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余城把那個人帶來給顧宴,看顧宴是否接。
顧宴看見面前的墨家主時,桃花眼微瞇,“國公爺,這是什麼意思?”
“墨遜已經寫了切絕書,他與墨羽斷絕了父關系。你不用擔心,他會因私誤工。墨遜在經商這一塊,還是有他的能力。你覺得呢?”
余城看得出來,顧宴對墨家主無。
只是,墨遜這麼多年來,是他在天林城護著蕭棠琬母,才能讓蕭棠琬母在莊子里安靜生活,不被人打擾。
墨大夫人縱然對蕭棠琬不喜,也是一直對視而不見,若不是顧宴病患要沖喜,墨大夫人也想不起來小唐這號人。
所以,一切皆是差錯。
墨遜走到顧宴面前抱拳行禮,“顧公子,當年唐琬姑娘,與我的易,便是替我寫了一封介紹信,讓我得以依附國公爺。”
“我知道。”
顧宴在查過往的事時,便已經知道蕭棠琬與墨家主做的易是什麼。
墨家主是商賈,想要結識京都貴族出的余城,沒有門路談何容易?
墨遜聞言,站直,“替嫁一事,我是真不知。我也不會否認自己失職,是我沒有管束好妻,才讓小唐為替嫁沖喜娘子……”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顧宴黑著一張臉打斷,“墨家主,來到這里,我們只談正事,不談旁的。”
“……好。”
墨遜怔了一下,隨后出笑容,一副以顧宴意愿為主聽從。
顧宴正談及接下來的安排,需要墨家主用商賈的份,喬裝新的鹽戶,聯系江南鹽商,讓他們從墨家主這里購鹽。
對此,墨家主提了一個請求,“顧公子,如今你是三品員,國公爺也在江南,明天約他們在茶樓相見,問題不大。只是這鹽,他們要提取鹽的話,怎麼個章程?”
“先付定金,七天我們會通知他們到鹽倉的位置,讓他們來提取,鹽當天,必須結清鹽款!”
顧宴意圖掏空鹽商們的家底,不會讓鹽商們拖欠鹽款。
墨家主點頭,“好。”
余城在一旁聽著,沒有發表意見。
再商議了些細節,墨家主提出先行離開。
待只剩他們二人的時候,余城這才開口,“墨遜是個商業奇才,我看中的是他的本事,與墨家無關。”
“嗯。”
顧宴點頭,其實顧父對墨家主的評價也不差。
否則當初不會有與墨家結親的念頭,后來是墨大夫人的做法,讓顧父惱了墨家,從而與墨家的生意就此分割,還大力打擊。
墨家生意了重創,墨遜破釜沉舟急忙趕回天林城,可惜一切都晚了。
小唐已經嫁給了顧宴,墨遜向國公爺請罪,將墨羽送進國公府,本想結一善緣,沒想到墨羽這個逆,竟敢紅杏出墻,把墨家的臉面踩在地上磨!
墨遜心里苦的不行,他怎麼會真的不自己的兒呢?
只是他苦心安排的一切,不肖看不上罷了。
現在斷絕父關系后,墨羽在靖國侯吳明悠的眼皮底下討生活,又沒有娘家可依附,的日子難過什麼樣子,自己可以睜大雙眼看清楚,他墨遜這個做父親,并不曾虧待過!
……
三天后,江南茶樓。
墨家主滿面春風,在這里宴請江南鹽商們,江南鹽商有三大巨頭,分別是張家、杜家、胡家。
胡家老爺手里帶著帝王綠的玉板指,一靛藍錦袍,留著一對八字須,面相猾,臉上帶著冷笑,下微微昂起,給人一種目空一切之。
杜家老爺一玄緞袍,袖口鑲繡著金線祥云,全圓滾滾,遠看像個球,腰間掛著白玉玲瓏玉佩,氣度人。
張家老爺高七尺,瘦如猴子,一件亮綢緞面的月牙白衫,腳穿白鹿皮靴,手里拿了把折扇,一派富家公子哥的范兒。
他們三人同一時間抵達茶樓的時候,胡家老爺看向另外兩人,“吼!你們也來了?”
“怎麼,這地兒我們來不得?胡老八,我們也接了請帖的。”
杜家老爺胖圓滾的形,直接往他面前一站,一個頂兩!
張家老爺搖了搖扇子,在旁輕笑出聲,“杜圓兒,別上火。依我看啊,胡老八這是想吞獨食呢。新來的鹽戶,找上咱們,無非就是想賣個好價錢罷了。”
被他們二人兌,胡家老爺皺了皺眉,“廢什麼話,鹽戶手里的鹽,花落誰家,各憑本事。”
“說的好!”
杜、張二人異口同聲道,笑的拋下胡家老爺,往二樓階梯前行。
胡家老爺看著這二人的背影,攥拳頭,這兩個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好,原本是三人鼎立,各自為王。
現在杜、張二人狼狽為,胡家的鹽倉庫存不足,再這麼下去,胡家的市場份額就會降低,大把的銀子也會流向外人。
胡家老爺臉沉,跟在二人后面,往雅間而行。
墨家主已經在雅間里候著,一見江南三大鹽商巨頭,笑容滿面的迎了上來,“歡迎胡老爺,杜老爺,張老爺前來,讓我倍榮幸!快快上座!”
安排三人坐下后,讓小二奉上茶點,墨家主也不說虛的,上來就直接說,“我手里有些鹽的存貨,不知三位給什麼價位呢?”
杜家老爺直指核心發問,“有多存貨?”
“要多有多。”
墨家主直了直子,認真回答。
“好大的口氣!”
張家老爺臉上不悅,啪的一下將扇子合攏起來,語氣帶著質疑,“你真有這麼多存貨?”
墨家主應付生意上的談判,他早習得八面玲瓏的手段,“張老爺,咱們做生意講的就是一個誠字。你怕我沒那麼存貨,你可以和我簽訂商契,買家先支付一訂金,剩下的鹽款,待我通知您來取鹽,之后咱們銀貨兩訖,兩不相欠,如何?”
“可以。”
張家老爺財大氣,當即同意。
杜家老爺瞅了他一眼,也跟著點頭應了。
胡家老爺則是沉默,沒有吭聲。
墨家主看向胡家老爺,“胡老爺,您還有什麼疑問嗎?不妨直說。”
胡家老爺盯著墨家主,開口問道:“你手里的鹽,還會供給別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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