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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7章有事不決問子安啊
「在為佑兒的事傷神吧……」
雖然沒給好臉,但卻沒了剛才語氣里的戲謔。
李世民默默地點了點頭,臉上閃過一苦。
「阿耶以為,當如何置?」
李世民著自家面複雜的父親,心中五味雜陳。
「他是你的兒子,更是你的臣子,你覺得你應該如何置——」
看著一臉苦的李世民,李淵心中也是五味雜陳,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忽然就沒有了想要趁機譏諷他兩句的心思。
「原以為,看到你今天的下場,我的心裏或許會有幾分痛快——然而,沒有,我這心裏反而更難了……」
李淵說著,輕輕地拍了拍李世民的肩膀。
「作為燕王,他舉兵造反,自然是百死莫贖,但他不僅僅是燕王,還是你的兒子,也是我的孫子,你殺你兒子,便是殺我親孫——我們老李家,這種手足相殘,父子相賊的悲劇有過一次還不夠嗎?」
李世民抬頭看向李淵,李淵卻是沒有再看他,自顧自地擺了擺手,轉離開了。
聲音遠遠地傳來。
「我只是一個深居太極宮,不問世事的老朽,你如今才是這個國家的掌舵人,何去何從,還需要你自己斟酌,誰都不能替你下這個決定,我只希你,不後悔——」
背影有些莫名的悲涼。
恍惚間,他想起昔日,自己帶人闖太極宮的景象。
「今日你弒兄殺弟,違逆君父,做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你就不怕,來日你的子孫也學你一樣,做出手足相殘,父子相賊的痛事嗎?」
父親聲嘶力竭的指責依然歷歷在目。
而自己的兒子,已經磨刀霍霍,對準了自己。
莫非真的是報應不……
他不由揚天長嘆,微微閉上了雙眼。
心事重重的他,連自家老爹離去的方向都沒有注意到。
……
揚州。
大都督府。
後花園。
李泰有些癡的,支撐在亭榭栗殼的欄桿上,怔怔地著眼前的白牆灰瓦,綠篁叢竹,已經好久沒有挪地方了。
後的侍衛一個個神張,唯恐自家殿下折了欄桿,一頭栽到他下的水池中去。
就在此時,庭院門口響起一陣悉的腳步聲。
一看來人,幾名護衛不由地鬆了一口氣。
魏王殿下跟前的大紅人崔相直。
「崔長史——」
幾名護衛連忙躬施禮。
崔相直笑容謙和地點了點頭。
「殿下可在裏面?」
「在,早就等著您了,卑職這就去給您通報——」
侍衛首領臉上出一討好的笑容。
「是崔長史來了吧?我給你們說過多次了,崔長史來了,直接請他過來就是,你們這些不開眼的東西——」
不等這邊通報,那邊已經響起李泰帶著幾分不快的聲音。
崔相直衝著幾名侍衛歉然地笑了笑。
「他們也是職責所在,殿下何必苛責……」
崔相直一邊笑著回了一句,一邊沖著幾名侍衛微微點了點頭,邁步往裏走去。
「真不愧是崔家子弟,這份襟氣度,真是讓人欽佩啊——」
著崔相直離開的背影,幾位侍衛忍不住暗自讚歎。
「見過殿下——」
崔相直微笑著沖李泰躬一禮。
「崔兄,告訴過你多次了,你我之間,不必拘禮——來,快坐下,陪我喝上一杯……」
李泰擺了擺手,示意崔相直坐下說話。崔相直也不客氣,在李泰對面徑直坐了,拎起酒壺,一邊給李泰滿上,一邊問道。
「殿下今日怎麼這麼有閒逸緻,想起來喊我喝酒……」
說著話,忽然了一下鼻子。
「咦,竟然是二鍋頭——」
李泰笑著舉起酒杯,跟崔相直輕輕了,這才端起酒杯,皺著眉頭輕輕地抿了一小口,這才道。
「這倒是好鼻子,這二鍋頭,醇厚和,帶著一竹葉的清香,偏偏又烈十足,果然是難得一見的珍品,可惜父皇攥著釀酒的方子,不肯外泄,又不允許酒坊多釀,市面上本買不到,就算是本王,也難得幾壇,這也是我讓人從長安特意送過來的二鍋頭——回頭你走的時候,記得帶上兩壇……」
