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姑娘最終也沒有明說來拜山門的目的,但話里話外都著一子為其父鳴不平之意,似乎張云意已經有了退的想法。
趙然搞清楚了,這是張云意通過九姑娘來吹風了:不論這位真師堂的領班大天師是否退,他都在明確的表達一個意思,對于納珍仙降世一事,張云意和張元吉不是一個想法,對大額現銀供奉納珍天尊,他是不贊同的。
這也說明,在供奉納珍仙一事上,張云意已經有了明顯的抵。
供奉天上的神衹,本就是道門應該做的事,道門的立世之基,正是如此。但問題是,任何事都是相互的,人們供奉仙神,求的是仙神的關照,百姓求福報和安康,修士求箓職和飛升。天界要信力,道門就努力供奉信力,天界拿到了信力,給予道門飛升的許可,說白了,本質上也是一種換。
但從來沒有任何一位仙神如納珍仙這般親自上場索要的,索要沒有關系,關鍵是你老人家總得拿出點東西來吧?那麼多人努力給你供奉銀子,你好歹拿出點干貨來“回饋”呀,可這都三年了,供奉了上千萬,你怎麼連句話都沒有呢?
如果不是依靠瀛州的銀子,大明被納珍仙這麼搞了三年,不錢荒才怪。
當然也不可否認,納珍仙降臨后雖然沒辦過什麼正事,但對信力的刺激還是非常大的,老百姓們對這種事比較認可,很吃這一套。不僅是大明百姓,連佛門諸國也陷了“驚疑”之中,不敢稍逾半步。同時,在西夏的刊中,大肆掩蓋此事,納珍仙的事跡從不見諸于報端。
這就是仙神的影響力,哪怕他大肆搜刮,所有人也都只能聽命行事,連張云意都鼓不起勇氣反對,頂多以“退”來抗議一下。
樓觀和閣皂山現在都不敢輕舉妄,被他們在瀛州拉“知圈”的鶴林閣同樣如此,大家都只能默默等待、繼續關注,等待著納珍仙降世的背后原因浮出水面再定對策。
很快又到了新一年的傳法季,這是功德修行法大規模推廣的第七個年頭。說起來,直到現在,道門依舊對功德修行法的推廣沒有明確的態度,只是將這一修行法列道藏,作為修道功法之一進行備案。
沒有明確鼓勵的原因是沒人說得清楚這條路能不能最終飛升,“創研”這套功法的趙然也只是到了大煉師境界,這套功法能修行到什麼地步,還要看趙然能走到多遠。
當然也沒有人敢于公然批判和反對,這麼做是和整個十方叢林做對,其后果連十方叢林的最高執掌者張元吉也無法承。
因為趙然自瀛州回歸本土,各省要求恢復名額的呼聲越來越高,趙然只能表示順從民意,將每個省的名額重新恢復到二百。當然,他得出大力氣,老師和大師兄表示,他們要歇一歇了,過去的三年,他們太累了。
趙然對此非常理解,于是包攬下了全部工作。今年還有一批特殊人員也被趙然納了傳法對象之列,來自高麗五軍營和三廳的統們,一共十名,都是這兩年幫助陸致羽掌握高麗大政的有功之士。
除了傳法之外,趙然又收了十二名弟子,都是黃冠圓滿、需要金丹功法者,比如閣治淮工程中大有收獲的汪宗伊和梁友誥,又比如玄元觀監院顧騰嘉和白馬院監院金久等,他們都是趙然隆慶元年第一批傳法的益者,修行十年之后,紛紛結丹功。
趙然大概算了算,他至今已經傳法一萬八千余人,到目前為止,能夠被他收為弟子的,還不到二十人,材率是相當低的,就算以隆慶元年到隆慶二年那次單獨來算,結丹率也不到百分之五,由此也表明,功德修行法越到高階越難修煉。
但從另一個角度來說,擁有黃冠以下修為,對于一名十方叢林道士而言,已經足夠勝任他們的工作了,而且隨著修行者隊伍的不斷擴大,對于道法普及也有著莫大的益。
建筑修士、船長修士的選材范圍比十年前寬闊了許多,還有一些道士下道袍從軍,極大的加強了明軍的實力。
此外,君山科技的研發力量大大增強,趙然在瀛州的三年里,魏致真還按照蔡云深和郭植煒的提名,為近百名有前途的輔助人員傳法,讓他們走上了修行之路,為君山科技的實力提升打下了良好的基礎。
趙然還聽說,有不十方叢林道士在修至黃冠后,經不住民間一些大商鋪的高薪挖角,直接辭道,轉去以道法掙銀子了。對此,趙然其實是樂見其的。
這幾年,大明的變化非常巨大,治淮工程的完工,使南直隸、山東、河南等省的千萬百姓大為益,其好將延續百年、千年,參與治淮的汪宗伊和梁友誥雖然只是剛剛破境金丹,但其實他們獲得的功德力絕對足夠支撐他們一直修行到大法師、乃至煉師。而主導這一工程開啟的趙然,自是有大把功德力賬,令他氣海的神茁壯長著。
趙然的川西鋼鐵基地已經初步建,年產符文特種鋼五百萬斤、普通鋼六千萬斤,向著川西億斤鋼鐵基地的目標穩步前進。而全大明的符文鋼產量達到了一千萬斤規模,普通鋼鐵突破一億斤!
如今,串聯川西鋼鐵基地各州府的道已經日臻完善,足夠木牛的通暢運行,這也使得木牛的改進速度很快。君山重工的木牛已經發展到了第二代,載重一萬斤的況下一個時辰可跑八十里。如今在川西各州府的道上,有八百多輛木牛二代奔波不息,其中一半運送礦石和品鋼錠,還有一半則在木牛背上的木框中加裝了兩排座椅,開始為旅人服務。
從貨到人,這個轉變有極為現實的意義,川省各州府都在向君山重工定制木牛二代客車,同時也在自發出錢出力,改建符合木牛二代行駛的道。
整個川省,都在發生著巨大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