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錦川到了醫院，邢遠早就在樓下候著。

一見到陸錦川就急吼吼地說：“我下來的時候還哭呢，不知道這會兒好了沒。”

陸錦川眉心微微擰著，大步往里走，邢遠連忙在前面帶路，一邊說著他了解到的況。

到了九樓，出電梯右轉就是醫生辦公室，應夏還在原地坐著。

陸錦川目落在上，慢慢走近。

還垂著頭，兩手平靜地放在膝蓋上，頭發搭下來蓋住了臉，上的料上還有一塊沒干的水漬。

陸錦川的手蓋上頭頂的瞬間，抖了一下，抬起頭看了一眼，又垂下去，往前把頭抵在他的腰上。

陸錦川掌心到后頸，一下一下輕按，無聲地安。

慢慢的，小姑娘開始輕輕泣，然后靜越來越大，幾聲抑的嗚咽從嗓子里出來。

陸錦川心疼得不行，躬把人摟進懷里。

應夏把頭埋在他懷里，兩手抓著他的襯衫，邊哭邊道：“柳蕊不可能自己打掉孩子，不會，是他們的，一定是。”

陸錦川啞聲安，“嗯，我知道。”

“不會再有孩子了，不會了，……”跟著又是一聲嗚咽。

陸錦川靜了幾秒，只能抱著，聽著絮叨，發泄。

“他們不是人，不配為人父母……”

“為什麼我們的親生父母都如此不堪？”

陸錦川聽了好半天才聽清楚最后一句話，將摟得更。

他被哭得口悶痛，卻不知從何安，最終嘆了口氣，低頭親吻的發頂。

應夏哭了許久才慢慢平靜下來，從他懷里退開，陸錦川的口已洇了一大塊。

陸錦川捧著的臉抬起來，拇指抹掉殘余的眼淚。

看著哭得發紅的眼睛和鼻子，陸錦川抿了，聲音像是嘆息，“你哭掉我半條命。”

從來沒見這樣哭過，外婆過世，母親車禍，那時他們關系還沒恢復，沒有放縱自己在他面前這樣哭。

應夏哭得累了，靠在他的口，大腦有些缺氧，腦子發沉。

陸錦川沖不遠的邢遠抬了抬下，“水。”

邢遠還算聰明，早就備著，急忙從小弟手中拿了礦泉水遞過來。

“喝點水，好不好？”陸錦川了的后腦勺。

應夏點頭，就著他的手喝了一口。

陸錦川耐心哄著：“再喝點兒，聽話。”

喝完水，陸錦川攬著在椅子上坐下，“我讓邢遠給柳蕊找兩個護工，再換間病房，用最好的醫生。”

應夏搖了搖頭，“病房別換，現在不能一個人，熱鬧一點好。”

陸錦川說：“好，聽你的。”

應夏沉默著，過了一會兒，陸錦川問：“回家嗎？”

應夏想了想，“我再去看看。”

去廁所洗了把臉，眼睛和鼻子還是發紅，一看就知道哭過。

走到病房門口，應夏抹了把臉，調整好緒推門進去。

柳蕊見回來，扯了個笑容，“你的包忘拿了。”

應夏點頭，“嗯，我還以為丟了。”

在病床旁坐下，應夏說：“你安心住著，好好調養，費用我已經了不用擔心。”

柳蕊想要起，剛抬起了脖子，應夏又把按回去，“你好好躺著。”

柳蕊眼睛紅了紅，“錢我會還你的。”

“嗯，”應夏說：“那你趕好起來，掙了錢再還我。”

本不在乎這點錢，只是覺得這個時候的柳蕊，或許需要一力。

果然，柳蕊輕輕點了點頭，“我一定會還給你的。”

良久的沉默，應夏終于忍不住開口，“是你爸你去的，對嗎？”

柳蕊垂眸，用沉默代替了回答。

應夏深吸了口氣，又緩緩吐出，“如果你愿意，可以把這件事給我理。”

柳蕊驚詫地看向。

應夏又道：“這本來是你們的家務事，我不方便手，但是……”

但是什麼？說不下去，一個“壞”字本不夠詮釋他們人的惡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