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番抬頭后,應夏開口:“你總看我做什麼?”
柳蕊有些不好意思,“就是想看看,怎麼樣才能變你這樣的人。”
原本是句有點稚的話,但應夏并沒有笑。
才十九歲的孩子,還帶著點天真,按照正常的生活軌跡,應該剛進大學,可惜早早就出來謀生。
應夏想起在會所走廊遇到那次,化著濃妝著煙,看起來像是在社會上爬滾打多年的人。
或許正是為了用外表和行為掩飾自己弱的心。
“既然懷孕了,以后不要煙了。”應夏也不知道今天為什麼叮囑了這麼多。
柳蕊連忙放下筷子,正襟危坐,像個訓的學生,“查出懷孕過后我就沒了,我煙癮不大的。”
應夏勉強勾了勾,“你不用張,我就是隨口一提。”
后面柳蕊還說了很多,家是重組家庭,很小母親就過世了,后來父親再娶,生下弟弟,原本一家人還好,可惜后來父親染上了賭博的惡習。
吃完飯,應夏把柳蕊送到朋友那里,下車前柳蕊又連連道謝。
下車后,柳蕊彎腰夠著車窗,“陸太太,我肯定能把他生下來的。”
應夏笑著點了點頭,看著柳蕊往小區門口走去,還是沒忍住開口。
“柳蕊。”
柳蕊回頭,又跑回來,“陸太太,有什麼事嗎?”
應夏從中央扶手里找出紙和筆,寫下一串號碼遞給,“如果有什麼事,可以給我打電話。”
接過紙條,柳蕊笑得燦爛,“你放心,我不會隨便打擾你的。”
應夏點了點頭,沒說什麼,驅車離開。
到家已經過了下午兩點,洗完澡躺在床上準備午睡,想著陸錦川應該快起床了。
念頭剛一起,電話便響了,一看是陸錦川的電話,應夏立馬接起來。
“你怎麼起這麼早?”
陸錦川那頭的聲音還有些困倦,“不早,已經八點了,九點有安排。”
應夏趴在床上,低低回了聲“噢”。
察覺到緒略微低落,陸錦川從床上爬起來,靠在床頭著眉心,“出了什麼事?”
應夏把今天遇到柳蕊的事簡單地說了一遍。
陸錦川聽完,極淺地吐了口氣,“就這麼點小事?能用錢解決的都不是大事,不值得陸太太傷神。”
“不是的,”應夏說:“你不懂我那種,其實看得出是個很乖的孩子,可惜有那樣的父親,自己也太過弱。”
陸錦川淡淡道:“你要是想幫,可以給一些經濟上的幫助,但是別花費太多心思,這樣的人有很多,勞神。”
應夏點頭,“我明白的,我暫時還沒有這樣的打算。”
“老婆。”陸錦川忽然開口。
“嗯?”
陸錦川:“我這邊是早上。”
應夏怔了一下,“我知道啊。”
陸錦川默了默,聲音有些低沉,“我現在不想聽其他人的事,只想聽你……我。”
他?怎麼?
“陸錦川。”應夏試探著了他一聲。
陸錦川輕笑,“換個稱呼。”
見不開口,陸錦川又道,“老婆,現在是早上,你明白我什麼意思嗎?”
應夏納悶,“你的意思是我們有時差?”
陸錦川無奈,“能不能把你學習的時候的聰明勁用到這上面來?”
應夏鼓囊了下,“你的意思是我現在笨咯,明明是你自己不好好說話非要繞彎子。”
陸錦川勾了勾,“好,是我的問題,那我直白一點。”
“我想你了。”陸錦川說。
應夏:“我也想你。”
“早上醒來特別想。”
陸錦川一步步,“我是個男人。”
好像,明白了一點。
他嗓音低沉,“男人早上……”
“明白了我明白了。”應夏連忙打斷他,臉頰有些發燙。
陸錦川啞聲,“我想聽你我。”
雖是老夫老妻,但這樣的花樣確實還沒嘗試過,“老公”二字在這樣的況下起來愈發艱難。
“好嗎?”他低聲哄。
應夏抿了抿,“老公……”
陸錦川靜了兩秒,電話里似乎能聽見他低和吞咽的聲音。
過電流傳來,別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