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聽一個聲音傳來:“唐若,你本是嗜殺之人,方才一戰,可見你魔未泯,不枉費大祭司這般看重你。無上魔道,對你敞開方便之門,日后就不可限量,你卻誤歧途,自甘墮落,如今醒悟也還不遲,你如不肯回頭,我便只好拘你生魂,貶為豬胎,讓你永無出路!”
李若乘道:“我早已醒悟,豈能棄明投暗?你要殺我,日后自有人替我報仇,你的下場只會比我慘上百倍!”
“可笑至極!”那個聲音道:“我要殺的人,誰來也難阻我!”
另一個聲音道:“我來阻你!”
此言聲落,在李若乘的視線里,只見之前追出來的那道黑影,去而復返。這次看清了這黑影是誰,并不是李修,而是一直重傷未愈的虎妖干癟老叟,此刻的虎妖,顯然痊愈,而且比當初在白虎嶺和仝霸斗法之時,氣勢更強!
“找死!”那白袍人手中長劍一抖,劍出如虹,此人無論是劍法還是修為,都比剛剛的紅袍人要強上一籌。但遇到了干癟老叟,他妙無比的劍法卻顯得異常拙劣,只見干癟老叟的手掌輕輕一,他的作十分輕靈且,就好比是人手中拿著花,將花輕輕地放花瓶。
這正是當初將老仆李忠狗的花拳。
“啪”的一聲,清脆無比的耳刮子,白袍人飛了出去,吐出一口沫,夾雜著半的牙齒,整個人都陷半昏迷狀態,他知道單挑不敵,立刻取劍,想要自盡,干癟老叟嘿嘿怪笑一聲,隔空封,只一下就將白袍人給制住了。
李若乘發現了一個可怕的事實,這六宮九鎖陣,看似玄妙,其實卻也有很大的破綻,比如眼前,只將人給制住,連自殺的機會都不給對方,那就沒有了什麼三十六變的說法。當然了,這樣做,依然破不了陣,除非擁有絕強的實力,能夠轟垮大陣,不然只能闖關,才能出去!
干癟老叟看到李若乘了這麼重的傷,很不好意思的咧著滿黃牙,尷尬地笑道:“實在對不住,我剛剛才復原,一出來就興過了頭,險些把正事給忘了。”
“李修呢?”李若乘本不計較這些,連忙問道。
干癟老叟道:“他要應付的事多了去了,不過,此地不宜久留,還是先回去再說,他現在的還沒有恢復,邊不能無人護法!”言畢,手腕一抖,抖出一個骷髏頭手串,揚手就打了出去。
手串在空中滴溜溜直轉個不停,要鉆出去,天際上立刻匯聚了越來越多的能量,想要阻止骷髏頭手串突出去,干癟老叟朝前一步出,猛然轟出一拳,原來能量轉移到天際,下邊就薄弱了很多,竟被他一拳轟得裂,咯咯之聲響個不停,然后轟然碎!干癟老叟收了手串,和李若乘快速掙陣法的束縛,回一,卻見四周景大變,本不再是德第周邊的環境。
還有四人分別盤坐在東南西北四方,顯然在主持陣法,此刻陣法遭到破壞,四人反應極快,第一時間將制的白袍人背在上,快速遁走。能以一己之力破掉六合九鎖陣的人,是何等功力,他們提不起任何板的信心,縱空中,那里有一個漩渦,一下子消失不見!
李若乘明白了,原來六宮九鎖陣早已經在野外布置好,而黃巢用凌月嬋拖延時間,臨時在德第四周布置了也許不止一個的短距離傳送陣,只要有陣盤在手,傳送陣布置起來并不麻煩,李若乘不明所以,跳出院,一下子就被傳送到早已經布置好的六宮九鎖陣的口袋里,連干癟老叟都不能例外。
這也是為什麼錢不缺發現不了異樣的原因,因為這場戰斗就不在他的視線里。
李若乘取出一枚中品靈石在手,快速吸收靈石里的靈氣,恢復元氣的同時,跟著干癟老叟,火速朝古關趕去,不一會兒,古關的城郭就出現在他們的視線里,突然,前方一道影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這道影穿著奇異服飾,腰背佝僂,高不過五尺,披頭散發,寒風之中,可見他一只眼睛空空如也,這人正是獨眼老人。
“有意思。”干癟老叟笑了起來,戰意昂揚。李若乘卻臉凝重,以前只知道此人是大將軍府四大客卿之一的份,卻不知他在地獄黑淵中修道,黑淵毒煞極其難纏,連李修都著了道。不過,他想不到黃巢竟然會找獨眼老人聯手,不但想不到,這是所有人都想不到的事。
當今天下,邪魔并非一家,紅蓮教說是魔教,其實也只能算是本土的魔教,算是邪派而已,修煉的并非正統的魔功,只有跟隨不樂皇帝出來打天下的那一批高手,才是真正從地獄黑淵之中修煉純正的魔功。因此,邪魔兩道有很大利益的沖突,彼此表面一家,實則暗中競爭,互相為敵,下起死手來,比對正道修士還要更加無!
