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甲剪時不時發出清脆的咔嚓聲。

應夏抬起下，“我真要挑的話，絕對能挑出來。”

陸錦川輕哼一聲，“你試試。”一副料定了不大可能的樣子。

應夏撇，“我要是真的挑出來了怎麼說？”

正好剪完，陸錦川把指甲剪丟回盒子里，把毯往下拽了拽遮住的腳。

抬起頭睨著，“還能怎麼說？你都挑出病了，我不改還能怎麼辦？”

用最狠的語氣，說最慫的話。

應夏一時語塞，都不知道該怎麼回他了。

陸錦川了角，起去洗手間洗手，出來正好看見曲著，拿著指甲剪在看。

“怎麼了？”

應夏抬頭看他，“邊緣有點扎手，我準備磨一下。”

陸錦川挑眉，一副“還真讓你挑出來了”的樣子。

他說：“等著。”

說完撈起電話撥出去，電話放在耳邊。

一接通，陸錦川就問：“你平時指甲怎麼磨的？”

對方顯然沒料到他會問這個問題，半晌沒說話。

應夏也沒想到他打電話就是為了問這個，睜大了眼睛仰著頭看他。

陸錦川走近，手了的下，跟逗貓似的，實在是這樣仰著頭著他的樣子太可了，沒忍住。

“別廢話，趕說。”他說。

然后開了免提丟在桌上，又去拉出的腳著指甲邊緣。

電話那頭傳來許容白的聲音，背景聲音有些吵，“你以前不是嫌我磨指甲很娘嗎？現在知道好了？我跟你說，不磨的話撓起來真特麼疼。”

陸錦川平淡道：“男人打架不用撓的。”

許容白噎了一噎，說：“你問這干嘛？”

“給我老婆修指甲。”陸錦川隨口就說。

應夏聽見那邊連著好幾聲“臥艸”，然后許容白似乎是換了個地方，連聲說：“完了完了，哥我錯了。”

“怎麼了？”

應夏靠近，把下擱在他肩上，聽見許容白說：“我剛才在飯桌上，免提，估計明天圈子里人都知道你給你老婆修指甲了。”

應夏立刻轉頭去看陸錦川。

陸錦川反倒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拿起手機說：“給老婆修指甲很丟人？”

許容白說：“不丟人不丟人，就是有點兒影響你高冷的形象。”

陸錦川沒耐心陪他嘮，“廢話，趕說，怎麼磨？”

“額……”許容白額了半天，“你有工嗎？”

陸錦川問：“哪種？”

“就我修的時候那種，長條的，你沒見過？”

“沒見過，你那副樣子太娘，不想看。”陸錦川懟人的功夫一點兒沒見。

許容白吼，“什麼娘，那致，致你懂不？古代皇帝都修。”

“是麼？”陸錦川笑說：“還一致，皇帝是太監替他修，你也是太監修。”

電話那頭靜了幾秒，許容白花了點時間消化他這句話，又開吼，“老子是自己修的！”

陸錦川：“沒錯。”

應夏笑得不行，又想象了一下許容白磨指甲的樣子。

聽見耳邊笑得輕輕氣的聲音，陸錦川轉過頭，在的鼻尖親了一下。

然后好像就有點忍不住了，偏過頭吻上去，先是輕輕，然后越吻越深，直接把到沙發上。

他吻得忘我，連許容白在那頭唧唧歪歪半天也沒聽見。

許容白“喂”了幾聲，以為沒信號，掛了又打過來。

陸錦川惱火地撈起手機調了靜音，接著又親上去。

他親得應夏呼吸越來越急，忍不住扭過頭咳嗽。

陸錦川一下就清醒了，連忙把撈起來，拍著背順氣，可還是咳得上氣不接下氣下起。

一手捂著口，咳嗽是真疼。

陸錦川要去醫生，被一把抓住，好不容易緩下來，扭頭就見他盯著，紅著眼。

一整晚和諧溫馨的氛圍，就因為一個吻，消失殆盡，自責又被心疼勾了出來，還夾雜著憤怒。

陸錦川把抱回床上，低聲問：“還疼麼？”

“不疼了。”搖頭。

陸錦川臉上沒了之前的和，低下頭，額頭抵著的額頭，說：“我出去一趟。”

“去哪兒？”

陸錦川深深吸了口氣，抬手看了看表，沒回答這個問題，只說：“兩個小時，一定回來。”

剛一起，手被應夏拉住。

陸錦川形頓了頓，低下頭，下在頭頂。

“我沒事，現在不疼了。”應夏說。

他的頭微微蹭了一下，下在發頂出輕輕的沙沙聲。

“好，我不走，睡覺。”

他抱著躺下，一手摟著輕拍，一手墊在自己腦后，神平淡地看著天花板。

等邊的人呼吸逐漸平穩，他輕輕地出手，替拉好被子后，拿上服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