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昭不意外他會來求藥,對自己的藥還是很有信心的。
“藥材倒還剩一些,不過不多,且這副藥量也差不多,多用反而不好,至于其他癥狀的方子,鳴之疾多有病癥,需據況來配藥,攸關心氣不得馬虎,我是開不得方子,除非能知其詳細況。”
鐘碩聞言,臉頰驟然一抖,有些激道:“三娘的意思,這鳴之疾你也可治?”
阮昭淡淡一笑,“在未知其確切況之前,我可否斷言。”
有心和這里的地頭蛇打好關系,這件事自然是最好的契機。
不論贈多重要之,最多你在人心中也只是個有點價值的人。
但若有救命之恩,便是不一樣了。
古代君子一諾重千金,更別說救命之恩。
看鐘碩如此表現,便知他對那位親人是如何重視。
何況對方后邊還有個大都督。
如果能治好此人,往后一家子在邊城這邊,至在也能安定無憂。
鐘碩聞言,不止沒有失,反而眼睛更亮了。
“便是說,如果你能得知他的病,便可治?”
阮昭搖頭,卻沒說死,“鳴之癥確有治療之法,但也需要看個人況,還是那句話,得看過才知。”
鐘碩半點不介意的語焉不詳,這二十多年來,哪一次機會出現,對他們來說都像救命稻草。
不過他激到一半表突然頓住,隨后有些遲疑。
“那不知三娘可方便前往皇城幫忙診治?我定派兵護,這邊也會多加照料。”
一聽到皇城兩個字,阮家兄弟兩臉更不好看了。
這會也顧不上鐘碩,阮林玨皺眉道:“山高路遠,恐有不便,何況我三妹一個娘子,貿然府醫治,不說他人信不信的問題,皇城復雜之地,便怕卷是非。”
鐘碩背景顯赫,既然是他的親戚,那自也是大家士族。
這些大家族中爭權奪利更甚,可一點不比朝廷風波弱。
阮林玨大概是想讓鐘碩打消念頭,所以這話說得非常不客氣。
自家妹妹好不容易擺那個龍潭虎,為此還要逃趙境,如今更不愿再重蹈覆轍。
鐘碩眉心皺起。
阮昭歉意道:“抱歉,鐘將軍,我二哥直言無忌,若有得罪還請恕罪,只是我二哥的話也有理,何況如今我也暫且走不開,不若這般,我先再開些緩解病癥的方子,您這邊方便的話,把其病癥況都送來,我先參詳一二如何?”
鐘碩其實倒也沒怪阮林玨,因為他知道對方說的對。
不說外甥的真正份,阮昭一個小娘子貿然過去恐會遭人誹議和防備,他們又不能私自跟隨返皇城,安排再細致總也有照顧不到的。
再說也的確年輕,哪怕他姐姐和姐夫愿意讓給太子瞧病,朝臣恐怕也不愿。
所以這會他也明白自己的不妥。
他有些泄氣的嘆了口氣,“是我想差了,三娘的提議也可,余下待我回去再看吧。”
“好,那鐘將軍稍待,我這便去開方取藥。”阮昭頷首。
這邊正圍著太子的病在說著。
東宮里,皇后與太子也就病一事在談阮昭。
從得知太醫們的試驗結果,又知道那人就在邊城后,皇后便一門心思的想要寫信讓自家父親立刻把人送過來。
既然對方能隨手制出這般神藥,還能開出有療效的方子,便證明此人能力。
對于兒子的病,是只要有一線希都不愿意放過。
不過太子卻阻止的做法,并告知正對阮昭的種種猜測。
皇后雖憂心兒子,卻也是個重大局的人。
最重要的是,如果這個阮昭真的可能包藏禍心刻意來接近兒子怎麼辦。
可要看機會就這麼錯過,皇后也很不甘心,都恨不得現在就親自去邊關瞅瞅那人到底有沒有問題。
“母后無需憂心,我已去信讓外祖父多查看些,若有問題,早晚會馬腳,若沒有問題,這麼多年也等過來,便也不差這些日子了。”
“我怎能不憂心呢,若是個好的便是皆大歡喜,若是……”
皇后輕拍桌子,長長嘆了口氣。
太子手輕拍他的手,“按如今的舉來看,是祿國所遣的可能倒是不大。”
皇后擰著眉,突然道:“堇兒,你說這阮昭,會不會才是那什麼天命之?”
太子微愣,“母后為何會如此想。”
“你想啊,若過往一直藏拙,便是不愿效忠祿國朝廷,更不可能嫁給一國儲君,你不覺份互換之事在婚前被揭發很巧合麼?”
皇后道:“若真以此法的話,那麼后續被追殺的事倒也于理之中,或是祿明皇發覺了,既覺不愿效忠,自是不能留了。”
太子頷首,“母后所言也有理,所以此次派遣使者前往慶賀,便主要查明唐安嵐是否真為唐家,以及祿國君是否知。”
如果一切真如他們所想,都是阮昭的金蟬殼之計,便說明與祿國的確決裂。
而趙境后的示好,也可說明選擇了趙國。
除非還有第三種可能,就是其他國家派的。
“那便趕吧,我已寫信讓你小舅再求些藥和方子,天氣漸冷,若順利,你這個冬天也能些罪。”
皇后輕聲嘆氣,“等查明后,便可直接召此人宮為你診治,希一切都能好。”
太子轉頭看向自家母親,眼簾微垂。
他自己其實有另一種打算,不過母后定然不許,所以他也沒打算說。
青山村,阮昭又給了鐘碩幾盒藥,以及一張新的方子。
這是一張藥膳方子,可以暫時通過調養減緩鳴并發之癥。
鐘碩沒想到竟然是一張藥食方子,不過他現在對阮昭是比較相信的,因此也不有懷疑,激的收下。
而后他手拿過路青手上的盒子,雙手捧著遞給阮昭,“不管是藥材還是藥方都極為珍貴,之前已經厚著臉皮白占一回,此次卻是不能再白要,千兩黃金不值藥價,若三娘還有所需,盡可提。”
阮昭目微垂,落在那小盒子上,隨后抬眼微笑,卻沒有去接。
“本是舉手之勞而已,不過鐘將軍若真想給報酬,我倒也真有一事相求,將軍可以此相抵,這便收回吧。”
鐘碩聞言,頓時來了神。
有所求好,他就怕阮昭沒有所求。
有這等本事的人,他以后可還想繼續維系關系。
“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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