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私藏了乾糧在吃，被發現了。”

晚些，一羣契丹人罵罵咧咧的散開，地上躺著一看不出本來面目的骸。

那些契丹人神猙獰，哪怕是看著阿卜固也沒什麼尊敬。

“都安靜些！”

阿卜固罵道。

他滿意的看到了畏懼。

他還是那個可汗。

僅存的十餘貴族聚攏在他的邊。

“可汗，賈平安一直在後追趕。”

“奚人就像是野狗，跟在唐人的後想啃噬咱們。”

“若是沒有奚人……”

“賈平安的手中也有五六百騎兵。”

“可我們能如何？難道捨棄一切？”

“此次我們帶出來了許多銳，部族中剩下的多是老弱，回去幹什麼？”

一個貴族沉沉的道：“錢糧！”

圍坐在篝火邊的都是有錢人，最有錢的便是阿卜固。

“睡覺。”

有人打個哈欠，雙手抱膝，把腦袋擱在膝蓋上。

阿卜固也在睡，但睡的不安穩，不時驚醒一下。

一切都丟在了營地中，但草原人只需有一匹馬就能尋到吃的。

他有這個自信。

呯！

阿卜固覺得後腦勺彷彿被錘子重擊了一下。

當他醒來時，就看到一羣軍士在殺人。

“殺了他們！”

數百軍士正在砍殺著自己的同袍。

“住手！”

阿卜固大怒，剛想起，卻發現自己被捆了一團。

幾個貴族就站在邊上，笑的格外的愜意。

“你們……”

阿卜固怒不可遏。

一個貴族笑道：“我想去長安。”

“是啊！長安，哪怕是在那裡做個牧民也好。”

“賈平安會殺了你們！”

阿卜固怒吼道：“他會把你們的骸封在山中，你們的靈魂將永得不到安息。”

“得了吧，賈平安殺人如麻，可卻未曾聽聞說話不算數。”

“統軍者最忌諱的便是言而無信。”

“放開我！”阿卜固哀求道：“放開我，我願意把那些錢財分給你們。”

那些貴人默然。

“得有命。”

一個貴族說出了大夥兒的心聲。

“是啊！賈平安就在後，咱們若是拿了錢財，說不得……”

阿卜固絕的躺在那裡，邊是火堆噼裡啪啦的燃燒，前方他的侍衛被砍殺一空……

數百人息著盯住了他，就像是盯住了無價之寶。

“長安！”

那個令人魂牽夢縈的名字。

阿卜固笑著。

“哈哈哈哈！”

“我原先想著終有一日能進長安城，是帶著大軍進去。可沒想到……卻是爲俘虜進去。”

他息著，看著那些貴族說道：“你們以爲自己能好過嗎？告訴你們，到了長安之後你們再無拿刀的機會。契丹的雄鷹從此就淪爲了農夫商人，你們再無逆襲的機會，你們的兒孫將會平庸……”

貴族們默然。

阿卜固看到了希，“我們是契丹，我們的祖先曾縱橫一時……”

有人在撇。

“沒有不滅的王朝，前漢多強盛？那時草原上的部族聽聞大漢之名便會聞風喪膽，可大漢哪去了？”

阿卜固鼓脣舌，“大漢滅了。當年那些異族衝進中原，殺的痛快淋漓。那些高高在上的漢兒爲了他們的軍糧，那些漢被他們肆意……大唐也會如此！”

他發現有人的眼中有異彩。

“看看，如今大唐不但有吐蕃這個強大的對手，還有修生養息許久的突厥人，我們若是加進去會如何？我們聯手起來大唐也會畏懼……你們難道不想進長安城中燒殺搶掠嗎？”

阿卜固怒吼道：“憑什麼我們要在草原上風餐宿？憑什麼我們要辛苦放牧？而唐人卻能穿著面的裳，吃著可口的飯食，有房屋遮蔽風雨……憑什麼?”

一個貴族起。

機會來了！

阿卜固心中狂喜。

“我都心了。”貴族眼角，自嘲道：“我竟然落淚了。可大漢強盛了許多年，哪怕是在王朝覆滅之前，依舊沒給任何異族機會……”

阿卜固喊道：“可他們會自相殘殺！”

“是啊！我們也會。”

貴族說道：“我們比他們殺的更狠。而且大漢強盛數百年，大唐呢？百年不到，早著呢！咱們若是聽了你的，以後將會淪爲喪家之犬，更是會爲阿史那賀魯的狗。”

阿卜固憤怒的道：“可投降了大唐難道不是做狗？難道做大唐的狗更舒坦些？”

貴族默然一瞬，點頭道：“是。”

……

清晨，營地炊煙裊裊，賈平安蹲在篝火邊上烤火。

魏青在他的側問道：“今日要追多遠？”

“不遠吧！”

賈平安隨口忽悠。

“還要打多久？”

李元嬰覺得這次出使問題太大了。

“不會再打了。”

賈平安說道：“契丹銳盡喪，誰敢打？阿卜固威盡失，所謂的可汗做不了十日，不是被人殺了，就是被人擒來歸降。”

魏青幽幽嘆息。

“希如此！”

“發現敵軍！”

觀察哨發出警訊。

“戒備！”

那些奚人糟糟的集結，大唐的五百騎兵早就列陣完畢。

賈平安帶著人在前方觀察。

“兩百餘人！”

“不是來進攻的。”

看到唐軍陣列後，那兩百餘騎依舊沒停。

近前了。

所有人下馬緩緩走來，最前方的是一個被綁住雙手的男子。

距離十步，男子被踢跪在地上。

兩百餘人跪下。

“我等擒了阿卜固歸降。”

賈平安回。

奚人瞠目結舌，隨即震怖，一時間竟然安靜到了極點。

突然有人喊道：“大唐威武！”

奚人們跟著高呼，“大唐威武！”

賈平安走上前，一個貴族抓住阿卜固的頭髮用力提了一下。

阿卜固吃痛擡頭。

賈平安說道：“契丹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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