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的雲昭又變了一個白白胖胖的年!
這一點是雲娘極爲驕傲的。
自家的兒子整日裡風吹日曬,也有一比那些小閨更加白皙的皮,這就是兒子天生富貴命的明證。
抱起兒子被太曬得紅紅的如同胡蘿蔔一般的胳膊狠狠咬了一口,纔算是滿足了自己的歡喜之心。
不過,目落在那幾個閨上,滿是溫的眼睛又變得毫無緒。
“最近,你的下尖了一些。”
雲娘還是把注意力放在兒子上。
雲昭自己的下,其實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只是重下沒了而已。
他知道母親爲什麼會如此兇殘的對待他的那些姐妹,不就是要養們聽話的格嗎?
這樣做不合適,養是一種極爲邪惡的想法,最容易把人養變態。
“對們好一些啊,只有這樣,離開了孃家纔會想著回來,要是人人都像你一樣總想著謀孃家的財產,我以後還有好日子過嗎?”
“我說過,你外祖的家產對我兒很有用!”
“有用我也不要他的,萬一有一天我大人了,被人家翻出這段黑歷史,我還要不要臉了?
人家要是知道我連外祖父的家產都不放過,誰敢跟我做朋友?即便是不得已做了,哪一個不得捂口袋?
這樣做朋友還有意思嗎?
娘啊,聽我的,就饒了我外祖這一次,給他留點錢養老!”
“就你大方,人家還在謀算你呢!”
雲昭大笑道:“有您在,別說我外祖了,就算是狗熊來了,也休想從你這裡拿走一個子。”
雲娘嘆口氣道:“既然你做人大氣,娘也不做小人,這就算了?”
雲昭道:“您要是心裡真的過意不去,讓六叔他們趁著黑夜拿著刀子把外公滿門殺算了。”
雲昭說的兇狠,雲娘卻變得驚慌起來,連忙拉住兒子的手道:“你千萬別這麼幹!”
雲昭撇撇道:“現在知道害怕了?雲氏好幾百年的強盜世家,做這點事不難。
您知道雲氏到底有多盜匪嗎?”
雲娘見四周無人,就小聲道:“通過錢糧算過一個大概,不會於千人……”
雲昭搖搖頭道:“沒那麼多,只有不到八百人,其餘的都是家眷跟老弱。”
“你六叔跟你底了?”
“我看了名冊。”
“這麼多人?”
“你不是以爲有一千人嗎?”
“我總覺得你六叔在報花賬。”
“以後在糧草供應上莫要再爲難他們了,日子過的苦極了。”
“九的收息都給了他們!!!”
雲昭瞅著母親長嘆一口氣道:“你兒子的算學比您好的太多了,咱家的賬本我看過,月牙山上的賬本我也看過,兩廂一合,不見了四!
娘啊,砍價也不是這種砍價法子,您這是從腳脖子上剁呢,你看看我六叔當心肝一樣對待的小妹就知道,頭髮稀疏還黃,一看就沒有吃過幾頓飽飯,來的時候上的蝨子那麼多,一看就沒有人好好照顧過。
這些年要不是有六叔他們支撐,您真的以爲您一個寡婦帶著一個傻兒子就能看住這麼大的家業?
我不知道雲虎,雲豹,雲蛟,雲霄他們是什麼人,從我六叔這裡我就發現都是一心爲了家裡好的人。
如果他們真的想圖謀不軌,就以他們對付一隻耳,彭和尚跟錢家人的手段來看,弄死我們娘兩不費功夫,就是有福伯看著,也不是什麼難事。”
“你知道個屁,這是你爹臨死前代的,知道你爹走的時候有多不甘心嗎?”
被兒子說了一通,雲孃的眼淚都下來了。
雲昭著心腸道:“那是我爹以爲我是傻子,如果我爹知道他兒子這麼聰慧,絕對不會這麼做。”
“好啊,有本事以後你來管家,我不管了,你就算是把家敗也不關我事,我只是一個婦道人家,沒飯吃了大不了被你領著去要飯。”
雲昭攬住母親的胳膊道:“我覺得我要是個傻子,您就沒有這些煩惱了。”
雲娘也攬住兒子的肩膀道:“你如果還是個傻子,娘做任何事都沒有意思。”
雲昭笑著仰起頭看著母親道:“既然如此,我們就重活一次人?”
