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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掃把星》第1023章 原來這便是天下

道德坊。

“見過國公。”

“辛苦了。”賈平安策馬進了坊門。

姜融深吸一口氣,笑道:“國公更辛苦。”

杜賀在門口不斷往外張,突然回,“郎君回來了。”

院子裡的兜兜衝了出來,回招手,笑著喊道:“阿福快來!”

大爺想睡覺……

阿福嚶嚶嚶的磨蹭了出來。

“你要聽話。”

它的頭頂,嘀咕道:“說是阿耶擡棺上陣,可棺木在哪呢?他們說若是敗了,阿耶就不回來了。阿福你想不想阿耶?”

“嚶嚶嚶!”

阿福撒就跑。

前方的賈平安下馬,笑的等著它。

“怎地,想尋個娘子?”

阿福一頓,差點把爸爸弄倒。

賈平安它的腦袋。

嚶嚶嚶!

大爺可不是隨便就發的主。

和人類隨時隨地都能發不同,類,特別是熊貓發很艱難,每年不過是三到五天而已,過了這幾日尋不到配的對象,今年就算是結束了,咱養蓄銳,明年再來。

“阿耶!”

看著很神。

“啥?”

賈平安笑瞇瞇的看著

兜兜問道:“阿耶,他們說你擡棺上陣?棺木呢?”

賈平安:“……”

進了家,狄仁傑和王在等候。

“說是大獲全勝,那些人家惱怒,更是放話要報復你的兒孫。”狄仁傑看著雲淡風輕。

覺得這人有些沒心沒肺,“那些人家傳承數百年,弄不好還得再傳承數百年,先生……不是我說喪氣話,先生之後,也不知賈昱他們能否立得起來……”

這話賈平安就當沒聽到。

但到了後院就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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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說要報復大郎他們?”

衛無雙有些慌神。

賈平安就坐在側面看著

你的高冷呢?

你的不屑呢?

蘇荷很是無所謂,“大不了讓孩子們去別的地方住,不在長安就是了。”

衛無雙沒好氣的道:“那些士族的手能到你所知的任何地方,一旦被他們恨上了,往哪躲都無用。”

“爲何要躲?”

賈平安覺得這個婆娘有些軸。

衛無雙詫異,“夫君……”

賈平安說道:“爲何不是他們躲?”

……

“我們敗了!”

王舜虛弱的靠在牆壁上,前的案幾上,一杯茶早已沒了熱氣,冷冰冰的,就如同他此刻的心。

一個老人正在咆哮,“那麼多人家信任你等,把家中的布匹都拿了出來,任由你等施爲,可換來了什麼?賈平安早有謀劃,一步步把你等引了進去。”

盧順載木然道:“他是名將!”

老人楞了一下,跺腳罵道:“當初有人說那掃把星乃是名將,要小心時你等說了什麼?那等倨傲啊!賤狗奴,什麼名將,當在我等的碾之下原形畢。如今誰在原形畢?”

王舜息著,覺著口很痛,就像是撕裂了般的,“是……輕敵了。”

老人嘆息,“士族還好說,可那些人家卻不好說話,他們並無我等這般深厚的家底,更沒有咱們這等深厚的底蘊,此次堪稱是損失慘重……”

崔晨點頭,“我等家中田地無數,這些損失遲早能回來。那些人家的田地了些……”

盧順載冷冷的道:“那是自家沒本事。”

老人嘆道:“這數百年來我等家族聚攏了無數田地和人口,說來說去還是多虧了祖宗。沒有祖宗當年的賢名,哪有我等今日的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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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趕!”

李元嬰站在倉庫前,一臉不耐煩。

一羣羣吐蕃人進了倉庫,出來時扛著一捆捆布匹,吭哧吭哧的從他的前走過。

李元嬰手掩鼻退後幾步,對尉遲循毓說道:“那邊結束了,去問問。”

尉遲循毓不滿的道:“爲何是我?”

