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魯直沉聲喝道:“吾四,你好歹也是本門耗費了極大資源一手培養起來的高手,如今正是生死存亡的關頭,你不出力也還罷了,反而打著吾弒大長老的名義將掌門人刺死,如今更連我也不放過,要霸占這吾氏先祖的法壇,居心叵測,你這叛徒!”
“叛徒?嘿嘿,張魯直,可笑你這老頑固現在還被蒙在鼓里,吾峰已經完了,先祖留下的寶,歸我所有,正是能者居之!”吾四道:“別忘了,我剛才已經手下留,如果你連這點自知之明都沒有,那也別怪我不留面,只能將你殺了!”
“我既然選擇留下來,便沒想過能活命,來來來,你就像殺死吾喪那般,讓我頭顱落地,正好一了百了!”張魯直咬著牙道:“以你如此的修為,本也可為本門盡綿薄之力,奈何你自甘為賊,著實可惡!今日我即便死在你手里,日后也必有人前去收你的命!”
“你的廢話太多了!”吾四很不耐煩,猛然一劍刺出,這一劍他沒有毫留手,也沒有毫花俏,他人劍合一,被鎖定的張魯直眼前一下子失去了吾四的影,只剩一把利劍,他連躲都沒地方躲,口“噗嗤”一聲,花飛濺,吾四看都懶得去看他一眼,反將他給踹下法壇去。
“你……”張魯直痛心疾首,目眥裂,無奈技不如人。
吾四抬頭著空曠的法壇頂部,那宇宙星斗被李修取走,化為銀河圖,原本空無一,實則不然,此刻看去,居然還有一點星的存在,吾四正是發現了這一點,才會冒險來取。本來他被金甲山神所重創,對張魯直十分忌憚,但看到吾氏先祖的石像碎了一地,漸生膽氣,一試之下,張魯直果然失去了那奇怪的能力,他便再也無所顧忌!大風小說
“好!得此寶我便可世化名,待修正果,再來天下爭雄!”吾四大喜過,騰空而起,眼看手可及,忽然兩道寒芒一閃而至,那是兩把飛劍,一蘭一赤,蘭劍乘風,赤劍釋火,兩劍可合可分,來勢洶洶!吾四全的汗炸裂,到極大威脅,他人在空中,腳底真氣化旋,轉換了一個最佳姿勢,同時竭盡全力想要以手中之劍,挑飛兩劍。
但奇怪的是,兩把飛劍眼看到了近前,搖一變,居然變化吾弒的模樣!
“豎子爾敢!”吾弒極威嚴,一聲厲斥!
驟然看見吾弒現,吾四嚇了一跳,他乃是吾弒一手帶大,威已久,吾弒就是他頭頂的一座大山,此番面對吾弒,吾四膽怯,縱然心中知道這只是對方的劍意所釋放出的假象,他的反應也難免遲鈍了三分。
正是這一下遲疑,只見一道赤閃過,吾四人頭落地,那人頭的口中猶自不甘地說出了三個字:“同心劍……”
“唰”的一下,一蘭一赤搖一變,化為兩名老人,這是一男一,年邁而耄耋,兩人都奇瘦,穿異服,頭戴花格頭巾,還穿著大耳環,套著金項圈,看這打扮倒不像是吾峰人士。
“同心師祖……”不料張魯直竟認得這二老,艱難開口,他口中劍,所幸吾四畢竟沒有想要殺死他,將其刺傷,以強悍的劍氣強行灌張魯直的奇經八脈,讓他暫時喪失了戰斗力而已,此時張魯直一眼就認出了這兩名老人的份,強忍劇痛,上前叩拜。
“后輩無須多禮!”耄耋老叟道:“二十年前,我在思過崖上見過你一面,你什麼名字來著?”
張魯直道:“晚輩張魯直!”
