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修等人安份守已的在寧城裡呆了兩天，不過這兩天他也沒閒著，在王禪的帶領下，他跟在盧敏的邊，切驗了邊城的艱苦。寧城雖然位於長城以，而長城以外還有更多更艱苦的障塞，但是寧城的條件和沮比起來已經是一個天一個地。這裡幾乎沒有什麼百姓，除了寧城縣寺的一些掾吏，偌大的寧城裡就只有護烏桓校尉府中的兩千戍卒，而寧城縣長的任務，大部分況下也就是在護烏桓校尉出巡時扛著兵做前導，以壯聲而已。

劉修都覺得有些艱苦，盧敏更是苦不堪言，他每天回到住時，都像是灌了鉛似的，原本白晳的臉龐被邊塞的風吹黑了許多，臉頰也瘦削了不，猛一看不像個書生，倒像個在軍營裡打磨了許多年的軍，儒雅的氣質中增加了些冷酷剛強，倒是更耐看了。

這從嬙的眼神中可以清晰的看得出來。

這天剛剛吃完晚餐，盧敏一邊捶著，一邊翻看著劉修整理好的記錄，劉備輕手輕腳的從外面走了進來，見盧敏在，的看了劉修一眼，站在旁邊沒吭聲。

盧敏翻過一頁紙，擡起頭瞟了劉備一眼，笑了：“玄德，有什麼事當著我的面不方便說？”

劉備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也沒什麼，王大人說今天營裡有一個聚會，有歌舞表演，翼德聽說其中有胡，想跟著德然一起去觀觀，以增進繪技。”

盧敏無聲的一笑，沒有吭聲，過了一會，對劉修揮了揮手道：“你也別陪著我了，去散散心吧。我有些累了，把這些看完便早些休息。”

劉修連忙答應，起跟著劉備出了門，張飛在門外候著，一看到劉修出來了，連忙討好的迎了上來：“先生，今天可以正大明的看看胡。”

“你又什麼歪心思呢？”劉修瞥了他一眼，直截了當的說道。

張飛著手，了眼睛：“先生，你懂的。”

“懂你個頭。”劉修擡手給了他一下，又瞪了劉備一眼：“年戒之在，你也注意一點。”

劉備強忍著笑，把頭扭了過去，衝著在門口等候的李等人比了個手勢。一直眼的李等人一看，頓時樂得笑出聲來。

劉修不用猜也知道，今天這聚會絕不是歌舞那麼簡單的事。這年頭的人早，十五六歲親的不在數，就算沒親，也大多都沾過人了。劉備在家的時候沒什麼機會開葷，到了涿縣張家之後，猶如饞貓放在了魚池邊，食髓知味，一見到漂亮子骨頭就有些輕。不過也不是他一個如此，那些小子大多這樣，只不過他們的機會多，不像劉備這麼急罷了。

這些天一直在趕路，除了在沮呆的一晚之外，他們都沒什麼機會放，畢竟帶著婢的出行的人有限，而且這種事也不方便共。今天難得有機會放縱一下，當然誰也不肯放過，王禪一把風出來，他們就上心了。

軍營裡的歌舞伎，從來就不僅僅是唱唱歌、跳跳舞這麼簡單，們還承擔著營的功能，負責解決單戍卒的生理問題。這些營中有不人還出高貴，只是因爲家族犯了法，然後被作爲奴婢發放到邊疆的，對於那些平時在達貴人面前說話聲音都不敢大的普通戍卒來說，能睡一個曾經是貴婦人的子——哪怕長得很一般——也是一件足以向人誇耀的資本。

在寧城這些天，劉修他們瞭解到了不平時很難知道的事，這件事便是其中一件。盧敏之所以不參加，也是因爲他不習慣這樣的場合。用劉修的話說，盧敏的世界是滿的理想，而他們現在看到的更多的是骨的現實，兩者差距太大，就如現實的黑暗政治和聖人的天下大同一樣遠。

“先生，你這可有些低俗了。”張飛一本正經的說道：“我是真的聽從你的教導去研究形的，可不是像他們那樣去泄慾，我是文雅人。”

“你文雅？”李聽到了張飛的辯解，忍不住捧腹大笑，指著張飛的鼻子說道：“你要是文雅人，我就是太學的五經博士了。你那雙眼睛爲什麼這麼大？不就是因爲你看到人的時候總是瞪得像牛卵子，現在更過份了，不僅用眼睛看，還手，聽說在家的時候還經常大白天把婢了看，一看就是半天，有沒有這回事？”

“你懂個屁！”張飛咄了李一臉，不屑一顧：“這寫生，可不是你們那些低級趣味的傢伙能理解的。人是用來欣賞的，你以爲只是用來辦事的？那你乾脆買頭母豬回去算了，燈一吹，反正一樣。”他斜了李一眼，忽然怪笑道：“對了，你還真是這樣，看你那兩個侍婢就知道了。我就不明白了，你怎麼的也是個名士之子，令尊那麼好的眼力，怎麼到你這兒就一點也沒有呢？”

“且！你這豎子現在越來越噁心了。”李被他中了肋，脹紅了臉，不敢再辯。正如張飛所說，他的確沒有他父親李定的一點傳，對人的喜好更是大相徑庭。他父親喜歡纖細苗條、文文靜靜的，他卻喜歡胖滿、格猛的，爲這事，他不知道被李定罵過多次。

李一邊走，一邊泄憤的說道：“德然，不是我說你，你這先生可做得不好，看把翼德教什麼樣了。”

劉修翻了個白眼，懶得理會他。說實話，李那品味確實有些重，不是張飛接不了，他也接不了。

一羣人一邊說笑著，一邊出了門，直奔位於東門的胡市。胡市原本是在寧城裡，這些年胡市的規模越來越大，城裡原來的市場放不下，便搬到了城外，城裡的地方便閒置下來，被挪作他用，了軍卒們尋歡作樂的場所，喝酒、賭博、玩人，都在這個院子裡。

劉修他們到達的時候，院子裡已經聚了不人，正大呼小的吵鬧著，他們三五羣的聚在一起，肆無忌憚的猥、戲弄幾個可憐的歌舞伎，野的笑聲幾乎能掀翻屋頂。見劉修等人進來，認識的人都大聲的打著招呼，有個長了一臉絡腮鬍子的軍侯過來勾著劉修的肩，眉弄眼的說道：“盧先生沒來？還是已經有佳人相陪了？”

劉修無語，這些天嬙一直陪在盧敏邊，是個人都看得出來的心意，他們都出來玩了，盧敏估計也不會孤單，當然不可能像這個軍漢說的這麼狂野，盧敏畢竟還是個書生，發乎，止乎禮，估計他是不會做出茍且之事的。

“灌你的馬尿去！”王禪走過來，一把推開那個軍侯，拉著劉修向樓上走去，一邊走一邊笑道：“給你介紹個朋友。”

“什麼朋友？”

“上谷烏桓大人難樓手下的豪帥提。”王禪笑著說道：“我知道你不是你先生，對胡人沒什麼偏見，所以才斗膽介紹你認識。難樓是烏桓大人中實力最強的一個，手下有九千餘落，幾十萬口，我們校尉府也要給他幾分面子。這次聽說涿郡名士到邊關來採風，他們央我請你們來見個面，個朋友。”

劉修點點頭，跟著王禪上了二樓，四下一掃，頓時一愣：這牲口怎麼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