李元嬰側看著他,“本王的心不好,先生說不能刺激,喜怒哀樂都要淡一些。若是先生勝了或是敗了,本王定然會狂喜或是悲傷,隨後就會刺激。本王若是倒下了,你就會倒黴……去吧。”

尉遲循毓嘟囔著,“這話怎麼聽著就不對呢?”

尉遲家的傻子!

等他走後,李元嬰這才蹲下,乾脆一屁坐在地上。

“特孃的,耶耶要裝著宗室的矜持不能坐,累不累?”

一個侍急匆匆的過來,“滕王,咱們這半個時辰後就得關門,可能裝完?”

“做事很難啊!”

李元嬰嘆息,起了一塊銀錠遞過去。

侍笑的矜持,“這多不好?”

閻王好見,小鬼難纏!

李元嬰擔心宮中的母親被牽累。

手……

“滕王!”

尉遲循毓炸雷般的聲音傳來,“勝了!勝了!”

李元嬰自然而然的把銀子收了回來。

侍:“……”

李元嬰罵道:“賤狗奴,先生大勝,回頭本王請先生出手,弄死你!”

……

算學裡。

“先生大勝!”

無數人拍打著桌子歡呼著。

趙巖站在講臺上,含笑道:“這必然是青史留名的一戰。”

韓瑋點頭,“沒錯,不過我更希青史能把那些士族的所作所爲都寫上,而不是隻寫好的,不寫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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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巖覺得這很難,“那些修史的人不敢得罪他們。”

韓瑋頷首,“那就讓咱們的人去修史。”

隔壁的國子監此刻有些躁不安。

“大勝!”

課堂外有人在大聲罵:“勝尼瑪!草泥馬的!滾!滾遠!”

課堂裡了起來,有人面沮喪,有人怒不可遏。

“賈平安不得好死!”

“耶耶此後定然要弄死他!”

王寬站在課堂外面,後一溜吏。

他回看了士族三劍客一眼,沉聲道:“今日一戰老夫不知如何,但老夫卻敢斷定,此刻算學那邊一片歡呼。”

一個小吏說道:“祭酒,是呢!剛纔有人去看過了,算學那邊上千學生齊齊拍著桌子歡呼,就如同是大軍征伐般的令人膽寒。”

嘭嘭嘭!

噗噗噗!

王寬彷彿聽到了整齊拍打桌子的聲音,就像是大軍行進時那整齊的腳步聲。

“那個賤狗奴!”

李敬都忍不住罵道。

王寬看著他,很嚴肅的道:“算學大多是平民子弟,國子監的學生卻非富即貴。一邊窮,一邊富,中間便是巨大的鴻。”

這道鴻一旦大到沒邊,窮人和富人就會爲仇人。

所謂貧富差距不能拉的太大就是這個緣故。

當貧富差距大到讓窮人絕時,也是那些富人越發貪婪的開始,他們會貪婪的從窮人的上刮油水,油水刮完了,窮人一臉絕……

你以爲完了嗎?

沒有!

他們還會刮骨髓!

剝皮筋!

貧富差距越大,富人就越發的像神靈。他們會俯瞰著人間,覺得那些窮人都是工人,都是爲自己掙錢的工人。

掙多錢足夠?

永遠都不夠!

永遠都沒有止境。

隨後兩者徹底割裂……

階層一旦徹底對立,那就是的開端!

王寬說道:“那邊爲何會歡呼?只因他們覺著趙國公是在爲他們謀利。這邊爲何咒罵?只因許多人家都參與了此戰,爲此損失慘重。”

盧順義乾咳,“祭酒,那些學生只是義憤填膺罷了。”

“爲誰義憤填膺?”

一個小吏躲在後面喊道。

王寬苦笑,“爲了自家的布匹吧。”

盧順義皺眉,“祭酒慎言。”

國子監祭酒在士族的眼中也只是個工人罷了。

當資本膨脹到一個程度後,他們會舉目四眺,利用資本無限擴張自己的影響力。在他們的眼中,所有人都是工人……

王寬回看著課堂,聽著裡面的咆哮,突然覺得有些悲哀。

他再度回頭問道:“世家就不能善待百姓嗎?”

