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匹帝神一滯,雙手抓住了在外面的刀刃。
“你……”
阿會部首領獰笑著,雙手用力一攪。
“呃!”
李匹帝緩緩跪下。
阿會部首領拔刀。
噗通!
他回跪下。
“願爲國公走狗!”
李元嬰讚道:“先生好手段,驅虎吞狼啊!這一下奚人對契丹怕是要恨之骨了。”
魏青默默的看著賈平安,突然發現自己從未看清過此人。
李匹帝趴在地上,輕微抖著。
一人走到了他的前,李匹帝勉力擡頭。
“賈平安!”
他力喊道,可聲音卻微不可聞。
賈平安說道:“從一開始我就準備了手段。我令副使探路,我卻在側翼在觀察著,你的侍衛調了三百人,繞過了我的副使,一路往大唐方向查探而去。你想查探什麼?想查探後續還有多人馬?”
李匹帝苦笑著,一張,有沫從角溢出。
“我的人早就調集了千餘步卒在側翼候命,你的人太懶,在這等天氣中竟然沒有哨探左右。這便是命。”
賈平安開雙臂,仰天空。
“你從一開始就選擇了這條路,而我卻給你準備了另一條路。”
李匹帝咳嗽了一下,脊背拱起,“你……若是今夜我不手呢?”
賈平安微微一笑,李元嬰莫名膽寒。
“今夜你若是不手也不錯。”
賈平安低頭看著他,“我將去契丹,準備召集奚族勇士跟隨,你如何應對?”
他補充道:“一個頭領也不帶。”
沒有頭領在,那些勇士將是一團散沙,賈平安手段高超,恩威並施之下,說不得就能卷著這些奚族勇士反戈一擊……
當李匹帝想通了這些之後,他唯一的手段就是……
“我……我只能手!”
李匹帝的脣抖著,突然手去抓。
“國公小心!”
包東拔刀。
可段出糧卻不。
那隻手在賈平安的鞋子前方無力落下。
李匹帝的頭垂落在地上。
那隻還在流的手緩緩了,旋即寂然。
賈平安擡眸。
那些首領看著他,有人低頭跪下,“請國公吩咐。”
一羣首領跪下。
“請國公吩咐。”
賈平安站在前方,淡淡的道:“奚族的勇士效忠大唐嗎?”
一羣人爭先恐後的道:“效忠!”
“忠心耿耿!”
“別無二心!”
賈平安緩緩走在這些頭領的中間。
“我將徵召他們。”
“我等心甘願。”
賈平安止步回。
所有人都屏息。
賈平安說道:“這塊土地太過貧瘠,陛下憐惜奚人,如此讓你等去溫暖的大唐西南可好?”
頭領們擡眸,眼神茫然。
“西南?在何?”
“溫暖之。”
賈平安再問,“可願去?”
李元嬰低聲道:“西南是個好地方?”
魏青結識不修道人,有人走遍天下,談及西南時都面帶懼。
蛇蟲多,瘴癘多,一般人去了那等地方轉轉趕走,若是定居……
趙國公這般想法可和朝中商議過?
奚人在北方,去了西南怕是會死傷慘重。
“願意,我等願意!”
“多謝國公!”
賈平安第一次照盤全收這些馬屁。
包東在問段出糧,“剛纔你爲何不出手?”
段出糧木然道:“他抓不到郎君。”
包東老臉一紅,正好李元嬰問道:“先生往日從不肯領功,今日這是爲何?”
包東說道:“大王沒去過西南吧?”
李元嬰搖頭。
包東說道:“大唐百姓不願意去西南,所以空有田地也不能耕種。奚人願意去是好事。”
李元嬰還在懵。
段出糧說道:“奚人去十人,最後能活五人就算是命大。”
李元嬰一個寒,“這不是福氣,這是禍事。以後那些奚人怕是會咒罵……如此先生便一力承當。”
若是賈平安說謝皇帝吧,回過頭那些奚人能把皇帝的小人吊在西南的某個林子裡,每日毒打。
好手段!
李元嬰覺得自己夠猾了,可在先生的面前依舊不夠看。
賈平安打個哈欠,“睡覺!”
他走進了房間,前方的牆壁全倒塌了,地面上全是。
腥味太重了。
賈平安轉出去。
魏青鬼使神差般的問道:“武人不該是枕著敵軍的骸睡嗎?”
賈平安看了一眼,“你可想試試?”
魏青搖頭。
二人走了出去。
整個小城此刻特別安靜,只能聽到火把燃燒偶爾生出的噼啪聲。
魏青問道:“你說的遼河裡有反,什麼時候去看看?”
“呵呵!”
賈平安笑道:“等到了契丹再說。”
魏青皺眉:“你還敢去契丹?”
“爲何不敢?”
賈平安走的很是鬆散。
段出糧和包東二人跟在後面。
李元嬰後知後覺的跟上。
魏青默然也跟著去。
衆人聽到賈平安在前方吩咐道:“今夜小心……”
一寒意讓所有人都怔了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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