「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崔相直笑著道了一句謝,然後跟著舉起酒杯,小心地抿了一口。
這二鍋頭,勁兒太大,以他的酒量,三兩也就差不多了,第一次跟魏王喝的時候,不知道深淺,喝得醉了好幾天。
所以,他雖然喜歡這酒的甘醇綿,但也不敢再放開喝了。
兩個人默默地一起喝了三圈,李泰才放下酒杯,輕輕地舒了一口氣。
「按照行程,今日燕王應該已經京了——」
雖然大唐晚報每天都發行,然後通過各地的驛站,快速的往各地散發,但即便如此,傳到揚州的時候,也要七八天之後了。
這還是快的,如果中途遇到點突發況,或者是雨雪天氣之類的,有時候得延遲半個多月。
所以,他得到的消息都相對滯后。
崔相直握著筷子的手微微頓了一下,沉了一下,乾脆把筷子放下來,正道。
「殿下還在為燕王之事憂心?」
李泰輕輕地點了點頭。
「他雖然不,但畢竟是我的兄弟……」
崔相直沉默了片刻,輕嘆了一口氣。
「燕王以臣伐君,以子逆父,罔顧忠義,又違孝道,此番回京,恐怕下場堪憂……」
李泰聞言,不由默然。
扶著桌案,有些艱難地站起來,走到亭榭邊上,再次扶上那兩可憐的欄桿,悵然回,看向長安的方向,良久,才慨然嘆了一口氣。
「人心啊——」
他後,崔相直默然不語。
遠一眾侍衛,神張,唯恐那兩欄桿忽然斷折。
「幸虧殿下最近瘦了一些啊……」
侍衛首領心中暗自慶幸了一把,然後琢磨著,是不是要找都督府上的木匠過來加固一下欄桿了。
……
李佑被押解回京了。
就像一塊巨石被投進了平靜的湖面,不僅僅是遠在揚州的李泰牽腸掛肚,想要看看他這位草包兄弟的下場,朝堂上的文武百,也像聞到了腥味的鯊魚,紛紛跳了出來。
不管出於什麼樣的心思。
但要求嚴懲逆賊李佑的奏疏,卻雪花一般湧向兩儀殿。
更有甚者,不人把目投向東宮。
於是,要求太子出面,請朝廷嚴懲逆賊的書信也雪花白飄向東宮。
這種事,東宮的屬也不管瞞著李承乾,所以,又特意跑到北大營,把李承乾給請了出來。
李承乾鬱悶的吐。
這種破事,老子要是想管,還用躲到大營里來?
但別管那群人出於什麼樣的心思,既然都找到了自己頭上,自己就沒辦法再繼續躲避了。
回到東宮,立刻召集了包括魏徵,于志寧,孔穎達,張若素等人在的所有屬。
魏徵人還在地頭上研究水稻呢,就被李承乾派人給請回來了。
從他心裏講,是抗拒的,但誰讓他在東宮掛著職呢。
「此事,還需要討論嗎?燕王雖為陛下親子,但忤逆犯上,以臣伐君,以子逆父,不忠不孝,有違人倫,自然是該依律嚴懲——」
一段時間不見,魏徵臉更黑了,但反而更壯實了些,只有那一張臭臉,依然習慣地伴著,不過大概是與朝廷遠離了一段,又整日蹲在田間地頭,一門子心思要研究出高產的雜水稻的緣故,他的氣質平和了許多,加上指和襟上未曾洗盡的泥土,讓他看起來,像個不茍言笑的老農,反而沒有了過去那種生人勿近的氣勢。
不過,說話依然犀利嚴肅,一針見。
「按照罪責,燕王那邊自然是需要嚴懲,但陛下可說,群臣可說,太子殿下卻不可說,殿下不僅僅是太子,更是燕王長兄,忠孝節悌,人倫大道,兄弟有過,做兄長的,豈能一味喊打喊殺?」
孔穎達雖然掛著東宮屬的名頭,平日裏很參與東宮的決策,但今日聽到魏徵的建議,卻不由立馬蹙起了眉頭,第一個站出來反對道。
「太子仁厚,負天下百姓的厚,豈能令名有損?」
張若素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老臣附議——」
于志寧不由眉頭微蹙。
「若是尋常兄弟,兩位所議,自然沒有什麼不妥,但殿下為儲君,未來要面對的是整個家國天下,他不是一人之父兄,乃是天下之父兄。豈能因為個人兄弟之義,置天下大義於不顧?老夫以為,魏書監言之有理——」
……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吵吵了半天,頭上的青筋都快爭出來了,也沒能爭論出個高低對錯來。
李承乾在一旁聽得頭都大了。
心中忽然就想起了一個人。
若是先生在此,定然不會如此糾結吧?
