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後,盧敏又和謝廣隆談了很久纔回房休息。劉修命苦,還要和劉備一起接著整理謝廣隆提供的那些資料,一直寫到子時已過,這才搞完了草稿。今天趕了一天路,又喝了不酒,大家都累得不行了,劉備一上牀就打起了呼嚕,再他時已經沒了反應。
劉修也累,不過比劉備要好得多,但躺在牀上開始練習行氣訣不到一刻鐘,也沉了睡鄉。好在他恢復得不錯,第二天準時起來,見盧敏和劉備還在沉睡,便輕手輕腳的洗漱一番,出了門,走上城牆,準備去進行每日都要進行的練習。
東方的天空剛剛出淡淡的魚肚白,周圍的山谷一片寂靜,只有微風輕拂,城牆上空的,兩個負責守夜的士卒疲憊不堪的躲在牆角打盹,一聽到劉修的腳步聲,他們下意識的要起來,等睜開朦朧的雙眼,發現並不是長來巡視,便又放鬆了下來,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重新坐回牆角,咂了咂,閉上了眼睛。
劉修歉意的笑了笑,走到儘量不影響他們的地方,開始沉默的練習,這裡沒有木樁可砍,他只能練習拳法,而他練拳並不快,沒什麼風聲,除了移時有幾聲腳步聲之外,倒也不怎麼吵人。
劉修練完了拳法,迎著東方天際泛起的紅霞做了幾個吐納,這才輕輕的吐了口氣,完了每天固定的功課。
“啪啪啪……”後響起輕輕的掌聲。
劉修沒有立即回頭,反而猶豫了片刻,這才慢慢的轉過子,看著那個手臂抱在前,倚在牆邊的綠子,的臉上帶著說不上味道的笑容,似乎有些好奇,又有些不屑,還有些……羨慕。
劉修向四周看了看,沒看到昨天在山谷長嘯的中年人。
“我師傅不在這裡。”那子站直了子,欠行了一禮,然後指了指南側的山坡,劉修順著指的方向看去,只見矗立在山頂的石層頂上似乎有一個人影,如果不是劉修的眼力好,而天又已經微明,他幾乎看不到那個黑的人影。
劉修很真誠的讚了一聲,“你師傅好棒的功夫,能到這麼高的地方。”
“這不算什麼,我師傅登泰山如履平地。”
呃,劉修無語,心道說你胖你還真上了。他也沒多說什麼,打量著那子,“敢問姑娘有什麼事嗎?如果沒有的話,在下就先告退了,我師兄大概要起了。”
那子面一沉,兩道細長的黛眉一豎,怒氣一閃而沒,聲音也變得有些生:“我師傅想與劉君說幾句話,如果劉君肯賞臉,就請隨我來。”
劉修擡起看了看那個山頂上的石屋,聳聳肩:“真不好意思,還是等你師傅下來吧,我可沒那本事上去。”
“你沒有,我有。”那子角一挑,出幾分得意之:“劉君意下如何?”
“你?”劉修有些吃驚的打量著那子的材,大概二十不到,高大約有七尺五寸左右,在普通人裡面算高挑的,但姿窈窕,並不是如何健壯。劉修知道昨天曾經登上那座山頭,相信手不會差,但是要說能帶著自己登上那個石屋,他表示很懷疑。他猶豫了片刻,好心的提醒道:“你別看我不胖,可是我很重的。”
“我知道。”綠子終於出一些笑意,點了點頭:“我師傅說你氣息骨,會比外表看起來重一些,不過,你的功力尚淺,連門都沒有,重也有限,我帶你上去肯定不問題。”
劉修的腦子頓時嗡的一聲,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他知道我練行氣訣?
“劉君?你……沒事吧?”那子見劉修一副驚訝莫名的樣子,臉上的笑意更濃了,語氣中的冷漠也化解了不,帶上了幾分頑皮。
劉修震驚不已,好奇心頓時過了對黃巾的恐懼,他二話不說,連連點頭。那子忍不住笑了一聲,走上前來,大大方方的拉住劉修的手:“走吧。”
劉修顧不上尷尬,跟著那子向前走去,不知怎麼的,他覺得自己的步子變得輕快了許多,跟著那子越走越快,坡度較大的城牆也不是那麼費力了。他本想問問那子是怎麼做到的,轉臉一看,那子的脣,似乎正在急速的默唸著什麼,本沒有理他的意思,他只好閉上了,全神貫注的爬山。
坡道越來越陡,劉修到有些吃力,但腳下卻依然健步如飛,只是腹之間似乎熱了起來,隨著呼吸變得更加充實,平時練習時很溫和的氣息也變得急促了許多,多了幾分蠻橫。
他們越爬越高,覺著山風從邊掠過,覺著一道道臺階從腳下退去,劉修忽然覺得有些興,腹之間的力量越來越猛,讓他不住想縱聲長嘯,可是那力量雖然涌到了嚨口,卻怎麼也吐不出來,這種不吐不快的覺讓他倍覺煩悶。
“不舒服嗎?”一個渾厚的聲音在他面前響起。
劉修定睛一看,不由得一陣心驚跳,不知什麼時候,他已經站到了那個石屋的頂上,四面是幽深的山谷,之令人頭暈目眩,遍生涼。那個中年人揹著雙手站在石屋一角,腳後跟已經踩到了邊緣,他卻穩如泰山,神態自如。
劉修站穩了腳步,很快讓自己平靜下來。他前世登過山,也上過號稱亞洲第三、世界第五的東方明珠,爲了修煉心,他還曾經在華山的千尺幢住過幾個月,對這種會當臨絕頂,一覽衆山小的覺並不陌生。
“好心。”那中年人讚許的點點頭:“冒昧請劉君前來,還請劉君見諒。”
“呵呵,既然閣下是修道之人,想必是不講究這凡俗之禮的。”劉修深吸了一口氣,儘量讓自己顯得從容一些,他雖然不敢像那中年人一樣站在邊上,卻同樣背起了雙手,儘量不去看腳下,而是看著四周,做出一副欣賞景的樣子,淡淡說道:“既然如此,我們不妨簡單一點吧。閣下邀我前來這絕壁之上,不知有何指教。”
那中年人頓了頓,無聲的笑了笑,然後開門見山的說道:“在下有一事不明,劉君既然也是修行之人,爲何對我道門中人抱有偏見?”他看著劉修,搶在他發問之前說道:“我昨天意外的聽到了你對公沙太守賢父子的評論。請劉君見諒,並非是我故意聽他人說話,只是巧而已。當然了,你的住離我不過兩個房間,你做吐納時,我也能聽得清清楚楚。”
劉修愕然,瞪著那中年人,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如果說他巧聽到了他和劉和的談還可以理解的話,那他隔著兩個房間也能聽出他在練習行氣訣可有點神了,再聯想到昨天在山上穿越五百步的一聲清嘯,劉修開始懷疑眼前這個中年人是不是真是什麼神仙。
他裡有些發乾,嚥了一口唾沫,艱難的問了一句:“真有道這種事?你又是誰?”
那中年人對他驚訝的神似乎早有準備,並不回答他的後一個問題,只是點了點頭:“沒有道這種事,你以爲憑你現在的修爲,能這麼輕鬆的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