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終于回到明心堂坐診了。

他的生活很簡單，只有兩件事，治病與讀書，僅此而已。

……

許下了班，又去看了一下張三千，他已經可以下床走了，許給他做了診斷，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

許也放心了不，張可臉上也多了很多笑容。

……

翌日，早晨。

張可給他爸送藥進去，推開了房門卻見張三千沒有在床上躺著，而是站著在看著窗外。

“爸……”張可了他一聲。

張三千的目慢慢從窗外收回來了，回頭看張可，這麼久以來，第一次出了笑容。

“爸……”張可又呆呆地了一聲。

張三千了自己這一頭糟糟的長發，他問:“家里的那個剪子還在嗎？給我剪個頭發吧。”

張可更呆了！

……

張三千出來坐好。

張可在后面給他剪頭發，自從媽媽死后，好幾年了，張三千一直很頹廢，頭發也是能不剪就不剪了，沒辦法了，就讓自己胡弄一下。

幾年過來，他還是第一次對自己提出這樣的要求，讓自己幫他剪個頭發。這一刻，張可好像真的覺得他爸爸跟之前不一樣了。

張可的技也不怎麼樣，在后面小心地幫著張三千剪著頭發，張三千則是看著前方，他微微嘆息了一聲，眼神中也沒有了之前那樣的頹廢和厭世了。

張可問:“爸，你嘆氣什麼？”

張三千默了默，說:“這幾年苦了你了。”

張可手上的剪子頓時一停。

張三千滿懷歉意地說:“是我這個做爸爸的不像話，不僅不能為你遮風擋雨，還了你的負擔，是爸爸錯了。”

張可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張三千微微嘆了一聲，他說:“你媽媽走后，我很難過，所以什麼都不想管，連活都不想好好活著了，是爸爸對不起你。”

“你也還是個孩子，還在上學，還要管我這個不靠譜的爸爸。后來我還中風了，害得你連書都不能讀了。家里所有的負擔都在了你上，可可，對不起啊。”

張可眼淚在眼眶里打轉，趕抬手了眼角，強忍著淚。

張三千拍了拍張可的手，他說:“以后家里的事，不用你管了，一切有爸爸呢。”

張可趕點頭。

張三千接著說:“爸爸已經好了，你就回學校好好上學去吧。明心堂是你媽媽的心，爸爸會維護好的。爸爸以后不做那個不靠譜的老爸了。”

張可了眼角，用力地點了點頭，爸爸終于重新振作起來了。。

張三千緩緩吐出來一口氣，他微微笑了笑，說:“其實爸爸還是很厲害的，縣中醫院有個醫生曹德華，你知道吧？”

“知道。”張可怎麼能不知道這個貨呢，每次都是他把許走幫忙的，害的明心堂生意損！

張三千則是自信地說:“爸爸的醫比他還要好一點呢。”

“哦。”張可應了一聲。

張三千有些奇怪地扭過頭看張可，怎麼沒有預想中的驚喜和贊呢？

張可倒是被張三千看的一愣，然后立馬轉換了表:“爸你真厲害！”

張三千這才滿意地轉回去，他矜持地說道:“其實爸爸還不算厲害的，你媽媽更厲害一些。縣醫院的中醫科主任鐘華，你知道吧？”

這不剛前段時間來找過麻煩的那個嘛，張可點點頭:“知道……”

張三千道:“鐘華主任的醫是縣醫院里最好的，也是咱們縣里水平最好的中醫。不過，你媽媽的水平比他還要好，所以你媽媽之前是我們縣里最好的中醫。”

“嗯……”張可應了一聲。

“嗯？”張三千又迷地回過頭，這孩子今天怎麼不興呢？

張可見自己老爸又轉過頭了，立馬改口道:“媽真厲害！”

張三千才又轉過去，點了點頭:“你媽媽是厲害的，不過爸爸也不差，以后明心堂有爸爸，你就放心吧。”

“嗯。”張可重重點頭，有補充了一句:“還有許呢！”

“哼。”張三千突然哼了一聲。

張可一愣，問:“爸，你干嘛？”

張三千生氣道:“別提他，說到這個臭小子我就來氣！”

張可都聽懵了:“啊？你瞎氣什麼呀？還不是人家救的你？不然你現在還中風呢。”

“哼，救我？”張三千一臉惱怒:“我看他是存心不良！”

張可也不樂意了:“你能不能講點道理？”

張三千生氣道:“我怎麼就不講理了？就這臭小子不講理，他……他還想把我關到樓下雜間去吶！”

張可道:“不是沒有給你關下去嗎？再說了，人家一天來看你好幾回呢，多關心你啊。”

張三千眼珠子一瞪:“他那是來看我嗎？他……別有用心，存心不良！年紀輕輕，不好好鉆研醫，一天到晚就知道……就知道……”

張可不滿道:“人家醫很好的，不是還把你治好了嘛。”

張三千道:“那是他運氣好，膽子大！不過是看了孫思邈的書，敢用上面的方子罷了。再說，他要真這麼厲害，還用帶……帶一個小子來一起忽悠你嘛……”

張可沒好氣道:“什麼呀，那是他的小徒弟。”

張三千都聽樂了:“胡扯，他徒弟看著年紀比他都大！”

張可都無語了，理都不想理這個家伙。張可把剪子往張三千手上一塞:“你自己剪去。”

說完，張可氣呼呼走了。

張三千看著張可，又氣不打一出來:“嘿，這胳膊肘往外拐的！”

父倆還沒溫幾分鐘呢，得，又開始吵吵了！

張三千給自己稍微收拾了一下，刮干凈了胡子，也稍微弄了弄頭發，洗漱了一番，換上了一干凈整潔的服。

“可可，我去明心堂了。”張三千對張可喊了這麼一聲。

張可問:“你病好了嗎？你就出門？我把許上來問一問，讓他再給你看看。”

“不用。”張三千非常自信地說:“爸爸也是個醫生，我能不知道自己的況嗎。”

說完，他就推門出去了。

“哎！”張可一急，只能趕換鞋子追出去了。

張三千下了樓，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自從病倒之后，他就好久沒有出過門了。張三千臉上重新出了溫和和自信的笑容，往外走去。

張可在趕追。

張三千門路地出了小區。

小區老保安還以為自己認錯了人，還了好幾下眼睛。

明心堂就在小區外面的沿街商鋪，張三千轉就奔著明心堂去了。

站在路邊上，張三千看著明心堂的招牌，心中也是無限慨，想起了那段時間跟妻子苦苦斗的歲月。又想起了這段時間，自己兒的苦苦支撐，張三千心中更添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