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錦川心下一松，連帶著渾繃的神經也松懈了下來，剛一起又跌回椅子上，抓著轉運床的扶手才站起來。

雙眼閉著，之前里的管子已經拔掉，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氧氣面罩，遲緩的呼吸不時在上面噴出霧氣，證明還活著。

病房里只剩下他們兩人，方淮過門上的玻璃看了一眼，轉頭對周信道：“去弄點吃的，他有胃病，再的也經不起這麼造。”

在還在搶救的時候，陸錦川就已經把自己收拾干凈，雖然出發點太過悲哀，但至結果是好的，他能以面的姿態陪在邊。

陸錦川握著沒扎針那只手，眼神執拗地盯著。

護士進來換，陸錦川把住，“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五六個小時，也有十幾個小時甚至幾天的，因人而異。”

等護士出去，陸錦川握著的手放在邊親了親，低聲說：“別讓我等太久。”

這樣的等待，太磨人了，一分一秒摧殘的都是人心。

很快，方淮帶著周信準備好的飯菜推門進來。

“先吃點東西。”

陸錦川一言不發，連姿勢都沒過。

方淮把東西往桌子上重重的一放，陸錦川終于回過頭來，“別吵。”

“吵醒了不是更好？”方淮說。

陸錦川默了默，又轉了回去。

方淮嘆了口氣，“等醒了你要是倒了，誰照顧？給護工你放心得下麼？”

方淮這人慣來會人心窩子，一一個準。

陸錦川了，把的手蓋回被子里，站起來想了想，又傾在耳邊說：“我不走，馬上就回來。”

方淮沒聽見他說什麼，卻無奈地搖了搖頭。

周信準備的都是些清淡的飯菜，陸錦川是真吃不下，哪兒來的胃口？卻還是著頭皮吃了半碗。

應夏出事的事，陸錦川沒聲張，除了方淮被周信過來，連魏庭西他們幾個都不知道。

到了傍晚，江西月這才發現別墅已人去樓空，趙如一和關力都不見人影，而凌盛也已經到了北城。

江西月打陸錦川的電話關機，幾經波折才聯系上邢遠。

凌盛直接一句話，“趕把人給我送回來。”

邢遠沒辦法，只能著頭皮去敲病房的門。

“進來。”

陸錦川守了一天，一下午連口水都沒喝過，一開口聲音沙啞得不行。

進了門，邢遠沒敢走進，站門口說：“剛才陸夫人打了電話來，凌盛也在，讓把人送回去。”

“這事還需要來問我嗎？”陸錦川淡聲問。

邢遠沒敢吱聲，陸錦川又問：“有關力的消息了嗎？”

“有，但跟沒有也沒什麼差別，”邢遠說：“他反偵察能力很強，四十幾個航班一個航班都沒坐，高鐵也沒有他的記錄，我懷疑他又折返回了北城。”

陸錦川思忖片刻，“不會，他沒那麼大膽子。”

邢遠：“那就只能是從高速離開北城了，這樣的話，那更不好查了。”

陸錦川把應夏打著吊針的手捂在手里，了已經涼下去的熱水袋，掏出來丟給邢遠。

邢遠接過來遞出去讓人換水，進來接著聽陸錦川指示。

陸錦川道：“海城，試試去海城的各個高速路口堵。”

“您確定嗎？”

陸錦川作一頓，“確定的話還用得著讓你去試？”

邢遠腦子素來不好使，撓了撓頭，“我覺得他故意讓我們買去海城的票，就是想誤導我們他的目的地是海城，事實上本沒去。”

陸錦川說：“關力這個人，有些手段，說不定是反其道而行之，你以為他給你制造了假象，殊不知他已經告訴了你事實。”

邢遠一臉教，點了點頭。

陸錦川又說：“如果我估計錯誤，沒堵到人，把消息放出去，死的三千，活的五千，這人的命我要了。”

道上多的是為了錢鋌而走險的人，而電視劇里的殺手，也并非不存在，這個價錢，足以讓許多人疲于奔命，不管關力到哪兒都不能安生了。

邢遠請示，“那陸夫人那邊，怎麼說？”

陸錦川了眉心，“讓陸錦程過來一趟，我和他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