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話賈平安怎麼都想不明白。

“國公，此事我覺著有些假。”

包東也想了許久，“就算是陳盾說的爲真，可王貴弄不好說的就是假。國公想想，王貴若是有錢……咦！”

賈平安擡眸，“你以爲那些死士是平白無故悍不畏死？關隴門閥是他們的主子，可沒有絕大的好那些人豈會如此？”

當賊人攻打大明宮時，堪稱是前赴後繼，場景慘烈的讓賈平安這等見慣了廝殺的名將都爲之震撼。

包東訝然。

隨後和雷洪告退。

出了賈家，包東說道：“國公竟然是依據這個來斷定此事爲真？”

雷洪說道：“興許爲真，興許爲假。不過國公做事歷來謀而後，此事多半有些意思，咱們看著就是了。”

……

大清早賈平安起來有些心不在焉。

跑步落在閨和兒子的後面，兜兜在前面喊道：“阿耶快些。”

“知道了。”

到吃飯時，賈平安依舊心不在焉，一碗餺飥吃完了才發現自己沒放醋。

吃餺飥他喜歡放點醋，這是前世帶來的習慣，堪稱是深固。

到了兵部後，他坐下繼續發呆。

“國公今日竟然沒走？”

得了這個消息的吳奎熱淚盈眶，“國公終於想到了老夫的辛苦嗎？”

翻得解放的吳奎神抖擻，見小吏一臉憂鬱，就不滿的道：“還有話那就說，老夫很忙，沒空猜測。”

小吏說道：“吳侍郎，國公就坐在那裡發呆。”

賈平安發呆了許久，突然來了陳進法，“咱們這裡可有隋書？”

陳進法搖頭，“國公，隋書得去宮中尋，或是去學堂尋。”

賈平安吩咐道：“你去尋來，就要帝紀五卷。”

隋書的編撰歷經多年，直至貞觀時才由魏徵掌總編撰功。

陳進法去了半晌纔回來，手中正是五卷帝紀。

“國公，這些記載……”

陳進法言又止。

賈平安說道：“許多都是假的，我知曉。”

一本隋書爲編撰了那麼長的時日？而且編撰的人換來換去的。無他，就是爲了編撰一些貶低前隋的容。

許多事兒照實寫很簡單，但要編撰就難了。

煬帝在後世臭名昭著，其中大唐史家功不可沒。

陳進法手，“國公這話，出去我就忘了。”

賈平安笑了笑，“隨你。”

如今的他不在意這些。

打開帝紀，尋到了隋煬帝最後幾年的記載。

一翻開就能到一子濃郁的昏君味道。

皆是隋煬帝昏庸的介紹，包括開挖大運河。

役使民夫數十萬、數百萬……

賈平安覺得楊廣最大的問題就是把百姓當做是工人。

在這個認知的基礎上，楊廣不斷把中的謀劃變爲現實，一個個工程拔地而起，百姓卻在流離。

他就這麼不珍惜民力的折騰了多年，最終把老百姓折騰煩了，正好關隴覺著楊廣不聽話，準備換掉他，於是關隴登高一呼，百姓也跟著大喊：造反嘍！

大業九年，天下烽煙四起，楊廣的對策是讓地方建築塢堡，抵那些叛賊。

“蠢不蠢？不叛賊都是百姓，修築塢堡，塢堡就會變賊人的據地。”

賈平安搖搖頭，覺得楊廣有些何不食糜的意思。

大業十二年，楊廣離開東都去了江都。

江都也就是後世的揚州。

“腰纏十萬下揚州，贏得青樓薄倖名。”賈平安看到這裡不笑了，“這是覺著留在北方不妥當，乾脆就去江都。這煬帝就沒有安全啊！”

誰沒事了整日在外面遊？再好的風景也會看厭倦。

楊廣在大隋的疆土上四遊，賈平安覺得就兩種原因：其一，作爲帝王，楊廣的疑心病堪稱是病膏肓，所以他需要去巡查自己的領地，發現問題，解決問題；其二，楊廣和手握軍權的關隴門閥關係張，雙方都在測測的看著對方，所以楊廣乾脆建造東都城……

你們在大興（長安）牛，朕不伺候了，朕去。

可去了也不討好啊！

楊廣發現自己泥潭之中，想彈一下四周都有不懷好意的覬覦。

此不留爺……爺去江都！

賈平安擡眸，眸深沉。

“這位帝王，從一開始就是衆叛親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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