“對對對,你張魯直,人如其名啊,是個老實人。”耄耋老叟慨道,解下腰間的一個酒葫蘆,里面裝的卻不是酒,而是一葫蘆靈丹,他倒出一粒,遞給張魯直道:“這是百花圣靈丹,來之不易,為療傷之圣藥,你趕快服下。二十年前我和你師婆大限將至,便在思過崖前坐死關,一坐就是二十余年。幸天垂憐,我等魂胎終于參破神,而神之境,二十年來,我二人日夜苦修同心劍訣,終化境,向天討了些年月,今早我等覺吾峰之下,靈氣遁地而走,莫非是七十二尊金甲山神出了什麼變故不?這才提前出關,不曾想山門盡碎,到底出了何事?”
“此事說來話長!”張魯直毫不起疑,接過百花圣靈丹,正要服下,忽然一陣旋風疾掠而來,同時一個聲音響起:“藏經長老且慢服藥!”
張魯直聞聲看去,只見旋風散去,一人癱在地上,渾潰爛,惡臭撲鼻,不知是死是活,另外兩人盤坐著,也是一男一,的面生,男的他卻認得,居然是李修。
此時李修的元神鉆軀竅,睜開眼來,祭出銀河圖,懸于李若乘頭頂之上,為護持。
“李長老,是你?”張魯直面異,他可是親眼見到當日李修已經下山而去,怎麼又回來了?
之前李修在這法壇上見過他,不過那時候他正在映照吾氏先祖法相,控制著十二尊金甲山神和伴虎道人激戰,并不知道李修來過這里。
“呵。”李修只是笑了一聲,也不解釋,他目一掃,看到張魯直口還在流不止,而法壇上倒著一無頭尸,那人頭正是先前刺殺吾喪的那胖道士無疑,而且還多了兩個陌生的耄耋老人。這種場面,即便李修沒有參與,也能大概推斷出怎麼回事。他心中頗不是滋味,畢竟吾峰在他心中也占有一些分量,又都是神農氏的后人。可嘆外強踐踏山門,他們非但不齊心對外抗敵,反而互相殘殺,李修算是有點同起那吾弒來,縱然他嚴令執法,對于這樣無藥可救的團隊,也不過是杯水車薪,本難以逆轉,好在他有先見之明,提前送走了吾氏一脈的一批長老弟子出去,留在這里,不過是多了些孤魂野鬼而已!同時李修也理解吾道子,當初面對他自己的后人,居然要裝瘋賣傻,可見他心深是何等的凄涼,那束手無策的覺,一大把年紀,壽命將盡,還在勞心勞力不說,卻后繼無人,難怪進那基地后就再也沒有過面,他對吾氏一脈已看不到任何希;還有吾喪,堂堂一島之掌門,卻無實權,常年在外奔波就是個跑打雜的,還得不到同門的認可,最后居然被同門所殺。
這就是吾峰,這就是這個荒唐的世界,李修向來不參與這種紛爭,那是因為他早已經明白了很多道理,因此像李若乘那樣幡然醒悟就懂得懸崖勒馬的人,反而難能可貴!
“這位小友氣華蓋頂,一看就不是凡品,不知是何方高人?”耄耋老叟開口問道。
當初李修被下山而去,張魯直全都看在眼里,面對耄耋老叟的詢問,他一時還真不知道該如何介紹,略顯尷尬,李修對張魯直的子倒是頗為了解,道:“多余的話就不要再說了,我來這里只不過是想借這座法壇一用!張長老,你好歹是吾氏一脈的長老,豈不知人心隔肚皮的道理?何況你們已經有二十多年沒有見過面,這兩位此時出現在這里,你難道就不覺得可疑麼?莫不是來此打秋風,還是另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你豈可對他們行此大禮?”
“李兄弟,這話從何說起?你還年輕,尚且不知同心劍兩位師祖,曾為本門立下了多功勞,退過多強敵!”張魯直道:“即便是吾弒大長老在此,那也是斷然不敢無禮,你不可放肆!”
“此言差矣,你以為到了他們這把年紀,為了壽命,還會在乎名聲麼?”李修擺了擺手,道:“張長老,你本是極有福緣之人,為人卻過于死板,不識變通,一條路走到黑,此乃修行之大忌,否則你早已這吾氏一脈第一人,你能映照吾氏先祖的法相,卻無所領悟,難道還不自省麼?”
