不會吧？我們可是吐谷渾。”

諾曷鉢後怕的道：“別的事本汗能和賈平安頂到底，大不了去九宮求見皇帝。可本汗那**迫兵部要置賈昱，賈平安此人睚眥必報，定然會在以後不斷給吐谷渾找麻煩。”

隨從楞了一下，“若是他出使吐谷渾……”

諾曷鉢打個寒，“賈平安若是出使吐谷渾，本汗就帶著部族遷徙！看看皇帝可還好意思讓他來！”

……

諾曷鉢和員們走了，校舍裡的學生們齊齊看著賈昱。

太安靜了，賈昱有些不適應。

商亭兩眼放，“賈昱，諾曷鉢竟然對你這般親切，你過關了！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吶！”

楊悅嘟囔道：“禍害千年，我就說這人不會這麼倒黴，還得和我做對頭。”

程達皺眉，和許彥伯說道：“諾曷鉢太親切了些，我覺著不對。”

許彥伯也覺得不對，“他就算是服了，也無需來算學低頭吧？你說說，諾曷鉢剛進了校舍時看著還算是威嚴，可越到後面就越親切，越到後面就越客氣，這是爲何？”

沒人知道爲何。

半個多時辰後，韓瑋來了，他打斷了先生的授課，走上講臺。

“就在四日前，我算學的學生加了兵部的儀仗去郊迎吐谷渾使團，有人出言不遜，我算學的學生而出，果斷還擊，令人讚歎不已。”

這個……

商亭瞪圓了眼睛，低聲道：“賈昱，那日韓助教說的是……有人不顧大局，衝妄爲，今日怎地就改口了？”

賈昱也不知道，他依舊在懵懂中，不知諾曷鉢爲何這般前倨後恭。

韓瑋紅滿面，看著就像是剛做了新郎一樣。

“就在今日太子殿下接見諾曷鉢，趙國公陪同。一番話震人心，一句喝問讓諾曷鉢低頭……”

韓瑋最後說道：“這些都是宮中故意外泄的消息，由此可見諾曷鉢被趙國公一番呵斥了分寸，這纔來我算學低頭。”

阿耶！

賈昱全明白了。

是阿耶讓諾曷鉢低了頭。

商亭崇拜的道：“趙國公爲了我算學子弟撐腰，真是讓人啊！”

連楊悅都說道：“趙國公這番施爲讓人心中暖烘烘的。”

賈昱卻有些迷茫。

晚些放學，他沒和商亭一起走，而是一人小跑著回去。

一路進家，他揹著書包衝進了房間裡，一屋子的人都詫異的擡頭看著他。

兜兜和兩個弟弟在玩耍，衛無雙和蘇荷在說著什麼。

賈平安手握一本書在看……

阿福就坐在邊上，雙手抱著一截竹子詫異的看著賈昱。

這個年怎地這般激？

賈昱問道：“阿耶，是你嗎？”

賈平安問道：“什麼？”

賈昱問道：“是你讓諾曷鉢低了頭嗎？”

“我說什麼事。”賈平安點頭，“對。”

賈昱心中涌起了一種說不出的覺，你說是安全也行，但還有其它的。

賈昱忍不住問道：“阿耶，那你這幾日爲何不肯和我說話？”

賈平安說道：“不和你說話是因爲你犯了錯。那是儀仗，衝不是外場合的武，而是毒藥，所以我要讓你自己反思。”

賈昱心中慚愧，旋即不解，“阿耶，那你還迫諾曷鉢去算學低頭……”

衛無雙和蘇荷這才知曉了此事，不好奇的看著賈平安。

賈平安招手，等賈昱走到前時，手他的頭頂，輕聲道：“外藩人也配教訓我的兒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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