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勢就要打電話,應夏連忙住的手,“我先想想。”
譚菲著急得不行,“還想什麼想,這可是……”
“你別吵,我在想事。”應夏一臉認真。
譚菲假裝在上拉了下拉鏈,過了許久,應夏還是沒靜。
“不是,我說這到底有什麼好想的?”
應夏:“我在想怎麼告訴他。”
譚菲也作沉思狀,“要不這樣,再過幾周就是新年,要不當年禮送給他?”
應夏搖頭,恨不得今天就告訴他,讓他立刻開始吃藥。
譚菲一路跟伺候老佛爺似的,一路速行駛,遇到個井蓋都得提醒一聲,把應夏弄得賊煩。
“你能不能正常一點?”
譚菲盯著路況,“沒問題,但是前面三十米又有一個井蓋,您老坐穩了。”
應夏都要無語了。
到了陸氏樓下,應夏拉開門就要下車。
譚菲連忙喊:“你等我停好車啊,我送你上去。”
應夏頭也不回的擺手,“你讓我清靜會兒。”
真的覺得譚菲和許容白越來越像了,一路上差點被念叨出病。
總裁辦有幾個人在埋頭工作。
王書聽見腳步聲,連忙站起來,“太太,陸總在會議室開會,您先進去休息。”
應夏點點頭,王書從工位繞出來,“您要喝點什麼?”
“咖啡。”應夏隨口就答,走了兩步,“等等,溫水謝謝。”
陸錦川的辦公室很靜,這種靜讓第一次有了一種坐立難安的覺。
翻出檢查報告,先是拿去平整地擺在床上,覺得不對,又拿出來放在他辦公桌上,還是覺得不行。
整間辦公室都讓試遍了,甚至想過在落地窗上,讓他看風景的時候不經意間看到。
不過最后好歹讓挑了個自以為合適的地方。
拍了拍桌上的文件,想象他翻看文件時看見檢查報告的表。
卻怎麼也想象不出他會有什麼樣的反應,真是又張又期待。
手指不知在哪兒蹭了點灰,去休息室的洗手間洗完手,準備拉開門的時候聽見辦公室里有腳步聲,還以為是陸錦川回來了。
走出去正好看見門被關上,門口的影一閃而逝,沒看清是誰。
應夏下意識往桌上掃了一眼,表立馬僵住。
放文件的地方,空空如也。
文件呢?放檢查報告的文件呢?
連忙走出辦公室,一把抓住路過的王書,“剛才誰進過辦公室?”
一臉凝重的模樣讓王書有點忐忑,“是周書。”
“那他人呢?”
王書指著一個方向,“去會議室了。”
應夏急忙追過去,會議室一側有兩扇百葉窗,這會兒拉得嚴嚴實實,本看不清里面的況。
王書跟在后開口,“您是不是有什麼急事?”
應夏答非所問,“剛剛那份文件是給誰的?”
“給陸總的。”
應夏點了點頭,又問:“今天開的是什麼會?”
王書:“月度工作例會。”
每月初的時候,陸氏會召開一場例會,其實就是各分公司經理作上月工作報告,或罰或賞,一并在會議上解決了。
近期的陸錦川整個人上彌漫著低氣,今天開會之前,幾位分公司經理還在聊,看樣子今天的例會沒那麼好過就是,一個個都如履薄冰。
會議室里。
周信把文件放到陸錦川面前的桌上,然后坐在他側后方。
上月經歷了價的暴跌和暴漲,陸氏近期的價已經進了十分平穩的狀態。
部權架構大變,之前和幾位東沾親帶故的大部分都被刷掉,只留下確實有工作能力的一小部分人,相當于重新洗了一次牌
陸錦川靠在椅子上,搭在桌面上的手緩緩敲擊。
正在站著作報告的經理越聽越張,還好這次還算穩住了,沒把數據念錯。
剛坐下,陸錦川又把視線移向另一個人。
等對方匯報完,陸錦川抬起眼皮過去。
分公司經理被那眼神一看,心里頓時咯噔了一下。
不由自主地垂下頭,道:“分公司出現這樣的問題,作為分公司經理,我應該負全責。”
陸錦川聽完,半晌才開口,“我時間不是來聽你告訴我問題有多嚴重,解決方案呢?這種事還用我來教?”
他面上雖是毫無波瀾,但嗓音極淡,這種況已經是盛怒的狀態了。
分公司經理戰戰兢兢地拿出一份文件,在陸錦川面前的那份文件
陸錦川搭在桌面的手收了回來,不不慢地翻開桌上的文件。
剛掃了幾眼,倏然一下揚手,把文件摔在分公司經理的上。
陸錦川沉聲,“這就是你的解決方案?我原以為你還算有點能力,現在看來還真是高看你了,陸氏不養閑人,像你這樣趁早卷鋪蓋走人!”
整個會議室的人都不敢吱聲,要麼一本正經坐著,要麼假意翻看文件。
那名經理一個字也不敢吭,只敢手正了正歪掉的眼鏡。
陸錦川又翻開下面的另份文件,正是周信去辦公室取來的那份。
“這是誰的?”
周信嚴肅道:“南城分公司經理早上上來的。”
陸錦川又翻了兩頁,忽然冷笑一聲,“真是彩,相距一千多公里的分公司,經理上報的方案相似度竟然這麼高,我應該夸你們相親相資源共?還是給你一個更中肯的評價?”
南城分公司的經理站起來,“虛心接陸總的意見。”
“那好,”陸錦川抬眸,冷聲道:“兩份如出一轍的爛。”
陸錦川批評起人來的時候,當真是一點面也不留。
南城經理也不敢接話了。
陸錦川隨意地翻著那份文件,邊看邊道:“兩個經理共用一個腦子,怎麼不吃一個人的飯?當我……”
冷肅的聲音戛然而止,所有人頓覺詫異,齊齊朝著陸錦川看過去。
平日里從容自若的老板,此刻正死死盯著文件的其中一頁,那眼神仿佛要把紙張烙穿,連雙手都在微微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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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使千瘡百孔,被人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