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察覺自己進了睡眠。

是真正意義上的睡眠——失去所有清醒意識、失去所有外在危險抵抗力、極度深沉的睡眠。

說實話，自從踏上尋找世界真相的道路後，他已經太久太久沒有驗過這種睡眠了，都快忘記上次驗是什麼時候了，而現在他得以再次驗。

夢中，他很安靜。

夢中，他看到了很多匪夷所思的場景、畫面。

首先出現的場景，是在一個小土坑中。

小土坑裡面，有一個巨大的螞蟻巢，生存著千上萬的螞蟻，已經建立了龐大的螞蟻王國。衆多工蟻正出出進進，一部分搬運著尋找到的食，一部分在把巢擴建的更大。

一切看上去，欣欣向榮，又朝氣蓬。

突然，地面輕微震了幾下，兩個人類孩的影跑過來，他們手裡面提著木桶，桶中裝著大半的水。

路過土坑，兩個孩停下腳步，被忙碌的螞蟻吸引住目。

之後，他們其中一個人，撿起坑邊的一樹枝，向著螞蟻最集的地方去。

螞蟻頓時大，孩看了則發出笑聲。

另一個孩也跟著笑出聲，之後想了想，把木桶放倒，把裝著的水傾瀉出來。

“嘩啦！”

水迅速淹沒整個土坑，並向著螞蟻巢**灌去。

“咕咚咕咚！”

“哈哈哈哈！”

伴隨孩笑聲，大量氣泡從螞蟻窩中冒出，一個漩渦在水面上形，遭遇災難的螞蟻們試圖離，但無法抵抗巨大的吸力，統統吸進漩渦，吸了水下。

淹沒、窒息、死亡……

一整個螞蟻王國就此毀滅，兩個孩從中得到了足夠樂趣，片刻後，提起空掉的水桶，向著遠走去。

走了幾步，孩像是聽到什麼，猛地回頭，接著睜大眼睛，發出害怕聲。

就見，洶涌的洪水突然從遠地平線上毫無徵兆的漫上來，形雪白的浪，呼嘯而至。

兩個孩下意識逃跑，但只跑出幾米，就被捲涌來的洪水。

洪水不斷向著遠涌去，沿途的村莊、城鎮紛紛被摧毀，無數人類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溺死在水裡面。

最終，洪水達到一座極其宏偉的大城，重重的撞在城牆上。

“轟！”

城牆倒塌，整座大城都沒水中。

城門，多塊石板落，其中一塊石板上寫著城市的名字——亞特蘭克斯曼諾。

石板相互撞著落到水底，寫有城市名字的那塊石板，已經破碎，寫著的字也大部分丟失，剩下的部分勉強組合，形一個新的名字——亞特蘭斯。

是沙林的和平之城麼？又或者是地球傳說中，毀於史前大洪水的古老大陸？

洪水還在繼續，淹沒了一片又一片的土地，最後把山峰都沒過，包裹了整個星球表面。

這並沒有完，包裹星球表面後，水位繼續上漲，慢慢流到虛空中，最後充斥滿虛空，吞掉虛空中的一顆又一顆星球。

最後，整個宇宙都變了水的世界。

水的世界裡，一片安靜。

安靜到極致。

……

安靜中，李察一點點恢復了意識，睜開了眼睛。

然後他發現，之前因爲亞伯的原因，遇到的洪水、海水生統統不見了，他正躺在一片無邊無際的沙漠中。

站起，他環視四周好一會，然後確定了，已經離開了奧太位面，至於到了哪裡，就不知道了。

怎麼回事？

發生了什麼？

怎麼來了這裡？

衆多疑念頭，在李察腦中轉，但完全找不到答案。

皺皺眉頭，李察試著選擇了一個方向，向著前面走去，想看看沙漠之外有什麼。

然後這樣行進一段漫長時間後，李察發現了一個現實，那就是整個沙漠好像並沒有盡頭，無論他走出多遠，前面永遠只有沙子、沙子和沙子。

這是一片空間無限的沙漠，時間都像是停滯了，他被困在了這裡，某種意義上，和死亡沒有區別。

又或者，這本就是死亡後的結果？

行進中，李察停下來，了眉心，試著把混的思緒理清。

睡夢中的一些場景片段，還時不時在眼前閃現，他暫時無法分辨有什麼含義或者暗示，索暫不考慮。

亞伯怎麼樣了，也不去想。

他現在唯一能確定的，就是卷軸上的五條咒語——的確不是開玩笑，是可以真的影響世界的——亞伯用實際行證明了這一點。

這樣的話，他好像能做一件事，貌似也僅能做一件事——這地方，暫時無法逃離，就只能研究創世神的語言了，而這裡也正好給他提供了一個不打擾的研究環境。

既然這樣……

一翻手，李察拿出了之前收起的卷軸來。

把卷軸打開，看了看上面的五條咒語，眼睛微瞇，陷了思考。

思考了幾分種，彎下腰，用手指把五條咒語的容，原封不的抄寫在沙漠的沙子上面，繼續觀看。

一小時後，又抄寫下更多的其餘咒語。

比如亞伯之前展示過的火球真正咒語，以及近一年來，他利用奧太之腦計算出的各種真正咒語。

寫完後，沒有休息，他寫起所有記住法的普通咒語來——分門別類，先從塑能大類水元素冰系斯諾克學派法開始，第一個是斯諾克之雪球，咒語爲……第二個是斯諾克之冰錐，咒語爲……等到冰系各學派法寫完了，是水系，接著是酸系。

水元素後，是風元素，風元素後，依次爲火元素、土元素、木元素、雷元素、暗能量、能量、純能量……

整個塑能大類法完了，便是神大類法、構造大類法……

李察不斷的寫，寫滿一個個沙丘和一片片平坦沙地。

之前說過，這裡的沙漠空間像是無限的，時間像是停滯的，因此沒有風，太都凍結在上空，所有寫在沙上的咒語字跡就像是永恆般，停在沙子表面，不發生任何變。

就這樣，李察繼續寫，不斷寫，像是要在一張無盡草稿紙上，寫下腦中的一切。

“沙沙沙、沙沙沙……”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李察終於寫完最後一個記憶中的咒語，停下來。

在他面前，是麻麻、數不勝數、連片的咒語字符。

他瞇眼看著，像是能從中看出點什麼，保持這個作開始一不。

過了多久，李察眉挑了挑，彎下腰，再次寫起咒語來。

這次的咒語，和寫過的咒語都不同，是他創造的咒語。

他創造了很多，寫起來不斷，沙漠被咒語字符覆蓋的面積，得到再次明顯增加。

增加、增加、增加。

等到，李察把自己創造的咒語都寫完了，第四次停下，看著字符陷思考。

這一次思考的時間特別長，好像過去了數年、幾十年，不的幾乎了雕塑。

直到好久好久後，李察眉豎了豎，從思考著離，臉上出幾分笑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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