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城在雅園院子里吃飽喝飽這才離開，等他離開后，顧宴看向墨小唐，“你，對他的態度有轉變。”

墨小唐瞥了他一眼，“你不開心？”

“怎麼會呢？我替你高興。”

顧宴輕笑，能接那些真心待好的人，在這大晉也漸漸有了的親人，若哪天他惹生氣，直接跑得沒影，他也有人可以掘地三尺把人找出來啊。

當然，顧宴舍不得惹墨小唐生氣。

只是，顧宴喜歡預想最壞的結果。

墨小唐拉著顧宴的手，走到窗前，指了指閣樓的方向，“那里，有的靈位。還有國公爺給畫的丹青，我其實沒有見過活著的。”

穿過來的時候，蕭棠琬已經裝在棺材里，擺在靈堂里。

墨小唐在龍國，無父無母，不知道怎麼去與長輩相，而且格算不上討人喜歡。

是醫者，也用不著討人喜歡。

一個人在陌生的大晉，這是一個皇權至上，要一個人的命，十分簡單。

墨小唐穿來便是給蕭棠琬守孝，對大晉不悉，而且在那個莊子還有墨大夫人的人盯著的一舉一，如果墨小唐表現有異，定然會被人察覺異樣，到時哪還有好果子吃？

不聲的查找著去東都城的路線，想著到孝期滿便離開天林城，獨自一人在東都城生活。

原來的計劃，并沒有與人親這一項。

替嫁為沖喜娘子，顧宴完全就是一個意料之外的存在。

顧宴聽到墨小唐話語里的惆悵，“看見蕭棠琬的丹青，讓你的心，所以才會對國公爺的態度和緩了不？”

“只是突然發現，有些人的深，不在表面，而是骨子里。”

墨小唐看著閣樓的方向，喃喃輕語。

余城看起來風流倜儻，喜歡聽戲，府里的人也有不，可誰能在他的心里停留，只有他自己知道。

墨小唐得承認，人的心里能記住一個人的容貌二十載，甚至還能在二十年后，親手畫出與那人相時的模樣，將丹青一一裱起來。

如果這還不算，那什麼？

余城當年，怕是慘了蕭棠琬。

奈何，命運弄人。

顧宴很見這麼慨的模樣，上前張開雙臂，從背后抱著，“國公爺辦冥婚，他娶了蕭棠琬，就已經表明他余生不會再續娶，他就想守著回憶過完這一生。你可知在大晉，他們對冥婚的態度是敬畏的。因為他們都相信，活著的人舉辦冥婚，代表下輩子還想與對方再續前世緣。”

“你相信人有來生？”

墨小唐靠在他的懷里，突然問出這麼一句話。

顧宴悶笑一聲，“來生的事，誰知道呢？我只知道，我活在今生，我今生有你相伴，就很知足了。這一路辛苦回京，我去給你倒熱水，一會早些安睡。”

“嗯。”

墨小唐沒有拒絕他的提議。

這一路趕來京都，他們二人并沒有在路上多停息，就連夜晚都是在趕路。

若不是有靈泉水在支撐著，他們怕是堅持不下來。

一夜無事。

第二天，顧宴用完早膳便喬裝出門去了。

而墨小唐也沒閑著，呆在雅園的院子里，自己折騰午膳的吃食。也不想出去，以免節外生枝。

昨天給余城和顧宴的提議，排查進出皇宮的推車，他們各自分開追查。

顧宴追查倒夜香這條線，他在京都安排的人，便開始行，搜查這段時間進出宮的人，把他們的祖上三輩全查了個底。

一份份資料呈到了顧宴的面前，顧宴認真的看著，突然起一份名單，“這個大洋的人，前天離開京都了？”

“回公子的話，說是得了重癥，藥石無醫，便想回鄉，落葉歸。”

底下的人稟告。

顧宴瞇了瞇眼，“去找他回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是！”

很快便有人離開，領命辦事去了。

顧宴在這里忙活著，而宮里的顧皇后則收到了一張字條。

字條是出現在的梳妝盒上，顧皇后看著字條上的容，沒有向外聲張，而是吩咐芍藥，讓通知余城進宮一趟。

等到余城來到儀殿的時候，顧皇后直接把字條往他面前呈送，“國公爺，不妨先看看這個。”

“這是什麼？”

余城原本在排查著膳房的那些推車，突然被傳見。

認真看著字條，看完后，余城的臉都黑了，“娘娘，這字條你怎麼得來的？”

“在我寢宮梳妝盒上。你放心，這字條只有我看過，我還沒給旁人知曉。”

顧皇后發現字條的時候，便將字條藏了起來。

余城將字條收了起來，“這字條給我，我會安排的。”

“國公爺，你說皇上真落在西沙國人的手里了？”

顧皇后心有戚戚，皇宮里頭竟然這麼不安全，連西沙國的暗探也有。

余城搖頭，“還未查證，不知全貌。”

雖然心底覺得這事，十之八九，東睿帝是落在了西沙國人的手里，都了俘虜。

“國公爺還是盡快查證，若這事是真的，我們也好早做準備。”

顧皇后皺眉，這不是小事。

余城重重點頭，“娘娘放心，我會辦妥這事的。”

“辛苦國公爺了。”

顧皇后朝他激的說了一聲辛苦，宮還能得住，宮外文武百人心，余城得花很多神才能掌控得了整個局勢。

余城看了一眼顧皇后，輕聲說，“娘娘，顧宴悄然回京了。他也在查這事，請娘娘放心，等事水落石出的時候，他會跟著我進宮見娘娘的。”

“……好。”

顧皇后激的攥指尖，顧宴回京，莫明的不再恐慌。

……

雅園院子，午時過后，墨小唐備好的午膳在鍋里蒸著。

坐在屋檐的長廊紅椅，背靠著柱子，閉目養神。

一素淡的，顯得的容如同深谷幽蘭，自有其香。

顧宴回來，一眼便看見墨小唐這個樣子，他走到的面前，輕吻的額首。

墨小唐睜開雙眼，“你回來了？”

“讓你久等了。”

顧宴牽著的手，拉著站起來，“要是我沒準時回來，你不用等我，可自己先吃，別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