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頭，正好捕捉到陸錦川角一閃而逝的笑。

應夏盯著他，“你笑什麼？”

“沒什麼。”

陸錦川起去拿吹風機，應夏也跟上去，纏著他不放，“到底笑什麼啊？”

陸錦川干脆拉過站在洗手臺前，給吹頭發。

看見陸錦川了幾下，可吹風機聲音太大，沒聽清。

等他吹完停了手才說：“你剛才說的我沒聽清。”

陸錦川盯著鏡子里的，“真想知道？”

應夏點頭。

陸錦川低下頭親的耳垂，“老婆，你都沒有哄過我？”

怎麼沒哄過？前段時間不是還哄他了麼？

從鏡子里對上應夏不解的目，陸錦川角的弧度有些意味不明，“我是指哄的方式。”

應夏想了想，“你喜歡哪種方式？”

陸錦川結微微滾了滾，轉開頭，定了定神。

“算了，睡覺。”

應夏撇，怎麼說話說一半呢？

陸錦川移步往臥室走，應夏跟在后面繼續追問。

“你說完啊，你喜歡哪種方式？”

“是不是譚菲哄小五，你羨慕了？我平時話沒那麼多，不大會哄人，下次我問問怎麼哄的，再回來哄你。”

陸錦川驀地轉，“別問。”

“為什麼？”應夏眸一閃一閃。

那眼神太清澈了，是真的認真在問他問題，陸錦川都不忍在這個當口跟說些有的沒的。

陸錦川無奈，坐到床上拉過卡在雙間，“你平時聰明的，怎麼有些事卻這麼遲鈍？”

應夏撥弄著他浴袍的領子，“我也覺得你平時直接的，怎麼有些事卻開不了口呢？”

陸錦川盯著看了半晌，笑了，“說了也沒用，太費。”

“又沒讓你長篇大論，怎麼費了？”應夏嘟囔。

陸錦川放開，兩手撐在后，臉上的壞笑愈發的深，“我是說，哄我的方式，太費。”

應夏怔了怔，思路慢慢清晰起來。

見眼睛慢慢睜大，陸錦川忍不住悶笑，拉上床，“睡覺吧。”

兩人在黑暗中躺了一會兒，應夏低聲開口，“那要不，我試試吧？”

陸錦川閉著眼，手在上掐了一把，“還想不想要了？別挑事，快睡。”

反正當晚是沒哄。

九月底，應夏接到了柳蕊的第一個電話，說是想請吃飯。

應夏婉拒，電話里，柳蕊聲音輕快。

“陸太太，我可能請不了什麼好的，但是我剛好領工資，就想謝謝你之前對我的幫助。”

時間竟過得這麼快，轉眼竟已過了一個多月。

吃飯的地方是柳蕊決定的，一家人均一百的餐廳，陸錦川送完應夏便離開。

應夏進去的時候，柳蕊從位置上站了起來，雙目含笑，“陸太太。”

應夏笑了笑，往小腹掃了一眼，很平坦。

這一個多月都沒有聽到過的消息，應夏第一反應是，終究還是屈從了現實。

但是這是人家自己的選擇，不論選擇結果是否是想象的那般，也無權去斥責和干涉。

應夏先找話題，“你找到工作了？”

柳蕊用力點頭，“已經工作了一個月了，昨天剛好拿到工資。”

“工作還順利嗎？”

“好的。”

應夏點了點頭，本就是個慢熱的人，后面就好找話題。

柳蕊見不說話，也開始張起來，絞盡腦找話題，“我工作了一個月，同事都沒有看出來我是孕婦，寶寶很乖，我一點懷孕的反應都沒有，也不會孕吐。”

聞言，應夏眸閃了閃，“我以為……”

不知為什麼，原本與毫不相干的事，應夏心里那塊石頭卻落了地。

柳蕊：“以為什麼？”

應夏搖搖頭，“沒什麼，你接著說你的。”

柳蕊笑著說：“雖然工資不高，但是我算過了，除了和我朋友分攤的房租，我每個月還能攢下來一點，等到他出生的時候，應該能夠支撐一段時間，后面我再去找工作就好了。”

應夏也勉強笑了笑，鼓勵，“轉正后工資應該會漲的。”

柳蕊說：“對啊，會越來越好的。”眼中帶著芒。

“去做產檢了嗎？”應夏問。

柳蕊興高采烈地拿起手機，翻出一張b超單來，遞給應夏看。

“兩周前去過，醫生說我偏瘦，但孩子發育很正常，有三厘米了，等過兩周再去。”

應夏看了一眼，黑白的b超單，看不懂也不知道說的數據，還是點了點頭。

“那就好。”

“陸太太，我……”

應夏打斷，“我應夏，以后我名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