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端木崇慶以六張八階符箓布設法陣,陳善道也是由衷欽佩,這不單是出手豪闊的問題,更在于對符法的控制力問題,能夠同時施法六張八階符箓,試問天下有幾人能夠做到?
“青丘之主也被端木大天師這一手震懾到了,因此,呂智束手之后,他主將置權讓給了咱們。”
說著,陳善道自袖中抖出一柄造型古樸的青紋劍,長劍懸于趙然眼前,泛著斂的澤。
趙然打量著青紋劍,手,著其中蘊含的磅礴法力,問:“這是何?”
陳善道回答:“呂智原形是條八首八尾的巨蛇,已經修至二次化形的巔峰,妖丹神識化作此劍,堪稱頂級法寶,威力絕倫。端木大天師從妖丹中將此劍取,其生死便在我們一念之間。八神峰是個靈力絕佳之地,端木大天師和潘元君準備進去閉關一段時間,我也不能總駐于瀛州,此劍便你看管使用。”
趙然有點不好意思:“那麼多前輩在,我一個晚輩,收下如此重寶,怕是不太合適?此劍何名?”
“劍名草剃。”
趙然小心翼翼問:“誰取的名字?”
陳善道一笑:“當然是他自己,說是可以打草。”
趙然當即哼哼道:“這名不行啊。我改一個吧,以后改名天叢云劍。”
陳善道擺了擺手:“聽起來不錯,為什麼這個?隨你了,你的劍,想什麼什麼。”
趙然滿意的將劍收了,打神識,藏于氣海溫養。天叢云劍甫氣海,立時與呂智有所應,恍惚中似乎可見呂智于某地下抬頭看了過來。再瞧應網中的呂智點,就在八神峰西側的鷹山下。
想了想,又問:“那,呂智……”
陳善道捋須打斷道:“又逃了。”
趙然連忙點頭:“這妖畢竟是二次化形,不急,耐住子和他周旋便是。那我將北斗金鼎暫且先收起來?南歸系列滿負荷運行半年,應該大修了。”
一通忙活完,趙然登上無窮蓮座,看著下方漸漸變小的竹屋,道:“八神峰景致不錯,在這里待了幾個月,還有些不舍。”
陳善道問:“你要做好準備,在瀛州待上兩年了,準備把你的顧問府放在哪里?”
趙然道:“先看看許師伯的意思吧,他的總督府準備安排在哪里?”
陳善道指了指白雪皚皚的八神峰:“峰靈力充沛,潘元君說讓他在里面好好清修,他沖擊合道雖然失敗,但氣海沒有損,調整幾年,再鞏固一下,有再來。”
趙然想了想道:“那回頭我讓人把這片竹屋擴建一下,總督府就設在這里。京都還不能著急打,先把周圍關西的繁華之地占了建道院,留秀吉兩年。我就還在江戶吧。”
陳善道問:“答應給青丘之主的五百萬銀子,何時可以籌備好?”
趙然道:“隨時,您看什麼時候給比較合適,咱們就什麼時候給。”
陳善道猶豫片刻,道:“給吧,青丘之主沒有說,但咱們都明白,必是供奉納珍仙的,大家也都想看看,銀子供奉上去了,會有什麼變化。”
趙然當即在無窮蓮座上給張居正飛符:“從銀山封存的銀子中啟運五百萬,送到南島。”
張居正答應了,連忙去布置,這邊無窮蓮座已經飛抵橫須賀基地。
許云璈下了戰艦,打量了一番,點頭表示滿意:“一年不到,這個艦隊基地有點樣子,陳師兄、致然,你們做得不錯。”
陳善道笑道:“滿意就好,這里現在是你的地盤了。走,看看你的下屬。”
麻麻的人群在后早已排好,趙然在旁邊給許云璈引見:“倫帶娣道長,也是九州閣的執事,將來瀛州十方叢林的方丈。”
許云璈沖倫帶娣點頭:“聽說過,落葉島的開拓者,將來瀛州的信力就指你了。你家的梁逍游呢?”
梁逍游在旁邊陪笑:“見過許真人!”
趙然介紹:“老梁現在是顯靈宮駐瀛州分堂的堂主,也兼任小田原道廟的方丈。”
許真人贊道:“你夫婦二人堪為道門楷模。”
趙然繼續介紹:“張居正,字叔大,兵部侍郎,如今也是黃冠修為了,將出任許師伯您的長史。”
許云璈向張居正道:“年輕有為,貧道雖說出任總督,其實是來散心的,事你多擔著,以后可要辛苦了。”
張居正誠惶誠恐的應了。
趙然又拉過幾個人來:“瀛州都司指揮使曾汝明……稽查艦隊瀛州分艦隊權指揮使聽風道人……這是聽風道人的指揮僉事楊先進,也是河南號戰列艦的艦長……熊本一熊,原瀛州神宮的權宮司,如今是江戶駐屯軍指揮使……這些是仰慕大明的瀛州士紳代表,北條家氏居、德川家的家生……”
當晚,江戶城中舉辦盛宴,為瀛州第一任總督許云璈接風洗塵,應付完這些場面,趙然、陳善道拉著許云璈又去泡湯池。
許云璈額頭上敷著塊面巾,靠在池壁上,于氤氳蒸汽中閉著眼睛良久,道:“陳師兄、致然,你們當真是好逍遙啊。”
陳善道啜了杯酒:“我也是被致然第一次拉下水的,可別把賬算在我頭上。”
趙然笑道:“瀛州風俗而已,既來之則安之,要掌握地方,必得了解當地風俗,否則談何親民?”
許云璈道:“明日我便去八神峰拜見師娘,在那邊清修,這兩年要辛苦致然了。不過我是真沒料到啊,你們居然算計起神仙來了,當真好膽。”
陳善道問:“中原這一年如何了?在許師弟看來,納珍仙的表現如何?”
許云璈道:“也沒什麼太出格的地方,就是索求稍大了些。張元吉在簡寂觀辦過三次大齋醮,供奉的銀子都是從庫房里出,聽說加起來耗費不下百萬。”
“真神下界,庇佑萬民,百萬還多?不多,將來奔著千萬去的。”
“那可就讓人頭疼了。聽說你們要五百萬給青丘之主,聽我師娘說,他應該也是供奉納珍仙吧?我也很是好奇,他究竟要那麼多銀子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