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容白帶去的地方在一個馬場。

譚菲下車看見某某馬場幾個字就頭大，幸好沒把生日全權給他安排，否則朋友來了一人分一匹馬狂奔，那場面……無法言喻。

可以起名為“策馬扔蛋糕大賽”。

馬場在五環之外，比較偏遠，到的時候雖然已過了凌晨，卻仍有不工作人員，都在這恭候著這位二世祖。

“你這是大半夜帶我騎馬來了？”

許容白帶著譚菲往里走，“進去看看生日禮。”

譚菲頓覺不妙。

第二天一早，應夏還沒睡醒就接到譚菲的電話，掛斷兩次后還鍥而不舍地打。

應夏沒辦法，只好接起來，“你最好有一個合理的吵醒我睡覺的理由。”

那頭譚菲的聲音火急火燎的，“我憋一晚上了，好不容易憋到八點，我得好好跟你嘮嘮。”

應夏拿著手機瞇的迷迷糊糊，陸錦川昨晚剛回來，早上八點就出發去了公司，堪稱勞模典范。

譚菲就差罵罵咧咧，“我快被許容白給氣死了，你見過過生日收到匹馬的嗎？還是活的！”

應夏勉強睜開眼，“小五送你的生日禮？”

“他說祝我馬到功，我生日他不祝我生日快樂他祝我馬到功，我看他不是商低，他是雙商都低。”

譚菲不管應夏聽沒聽，反正就是需要一個傾聽者，一個人在那兒喋喋不休。

“你知道別人牽著一匹馬來跟我大眼瞪小眼的時候我是什麼嗎？平生第一次想揍他，你說我們這樣下去以后會不會家暴啊？他還跟我說是專程從德國運過來的漢什麼來著？”

“漢諾威吧？”應夏提醒。

譚菲說：“對對對，就是這玩意兒，咱就說就算是祝我馬到功，倒也不必這麼實在弄匹真馬來，我是能帶回家還是能騎馬路上去？只能殺了吃吃馬。”

應夏聽完，哭笑不得，“純種漢諾威馬則幾十，貴則上千，你舍得吃？”

譚菲頓了片刻，“單位是萬？”

“不然呢？”應夏被這麼一鬧，也睡不著了，爬起來塞了個枕頭靠著。

床頭柜上有一個保溫杯，擰開喝了一口，是溫水，拿開杯子才看見下面了張紙條，提醒起床后喝杯溫水。

上面字雋秀蒼勁，就像陸錦川這個人。

“你聽見沒啊？”

應夏回神，“你剛才說什麼？”

譚菲說：“我說那我把它賣了吧，關鍵是這東西我也不會養，我能拿它怎麼辦。”

大清早就被逗樂了，應夏笑著說：“跟你說個事，前段時間小五找我家這位，好像是為了疏通什麼關系把一個東西運進來，現在看來，應該就是你這個禮了。”

譚菲忿忿然，“他二缺，大費周章弄這麼個東西給我，我車才一百多萬，這玩意兒要是幾百上千萬我都舍不得騎，難不讓我馱著它走嗎？”

“你先聽我說完，”應夏耐心道：“你不知道短時間要弄匹馬進來手續有多難，估計得請人吃了多頓飯才疏通好關系。”

“那更能證明他傻。”譚菲說。

應夏無奈地搖了搖頭，“許容白平時大大咧咧，但好在對人實在。”

譚菲嘟囔，“我知道啊，不然我也不會跟他在一起。”

應夏繼續說：“他跟人道歉從來都是送花，歷任友從來都是送包，因為他不花心思，但是他費盡心機鬧這麼一出，你覺得他是專程為了給你添堵嗎？”

“那，那他也不多想想，送匹馬我能高興嗎？”說話的底氣已然沒剛才足。

應夏說：“別的不說，就這份心已經很難得。”

譚菲沉默了片刻，說：“掛了。”

應夏錯愕，“這麼突然？”

譚菲說話難得的扭，“這不，得去哄哄他麼？我昨晚發了場脾氣，把他給趕走了。”

應夏笑了笑，在上本就不敏，真沒想到還會有替別人疏解的一天。

之前通話的時候手機就震過幾次，當時沒點開看，是陸錦川發來的兩條消息。

一條問醒了沒有，一條讓醒了去公司找他，兩人中午一起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