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隊再度出發。
這一路艱難,偶有寬敞的地方,盧進就張的不行,不住看著能藏人的地方。
“無需焦急。”
汪允裡安著他,可自家卻在盯著那些地方看。
呯!
一輛大車歪倒。
“甘妮娘!”
汪允忍不住罵了口,“讓將士們背。”
馱馬能背一些,但大多還是將士們帶著。
盧進看著前方,幽幽的道:“我老是覺著前面那個口子森森的,就像是有人在等著咱們。”
前面是個山口,外面寬闊,裡面也寬闊,唯有口子狹窄,本地人做葫蘆口。
“小心些!”
前方有幾名軍士在探路。
當最後一輛大車通過了口子時,盧進心中一鬆,笑道:“看來無礙,明日我等就能安全了。”
咻!
集的箭矢飛來,剛放鬆的將士們中箭不。
慘聲中,車伕隨即拉住馱馬,汪允喊道:“組車陣!”
車伕們快速趕著大車列陣,將士們拖著傷的兄弟躲在車陣中,尋機建立防線。
速度之快,讓人讚不絕口。
右邊就是一片稀稀疏疏的林子,幾個男子站在林子邊,爲首的揮手:“速戰速決!”
“殺啊!”
林子裡衝出無數大漢。
要命的是,前方的舉著盾牌,後面的竟然是弓箭手!
“拿下這筆銀子,咱們也算是發財了,要的是讓李治痛徹心扉。”
爲首的男子黑臉濃眉,笑的矜持。
邊的男子說道:“十萬兩不是小數目,不過長安有人說了,那銀山每年都能產出數十萬兩銀子。李治有了這筆錢,日子比前面那些帝王都好過。”
“錢啊!”
黑臉男子搖頭嘆息,“當年咱們有錢有軍隊,這才能縱風雲。後來推了李家出面造反,功後卻翻臉不認人。李淵不聲削弱我們,李世民好一些,知曉要用我等來制衡士族,所以相安。李治那個畜生卻翻臉了,可憐曾威風凜凜的關隴門閥,如今了過街老鼠。”
邊的男子眸冷厲,“李淵和李世民知曉大唐基不牢,不能和咱們翻臉。他們打下了基,李治便站在這個基上衝著咱們下毒手。”
“士族當初還在推波助瀾,以爲咱們被削弱了他們能補上,看看,李治那個畜生就容不得大勢力存在,這不就衝著士族下手了,一步步的磨,特別是新學學堂,最近各都在建造,這是在挖士族的基,哈哈哈哈!”
前方,那些賊人開始放箭。
“盾牌!”
人躲在盾牌下無恙,可馱馬不能。
那些賊人趁著軍士們躲避箭矢的時機在往前衝,而中箭的馱馬在發狂。
“斬殺了!”
汪允面鐵青。
軍士揮刀,中箭的馱馬倒下。
“他們上來了。”
箭矢停了,賊人近在咫尺!
“長槍!”
大唐軍隊的長槍配比是一比一,也就是出征時必須每人都有一桿長槍。
“殺!”
長槍集捅刺。
“殺!”
可賊人們竟然也是長槍,雙方互相捅刺,軍士們的車陣威力大減。
“一次攻擊就拿下!”
黑臉男子和衆人走出了林子,邊的男子說道:“十萬兩銀子被截,李治會震怒,許多人會倒黴,不過並不能傷其本。”
“我知曉。”黑臉男子說道:“當年楊廣爲何死國滅?便是因爲咱們在四手,這裡一下,那裡一下,從不孤獨。”
邊的男子說道:“難道還有別的地方會手?”
黑臉男子從容的道:“當然。”
“放箭!”
汪允面鐵青,“他們不是賊人!”
盧進拎著橫刀怒道:“他們都帶著長槍和橫刀,更是裝備了弓箭,只有世家門閥纔有這等實力,是誰?”
世家門閥有無數田地資源,有無數戶,隨時都能組建起大軍來。當年李淵造反就是如此。大夥兒吆喝,“上次是楊家,這次到李家了,趕上啊!”
隨即各家出錢出人,很快就組建了大軍。這一點讓那些草頭王各種羨慕嫉妒恨。他們需要篳路藍縷蹚出一條路來,從零開始。但世家門閥卻一開始就站在了他們的終點,不,已經超越了他們。
起步就被超越了,這個反還怎麼造?
黑臉男子冷笑,“傳令,一個不留,全數斬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