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面上忐忑，剛才看見陸夫人打電話時的歇斯底里，也大致聽見了容。

“對不起啊陸太太，我就是跟我男朋友說了一下，沒想讓你們婆媳不和。”

應夏搖了搖頭，“我該謝謝你才是。”

人詫異。

應夏揚了揚手里的一疊檢查單，“我上網查了一下，這個檢查很疼，今天躲過一劫。”

人松了口氣，笑了笑，跟著應夏往電梯走。

“我該怎麼稱呼你？”

“我柳蕊就好了。”

“你檢查已經做完了嗎？”應夏問。

柳蕊手里的單子了一團，“其實……其實我是來做人流的。”

應夏腳步一頓，有些詫異地看向柳蕊，“那你……”

“就在剛才，我改主意了，就算他不要，我也要把孩子生下來。”

柳蕊堅定地說：“你說得對，沒人關心我，就只能自己堅強點，我不心疼自己就沒人心疼了。”

應夏說：“你能明白就好，不過人自己一個人帶孩子會很累的。”

夏瓊就是個例子，為了把拉扯大，其實吃了不苦。

原本可以選擇再婚，但是收養了，選擇了更為艱辛的生活。

柳蕊點點頭說：“我明白的，但是我還是舍不得。”

兩人走到醫院外，應夏先上車，“你去哪兒？我送你吧。”

柳蕊連連擺手，“不用了，陸太太，已經很謝你了。”

應夏傾過去推開副駕駛的門，偏了偏頭，“上車吧。”

柳蕊的家在一個老舊的小區，魚龍混雜，就在樓下就能聽見各家各戶傳來的聲音，有電視聲吵架聲，小孩的哭鬧聲……

“你住這兒？”應夏以為跟的人好歹算是北城富二代，出手應該相當闊綽才是。

柳蕊“嗯”了一聲說：“陸太太，謝謝你送我回來。”

應夏勾起角，“沒事，你回去吧。”

柳蕊下車后又對著應夏笑了笑才離開。

小區的路很窄，掉頭頗為麻煩，前面的車從車位上開出來，倒了幾把都沒能把車子擺順，把后面的車都堵住了。

應夏也不急，坐在車里耐心等著。

不到三分鐘，樓上便傳來罵聲，“我打死你個小賤蹄子，你還敢躲？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又過了一分鐘，樓梯口忽然沖下來一個跌跌撞撞的人，后面還跟著個中年男人，手里拿著架邊追邊罵。

人邊躲邊哭，“爸，別打了我求你了，我不想打掉他。”

聞言，應夏偏頭看了一眼，立刻拉開門下了車，走上前拉過柳蕊擋在后。

“你干什麼？再打我報警了。”

中年男人看了一眼應夏剛下來的豪車，知道自己惹不起，把舉起的架放下來，“我教育我自己兒，關你什麼事？”

柳蕊在應夏后道：“陸太太，你先走吧。”

應夏轉頭看了柳蕊一眼，手臂上好多條紅痕，臉頰上大大一個掌印。

轉頭盯著男人，冷冷道，“你兒懷孕了，你再打一下試試。”

男人面部了，打量了應夏幾眼，“你認識？那正好，你替我勸勸，這孩子不能留。”

或許只是出自一個老父親為的考量，擔心以后帶孩子辛苦。

聽了這話，應夏表緩和了一點，轉頭對柳蕊道：“你可以考慮考慮他們的建議，但是最終決定權在你自己。”

柳蕊咬著掉眼淚。

柳父趁熱打鐵，“是啊是啊，葉不是說了嗎？打了就能拿到錢，不打的話，你一分錢也拿不到。”

應夏驀地轉過頭，“你說什麼？”

周圍已經聚集了一些看熱鬧的人，樓上也有人從窗戶臺探出頭來。

柳父面尷尬，“這……還小，這是兩全其的事不是？”

天底下竟然有這樣的人，一個做父親的，竟能說出這樣的話來，簡直不配為人。

應夏氣得發抖，口起伏著，拉著柳蕊往車那邊走。

柳父立馬跟過來，“你不能帶走。”

應夏轉，“跟不跟我走是的事，柳蕊，你跟我走嗎？”

柳蕊在后猶豫了片刻，低低的“嗯”了一聲。

應夏：“你先上車。”

柳父手就要來拽柳蕊，應夏擋在前，“你要是我一下，我讓你這輩子都抬不起手來，你信不信？”

或許是說這句話時氣勢太強，抑或是男人知道說不定真有這樣的本事，沒敢手。

偏過頭舉著架威脅柳蕊，“你要是敢把這個孩子留下，老子打死你。”

柳蕊坐在副駕駛瑟了一下。

應夏確定他不敢再手才上了車鎖門，卻沒急著發。

“他經常打你？”