正在他心中想著,如何先結束今天的爭論,想辦法去找王子安討一個主意的時候,魏徵忽然一拍大。
「別爭了,與其在這裏無休止的爭論,我們不如去找個人討個主意,看他怎麼看……」
一聽這個,孔穎達,于志寧和張若素不由眼前一亮。
「你是說長安侯?」
然後,幾個人相顧一笑,出一個心有靈犀的笑容。
子安那孩子,聰明睿智,眼獨到,國士無雙,更難得的是,他超然外,視功名利祿如浮雲,這樣的人,直接跳出了朝廷與世俗的藩籬,看法自然會更加的中正。
還有比他更合適的人嗎?
找他一準兒就錯不了!
李承乾正想著這事兒呢,自然沒有拒絕的理由。
當下,幾個人一拍即合,兵分兩路,直奔長安侯府。
不分兵不合適,魏徵和李承乾的份還沒有曝,不太適合和其他人一起。
……
見李世民從外面回來,一副心緒不寧的樣子,長孫皇後知道他定然是還在為如何理李祐而憂煩心,蓮步輕移,走上前去握住李世民的手掌。
「二郎,你朝堂善的事,我本不該多言,但凡事總有個章程,你莫要在自己心裏,愁壞了子——」
李世民臉上勉強出一笑容。
「觀音婢放心,我沒事,事很快就會過去的——」
說著,他掃了一眼旁邊桌子上放著的一件嶄新的長。
「妃又過來找你了?」
長孫皇后輕嘆了一聲,微微點了點頭。
「我沒有許,佑兒此次非同以往,他犯的乃是國法,自有你和朝廷的法度來理他——「
說到這裏,忍不住再次輕嘆了一口氣。
」妃妹妹也是個可憐的人,稍後你還是去看看……」
李世民有些頭疼。
一邊輕輕地著眉心,一邊有些煩躁地道。
「此事容后再說——」
見李世民沒有心,長孫皇后很識趣地岔開話題。
「二郎何必自己在這裏煩心,若是拿不定主意,何不去找幾位宰輔商議一下,看他們是什麼態度……」
李世民嘆了一口氣,微微搖了搖頭。
「他們雖然足智多謀,能力出眾,知律法,懂大局,能幫我妥善理朝廷中各種繁瑣的政務,然而,他們眼中只有家國,只有朝廷,敬我,我,卻不知道我的心事啊——」
長孫皇后不由默然。
作為青梅竹馬一路走來的伴,自然知道自家丈夫的心結。
朝臣擔心,若不嚴懲燕王李祐,會引起後來者的效尤,然而他卻擔心,自己已經有了弒兄殺弟,迫君父的先例,一旦再開了對兒子的殺戒,也會引來後世子孫的效尤。
自此大唐皇室之,恐怕會腥風雨。
父不父,子不子,兄不兄,弟不弟,人間慘劇,莫過於此……
然而,這是王子安不知道他的心思,否則一定吐槽他。
老李啊,自信點,把恐怕去掉,自你之後,你們老李家為了這把椅子,就沒斷過。而且不僅是父子,兄弟,而且連媳婦都赤膊上陣,殺了個天翻地覆……
知心人?
見李世民臉上憂不減,長孫皇后不由心中一,猛然間想起一個人來。
「二郎若是沒有可以談心的人,何不去找子安——」
說到這裏,長孫皇后自己也不由豁然開朗起來。
「那孩子,向來特立獨行,聰明睿智,眼獨到,也許能為二郎排憂解難呢……」
李世民一聽,不由眼前猛然一亮,一拍大,猛然站起來。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