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悅說道:“當然是藩屬。”
商亭馬上爲好友出手,“可有整日想反叛的藩屬?”
楊悅狡辯,“不是藩屬朝中爲何不派兵攻打?”
是啊!
一時間學生們議論紛紛。
程政和許彥伯低聲說道:“趙國公那次出使滅了奚族和契丹,阿翁很是高興,說趙國公有他當年的風采。”
不要臉!
許彥伯腹誹一句,說道:“奚族和契丹如今在往西南遷徙,而大唐百姓不斷往他們的地方遷徙,數十年後那裡將會固若金湯。”
這是老帥和宰相子孫擁有的眼。
程政看著站著和楊悅等人辯駁的賈昱說道:“這小子倔,有些意思。不過這等辯駁考的是眼,他定然不敵楊悅。”
此刻賈昱正在被圍攻,但卻神平靜。
“不錯。”許彥伯讚道:“至氣度不錯。”
“大唐使者到了吐火羅,隨行五十騎兵竟然被攔截了三十,只許二十騎兵護送使者前往,可見諸國因趙國公之事對大唐的警惕。”
楊悅很是信心滿滿,“藩屬離心如此,隨時都能反目仇,所以我才說趙國公滅掉奚族和契丹之事值得商榷。”
他看著賈昱微笑。
上次商亭說想要太子的字,被楊悅取笑譏諷,隨後賈昱去要來了太子的題字,商亭狂喜,楊悅不服,就去尋太子求字,被侍衛拿下詢問……
沒有無緣無故的恨,從那一次開始,楊悅就把賈昱當做是自己的對頭。
楊悅再度進攻,“我聽聞如今吐蕃和突厥在拼命拉攏那些小國,藉口就是大唐跋扈,輒滅族。這難道是好事?”
同窗們都在看著賈昱,覺得他加這個辯論就是自取其辱。
商亭給了賈昱一個眼,示意他別說話,然後自己起,想轉移衆人的注意力。
賈昱恍若未覺,“契丹和奚人可溫順?”
衆人搖頭,商亭說道:“都是小人,野心,輒反叛。”
賈昱說道:“既然如此,大唐滅了契丹和奚人可錯了?”
“藩屬會震驚。”楊悅覺得賈昱的觀點錯了,“藩屬離心大唐將是敵……”
賈昱問道:“敢問大唐威懾周邊靠的可是仁慈?”
衆人楞了一下,搖頭。
賈昱說道:“我大唐能威震當世,靠的是從立國之後的不斷征戰。這個世間皆是敵人,所謂藩屬不過是屈於大唐的兵鋒之下。大唐若是對他們心肺他們可會對大唐如此?不會。”
“吐蕃就是例子。”商亭說道:“先帝在時對吐蕃堪稱是心肺,更是讓公主遠嫁,可換來了什麼?換來了覬覦和野心。”
有同窗低聲道:“吐蕃是不地道。”
楊悅有些不高興,“那是祿東贊弄權導致的翻臉。”
這個理由不錯。
但賈昱卻問道:“大唐在乎的只是溫順或是野心,至於是誰導致的,與大唐無關。我想問……大唐滅了時常反叛的契丹和奚人,那些藩屬驚懼什麼?”
衆人一怔。
許彥伯低聲道:“有意思了。”
程政點頭,“是有些意思,這話……有趣。”
他是清河公主的兒子,祖父更是大唐名將程知節,從小耳聞目睹之下,對這等外之事的理解遠超同窗……至除去許彥伯之外再無對手。
“這個賈昱,真是有趣。”
賈昱說道:“那些和大唐友善的藩屬爲何不驚懼?”
許彥伯笑的越發的溫和,“這個小子竟然從這個地方來反駁,妙啊!”
楊悅竟然不能答。
乘勝追擊啊!
商亭興的看著賈昱。
賈昱繼續說道:“從大唐立國以來,大唐的一舉一有目共睹。大唐滅突厥,那是因爲突厥從前朝就在襲擾中原。大唐進攻遼東,那是因爲從前朝開始高麗就在窺探中原,不斷襲擾……”
他很認真的問道:“大唐可曾無故興兵?”
“沒有!”他自問自答,“大唐與人爲善,就算是最爲強大,可從未對對手之外的任何勢力發進攻。”
賈昱最後說道:“既然如此,那些藩屬震驚什麼?畏懼什麼?不過是心懷鬼胎罷了。我想問問,對付這等心懷鬼胎的藩屬,大唐可會畏懼他們的離心?”
“不會!”
“但凡敢衝著大唐齜牙,就打落他們的牙齒。”
學生們的緒很容易被挑起來,教室裡頃刻間全是意氣風發的觀點。
楊悅嘟囔著,灰溜溜的坐下。
程政笑道:“這小子真是不錯,我覺著他以後弄不好能在宦海出彩。”
許彥伯下,“你想結他?”
程政問道:“不行嗎?”
晚些辯論結束,程政到了賈昱的座位邊上,含笑道:“個朋友!”
賈昱看著他,良久……
“不了!”
……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