“這……”張魯直汗,憋了一肚子話,卻怎麼也說不出了。
“哼!好大的口氣!”那耄耋老叟頓時不樂意了,這是他們的后輩,怎麼反被一個頭小子給教訓起來,口氣冷道:“小子,你想挑撥離間,恐怕該先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你這樣的人,注定夭折在中途!”
“區區障眼之法,也敢在我面前蹦跶,若非我已看到張魯直乃福緣深厚之人,懷吾氏一脈極大氣運,不忍他命喪你等之手,我既然來了,當為他化解此劫數!”李修冷笑連連,猛然手一拂,口中說道:“你們好好看看,我是誰?”
呼的一下,眼前的李修忽然了一位長白面的中年男子,宇不凡,一看就是掌管別人生死的那種人。
“玄氏老祖?”張魯直驚呼!他在藏經閣中見過畫像,第一眼就認出了這位白面男子的份,據記載,早在兩百多年前就已坐化的人,擁有極大實權,一人足矣震懾北冥海的存在。
“嗯?”耄耋老叟和一直沒有說話的耄耋老嫗對視一眼,知道遇到了高人,被人察了玄機,再藏下去沒有任何意義,這就好比剛剛他們顯化吾弒的模樣去對付吾四是一個道理,二人立刻發難,猛然軀一震,一蘭一赤兩道芒大放,變了兩把神兵利劍,蘭劍乘風,赤劍釋火,還未靠近,便能使人神魂震,覺都要被風火熔化!
但接著,他們鎖定的目標竟然轉變,指向了張魯直!顯然,他們的出現,或許便是為了張魯直而來,既然得不到,那就將其摧毀!
這麼近的距離,李修哪怕以之軀前去擋劍,都已來不及了!
“有些門道!”李修的整個虛化,一瞬間,在張魯直前出現了一面白圓盤,此盤乃是李修的元神在幻象空間中,被無限重復切割的死亡絕境之中領悟的生盤。
蘭赤雙劍被生盤所攝,立刻無所遁形,所有的法訣都自散去,照見了他們的本來面目,原來只是兩紅骷髏。
這二人在二十年前本應坐化,被玄氏看中,以逆天法訣,助其修神通,將二人神和兩把同心劍融合。從另一個角度看來,這也是打破生死玄關的路徑。
李修如今的眼界更上一層,見此景,不由暗道,那吾峰旁系所藏的實力非同凡響,也不知道他們究竟圖謀什麼?
李修召來銀河圖,將兩紅骷髏攝走,李修還未煉化此寶,只能當一大殺來用。稍微一應,李修便覺到紅骷髏被銀河圖自分解,為宇宙星斗里的養分。
見此景,李修暗暗皺眉道:“此寶好生強悍,不過,有違我的道法,不到萬不得已不可擅用!”
張魯直見到同心劍的本來面目后,被打擊得不輕,如今幸蒙李修搭救,他歉意更甚,道“李兄弟,當初你被迫下山,實是吾峰上下對你不住,如今你以德報怨,真乃君子豪杰,我愧對于你!”
“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何況你當初也已經盡力援手,我豈會不識好歹怪罪于你?”李修笑了笑道。
“唉,既是如此,你當速速下山為妙!”張魯直嘆道:“你有兩名傷患,行事不便,我看那年命只在旦夕之間,不宜奔波,當盡快找到之所,加以救治!”
李修頗無奈道:“我也知此理,但如今這吾峰周圍數百里,也不知道藏著多強者,我已無可去!”
“此一無陷阱,二無陣法的護持,強敵來犯,如何擋之?我之所以留下來,并非無的放矢,而是仰仗著吾氏先祖法壇,可保吾峰一寸凈土,但如今頻出變數,已難逆轉!”張魯直道:“不如退走白虎嶺,我映照先祖法相之時,得知那白虎嶺曾是吾氏先祖的一道場所在地,只要激活這座法壇,便能虛空幻影,瞬間轉移到白虎嶺的某個境之中。”
“此法只怕暫不可取!”李修道:“那伴虎道人功力通玄,我無勝他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