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庭西正往杯子里倒第四杯,陸錦川提著啤酒坐到他旁,把杯子往桌子另一頭一推。
“喝這個。”
魏庭西端起來灌了一口,搖頭,“太淡了。”
陸錦川:“我記得當初是你主退婚。”
也不知是喝酒喝的,還是什麼別的原因,魏庭西眼角微微發紅,“我他媽犯賤唄。”
陸錦川默了默,“你家老太太想撮合你們,也不是不能繼續。”
“繼續什麼繼續?”魏庭西嗤笑了一聲,“老太太怕是沒搞清楚狀況,人家在國外孩子都有了,還撮合個屁。”
陸錦川也是沒料到是這樣的狀況,“你確定?”
魏庭西把杯子重重地往桌上一放,“我親耳聽見打電話,開的免提,男孩子的聲音媽媽,還討論到七歲生日禮。”
方淮剛坐過來,正好聽見這句,“七歲啊,我記得秦新月是七年多以前走的吧,會不會是你的種?”
魏庭西朝他一腳踹過去,“我他媽都沒過。”
方淮被踢疼了,了,“我靠,你真下得去手。”
魏庭西往后一仰,抬手敲了敲眉心,“川,我問你。”
陸錦川:“問。”
魏庭西認真道:“如果你沒和嫂子在一起,和別人生了孩子,你會怎麼辦?”
陸錦川不喜歡這樣的假設,微微蹙眉,目落到不遠的應夏上,正偏著頭和譚菲聊天。
他認真地想了想,說:“我不會讓這樣的事發生。”
確實,他素來未雨綢繆,那些年幾乎斬盡了邊所有的桃花,這種事不可能發生。
“不過,”陸錦川頓了頓,“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不擇手段也要搶回來,只能是我的。”
方淮拍了拍魏庭西的肩膀,“這個假設不立,他倆是雙向奔赴,你倆是雙向逃逸。”
這麼一說,魏庭西也有點清醒了,坐直了子道:“其實我對沒什麼意思,就是老太太非撮合,我憋屈死。”
方淮向來是實戰經驗的矮子,理論知識的巨人,語不驚人死不休,總能說到點子上。
這回也沒放過魏庭西,直接說:“你哪兒都,就這張,死了丟焚化爐里都燒不爛,的一批。”
魏庭西“嘖”了一聲,“你他媽能不能念著我點好?還有我哪兒哪兒你又知道了?要不要試試?”
方淮了手臂上的皮疙瘩,“我對男人沒想法。”
魏庭西嗆聲:“你對人也沒想法。”
從陸錦川走開后,譚菲就坐到了應夏那邊,手肘拐了拐,“完了,我闖禍了。”
應夏端著杯果淺淺地啜著,“沒事,西子他不記仇。”
“不是這個,”譚菲掏出手機擺到面前。
應夏低頭看了一眼,是譚菲之前發的朋友圈,帶定位,照片里有不人,角落里是魏庭西。
譚菲又把界面切到聊天記錄。
秦新月:「把人給我攔住,二十分鐘到,我非要問問他憑什麼拉黑我。」
譚菲一臉苦大仇深,“怎麼辦?”
“要不要出去攔截一下?”
譚菲直接否決,“那大小姐,我攔不住,我假黑帶對上真黑帶,必輸。”
應夏偏著頭,“那怎麼辦?”
譚菲思忖片刻,“我先遛了,我怕魏庭西找我算賬,妻債夫還,許容白我也帶走。”
應夏“誒”了一聲,都沒來得及拽,譚菲半拖半拽拉著許容白跑了。
陸錦川那邊正好轉過視線,見應夏一個人坐在那里,走到面前,“你閨和小五呢?”
他站在面前,太高,應夏只能仰著頭看他,“惹禍跑了,一會兒秦新月要來。”
陸錦川在小臉上了,“我們也走,讓他們自己好好談。”
“會不會出事?”
“出不了大事。”
陸錦川倒是淡定,打完招呼離開,房間就只剩方淮和魏庭西兩個人。
秦新月十來分鐘后就殺到,推開包房門,徑直走到魏庭西面前。
“魏庭西,你不稚?”
魏庭西有些天沒見,現在大變活人似的出現在他面前,呆了一陣才反應過來。
“我稚?”
秦新月一臉憤怒,“對!莫名其妙拉黑我,當年也是莫名其妙退婚,我就這麼不招你待見,那你還帶我回家干什麼?”
魏庭西站起來,一下比高出一個頭,垂眸睨著。
“莫名其妙?正好,今兒把話說明白了,兩家老太太撮合的時候,你沒說你已經結婚有孩子這事吧?你想干嘛?騙婚?”
秦新月如遭雷擊,盯著他看了半晌,肩膀慢慢往下垮,嗓音也落了下去,“我沒結婚。”
魏庭西冷冷一笑,語氣冰冷,“沒結婚就有孩子,那你可真有能耐,怎麼?這麼多年都沒找著接盤……”
“啪”
“魏庭西你混蛋!”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
魏庭西偏過頭,舌尖在被扇得又痛又麻的臉頰頂了頂。
“秦新月!”魏庭西抬高了音調。
一轉頭,看見垂著頭,肩膀微微抖著,垂在側的雙手握了拳頭。
秦新月覺口都是滯的,憋得極其酸痛,深深吸了口氣,轉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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