死一般的寂靜。

王寬擡眸,看到了許多……

不屑!

冷笑!

愕然!

輕蔑!

他惶然,隨即明悟。

他緩緩走到了大門外,看了一眼算學方向,再回頭看一眼國子監。

老人有些疲憊的彎著腰。

“原來這便是天下。”

……

“放學了!”

一陣歡呼後,學生們揹著布書包從課堂裡衝了出來。

週二就在其中。

“先生再見!”

他沒回頭的高喊。

正在收拾教科書的黃海通笑道:“再見。”

他回去黑板上的字,可卻看到三個學生還在抄寫,就止住了。

“不著急,慢慢抄。”

黑板上寫的是今日的作業,三個學生抄寫完畢,起收拾,隨後行禮。

“先生再見。”

黃海通頷首,“再見。”

他也要準備回家了。

檢查一遍教室和食堂,囑咐兩個婦人明日記得采買最新鮮的菜,關上大門,黃海通這纔回家。

而週二早已經在坊裡撒歡了。

“週二來玩!”

幾個孩子正在遊戲。

週二搖頭,“我要回家做作業。”

他有些豔羨的看著這些無憂無慮的孩子,但隨即就拍拍書包,得意的道:“讀書真好。”

回到家,周圓圓和喬氏都在,坊正黃軍也在。

“……咱們長安城的百姓此次算是沾了,趙國公坐鎮,陛下更是發了宮的布匹,全數用於打布價,你家也買了不吧?”

黃軍看看邊上的幾個大包袱。

周圓圓尷尬的道:“當時聽聞後就不想買,可有吏在喊,說是陛下讓咱們只管買,就買了些。”

黃軍嘆道:“這是陛下存心想讓咱們佔便宜呢!這般好的陛下。趙國公昨日和今日坐鎮東市,和那些人家廝殺。說是倭國的銀山已經出銀子了。”

喬氏正在戴圍準備去做飯,可卻捨不得去,磨蹭半晌,“坊正,那倭國出銀子和咱們有何關係?”

“關係大了去。”

黃軍得意的道:“那銀山每年能出百萬兩銀子,一兩銀子一千錢,百萬兩多?”

滿意的看著周圓圓兩口子呆滯的模樣,黃軍笑道:“以前是錢了得用布匹易,以後就用不上了。那些人家提前知曉了消息,可咱們不知道啊!他們就想哄騙咱們去買……”

“賤狗奴!”周圓圓罵道:“一羣僞君子!”

天可憐見,上次提及士族時,周圓圓還是一臉提及神靈的恭謹。

“兩咱們會虧!”黃軍說道:“可陛下不能看著咱們吃虧不是,於是就發了戶部的布匹,不夠又發了宮中的布匹,把布價打下了六。”

周圓圓和喬氏幾乎同時雙手合十,“陛下仁慈。”

周圓圓回頭看看婆娘,“先別做飯,趕去點三炷香,請諸位神靈護佑陛下。”

“哦!”

喬氏走了,走幾步纔想起把圍接下來,“不恭敬呢!”

“二郎來了!”

黃軍見週二站在門外聽,就笑著起,“我便回去了。”

周圓圓趕留客,“坊正這可是見外了,今日我弄了一壺酒,又割了半斤,咱們喝一杯。”

“我還有事。”黃軍週二的頭頂,“好好讀書。”

週二覺得坊正的語氣中帶著羨慕之意,不知爲何。

黃軍出了周家,幾個坊卒靠攏。

“都說了?”

“都說了,但凡家中有大的我等都去說了。”

黃軍點頭,“這上面的吩咐來的莫名其妙,要尋了家中有大,喜歡傳播消息的人家,把陛下的仁慈和上等人的貪婪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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