如果只是單純地為了對付自己或者李修,二人絕沒有合作的可能,李若乘心思急轉,除非有更大的利益。李修雖說當初得到了楊不諱,擁有五分之一的左垣帝星的氣運,但這種好,認為獨眼老人不會和黃巢分。反過來說,黃巢此行如果只是為了對付自己,也本不屑邀獨眼老人作幫手。李若乘一下子聯想到楊家村的楊老太爺上,十三太保為何要去帶走楊老太爺及家眷?匆匆轉移?按理說楊正義乃古關守備將軍,乃欽命之人,修為不高,份卻擺在那里,即便是獨眼老人想要對付他,也要有足夠的理由,不能隨意殺害。
“唐若,那日匆匆手,咱家一時大意,才讓你躲過一劫,那小子中了我的毒龍鉆,非死即殘,看誰還能來救你!”獨眼老人道:“你在京城也算是小有名氣,咱家和紅蓮老妖頗有,如若你肯自斷經脈,答應從此日夜服侍咱家,和我簽訂魔契約,乖乖做你們人該做的事,由我親自開口說,那黃巢必饒你命,你依然可以盡榮華富貴,做個人上之人!”
“是麼?”李若乘不為所,道:“獨眼老怪,你高興得太早了,你可還記得灰瞳上人麼?”
獨眼老人皺眉道:“灰瞳?你說他干什麼?”
李若乘道:“在大將軍府,你和那灰瞳同為四大客卿,卻遠遠不如那苦海和貝麗王的地位尊崇,好在灰瞳上人為人圓,于算計,左右逢源,幫你分擔了極大風險,他一死,你獨木難支,大將軍府如今你是回不去了,你要時時刻刻提防對頭的暗算,盯著四大客卿寶座的人可不呢!”
獨眼老人沉聲說道:“唐若,你休想欺騙于我,憑你也能殺得了灰瞳麼?”
李若乘道:“北冥海高手如云,我只要略施手段,便能從中得利,何必親自手?獨眼老怪,黃巢今日前來對付我,乃是紅蓮教自家的事,你本不該僭越生事,如肯罷手,我便饒了灰瞳命如何?”
獨眼老人怪笑一聲,道:“唐若,你太小看我了,只要此刻將你捉住,立刻解決所有麻煩!你就別再白費心機了,嘿嘿!”
一旁的干癟老叟猛然喝道:“呔,獨眼的,你特麼說屁話,你的對手是我!看掌!”
呼的一聲,四周的氣流暴,用眼可見,氣流變了激流,全部被干癟老叟的手掌吸收,凝聚一個能量團,一時間,干癟老叟的手掌芒萬丈,同時在他的后出現了一頭巨大白虎的虛影,可見,干癟老叟已經用全力,沒有毫留手!
獨眼老人立在當場,卻不為所,任由對方施展,上淡淡說道:“沒有用的,不管你是妖還是人,修煉傳統正道,過于中正平和,用來延年益壽的確不凡,但要說起斗法,你們本不配和我手!無上魔道,長到我這一步,倒在半途的人超乎你們的想象,而我吃過的苦,絕非你們能夠度量!”
“你的話太多了,沒有誰的修煉是一蹴而就,末法時代,能修煉到我們這個階段,都不是大白菜,所以,死在我手里,你也算死得其所!殺!”干癟老叟的氣勢已登臨絕巔,腳底一蹬,飛撲而去,如雷霆,重如山岳,一掌落下,萬籟俱寂!
面對這一掌,獨眼老人并未帶任何氣勢,沒有攪任何氣流加,僅以之軀,單掌一翻,軀朝前一拱,兩掌叭的一下,對在一起!
轟的一下,四周土石翻飛,四下裂!
兩掌互抵不,雙方鼓,衫飄舞!
李若乘暗暗吃驚,能到干癟老叟的這一掌,別說是人,就算是拍在城郭之上,也能轟塌一片,獨眼老人僅以之軀就擋住了,簡直是匪夷所思!
“既然你喜歡對掌,我便如你所愿,再來!”獨眼老人抵住對方一掌,另一手一翻,平平推出,主出擊!
“怕你不?”干癟老叟也是拼出一掌,他不信邪,經過李修幫他七天的恢復,他的元神一片清明,境界沒有提升毫,但所能調的真氣,卻是過去的兩倍以上,這讓他信心棚!
“砰!”
地面晃,這一掌如響起了一記驚雷!旁邊的李若乘雖以罡氣護,但雙耳依然失聰,神魂一!在的眼中,兩人形了鮮明的對比,一個借助天時地利,趁獨眼老人和李若乘對話的時候,就在暗中調周圍所能調的一切能量,將自的狀態提升到最強,看似拉風到了極點;而另一個卻毫不起眼,任你滔天巨浪,也沖不開分流之頑石!
如此一比,不說高下如何,卻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
“嘿!”容不得別人多想,此時,獨眼老人臉上多了一抹邪意,力從地起,背如大弓,從他的掌心噴薄出兩寒之氣,這寒氣如鉆頭一般,滋溜一下,不顧對方掌力的阻擋,輕而易舉鉆干癟老叟的掌心。只一下,干癟老叟的雙掌甚至雙臂用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轉變為紫黑,蔓延開來,直鉆干癟老叟的心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