雲娘也笑了,住兒子的鼻子道:“好,我們就重活一回人,以前的事就讓他過去吧。”
雲昭搖搖頭,指指自己的心口道:“不能過去,我會牢牢地記在心裡,我會讓子孫後世都知道,一個母親爲了一個傻兒子可以做到什麼地步。”
“呀,你這死孩子害得我流眼淚了……”
月如水,一點都不冰涼,帶著的暖意,或許只有屋檐下的燕子夫婦看見了這個溫馨的場面。
第二天,雲昭再次回到宅的時候,看見自家的姐妹們並沒有等他吃飯,而是一人端著一個瓷盤子在吃包子。
豬餡的大包子,裡面只添加了蔥!
母親跟往日一樣惡毒,一會罵罵這個,一會罵罵那個,不準們兩口就把一個拳頭大的包子吃掉,必須分七八口吃,更不準們吃一口包子就把油湊到碗上喝一口粥,喝粥就該用調羹……那些孩子雖然依舊畏懼雲娘,吃包子的幸福卻怎麼都掩飾不住。
“吃包子!”
雲昭往雲猛地碗裡放了一個包子,也往雲福的碗裡放了一個。
吃包子依舊是一個小範圍的事,至雲猛,雲福他們這些人就沒有。
見雲猛在看他,雲昭笑道:“吃包子沒男人什麼事,是我搶了兩個出來孝敬長輩的。”
雲猛拿起包子瞅了一眼道:”宅今天吃這個?”
雲昭喝了一口粥道:“母親說姐妹們剛來,不敢給吃太油膩的東西,這陣子把胃養過來了,纔敢給吃葷腥。”
拳頭大的包子云猛一下子就塞裡,明亮的油脂順著角流淌下來,他連忙用粥碗接住,不斷地點著頭向雲昭表示包子很好吃。
雲福咬了一口包子滿懷慨的道:“這就是大家閨秀的做派啊,以前我們從戰場上下來,好多兄弟了狠了,回來之後就玩命的吃大帥賞賜的食……結果呢,有的兄弟沒死在戰場上,卻被一頓食吃的上吐下瀉一命嗚呼。”
雲猛連連點頭道:“孩子到大嫂手中斷沒有委屈的可能。”
雲昭笑道:“這包子呢,姐妹們管夠,問題是我娘不準們兩口吃掉,必須分七八口吃,不能吃出豬吃食的聲音,喝粥也不能學我們的樣子往肚子裡灌,只能用勺子。
弄錯了就要捱罵,可能還要捱打,要是我,我寧可不吃!”
雲猛不以爲然的道:“規矩就是規矩,就像咱們山寨,要是沒有規矩早就了。
你六叔我整頓山寨還行,教養閨這十里八鄉的就要數大嫂了。
閨們以後終究是要嫁人的,沒了父兄的保護,要是再沒了規矩,怎麼得了啊。
早點學會了規矩好,你回去告訴你娘,別手下留,這些孩子跟著我們在山裡野慣了,欠收拾!”
雲昭去上課了,卻聽雲甲說先生今天不適,免學一天。
雲昭悄悄地走進先生的臥房,見先生面朝裡躺著,老黃狗臥在牀邊,不時地擡頭看先生一眼,甚爲擔憂。
見先生沒有靜,雲昭就躡手躡腳的準備離開。
“書信在桌子上。”
先生的聲音在屋子裡的響起。
雲昭朝桌子看過去,書案上果然有一封寫好的信。
“你想要的那個什麼土豆,玉米,紅薯我按照你描述的樣子畫在紙上了,你看看,如果不差,就派人送去驛站,讓郵差送去京城!”
雲昭打開信封,看了一眼先生畫的圖案,與自己描述的半分不差,且活靈活現的,就算是對這這些東西畫,也不過如此。
“跟您我就不說謝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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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萬兩白銀的束脩啊,我必然要傾盡全力幫你。”
“您的恩可不是一萬兩白銀能還請的。”
“滾吧,說好了一萬兩,就一萬兩,不能短!”
雲昭深深一揖,就拿著書信出門了。
徐先生回過頭看著雲昭遠去,輕輕地咳嗽一聲道:“你是我見過的孩子中,最神奇的一個,或許,你真的是野豬轉世也說不定。
我很想看看你這頭野豬能不能拱出一片讓人能活的天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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